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別說是我剛剛領悟沒多久的虛空陰陽雕刻,就連拿着祖傳龍頭刻,我也基本上是沒有成功請靈幾次。
看着地上大堆只是形似,而沒有神韻的把件,我心中很是煩躁,總覺得我疏忽了什麼事情。
“算了,去陽臺上曬會太陽吧。”
我放下手中的龍頭刻,去了陽臺。
看着陽臺上的奼紫嫣紅,我的心情也算是好了一點,只是我總覺得,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我忽略了一樣。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我在陽臺上來回走了幾趟,發現了角落一盆空蕩蕩的,只剩下培土的花盆。
“這,這之前不是丁香花靈所待的花盆嗎?現在怎麼會空了?”
有些記憶我覺得應該很近,就是剛剛發生不久的,但我仔細回想,關於丁香花靈的一切彷彿是從我腦海裏被抹去一樣,再也想不起來分毫。
我默然無語,把那空落落的花盆澆足了水肥,放到了陽光最充足的地方,我期待着有一天,那上面還會再次開出漂亮的丁香花來。
“劉嶽,我得先走了。我家族人傳來消息,在市郊城南老城區那邊,發現了我堂叔王大海的消息,我得趕緊過去。”
王騰在陽臺上找到我之後,交代了一句,揹着一個揹包火急火燎就離開了,留給我的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城南老城區?邊上不是世紀中學所在的地方嗎,王大海怎麼會去了那個地方。”
這事情還真是湊巧,都趕到一塊去了。
此時已是傍晚六點多了,卻還沒看到秦九爺回來,我拿起了手機,找到標識着‘秦九爺’的聯繫人,撥了過去。
手機跟號碼是我幫秦九爺買的,一來算是謝恩,二來聯繫也方便。
只是入耳的迴音卻是讓我很是奇怪:“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奇怪了,不在服務區?”
我暗自納悶:我這打車到市中心其實也並不算遠,個把小時就到了。秦九爺出門了一天都沒回來,電話又打不通,難道是遇見了什麼情況?
不會的,秦九爺實力高深,在面對行蹤詭異,手段百出的奪生魂的時候,也只是開始大意了,才受了點小傷,中了毒。之後毒素清除,認真起來的秦九爺,可是跟奪生魂好生拼鬥了大半個晚上,直到我從黃花魂界出來,也是壓着奪生魂打的。
之前秦九爺跟我說起他跟奪生魂的戰鬥情況時,可是繪聲繪色,我仍歷歷在耳。
再加上秦九爺的實力,我一直是看在眼裏的,便打消了之前的有些擔心,繼續等待了起來。
只是喫完晚飯,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仍舊沒秦九爺回來,更沒見他回電話回來。
就在我準備出門去外面看看的時候,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傳來‘叮咚’一聲來短信息的聲音。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秦九爺發來的,打開短信,上面只有六個字:“世紀中學,速來。”
“世紀中學?”
我心中大是疑惑,早上說的不是幫手找好之後,回來集合,然後就去蘇媚音家裏驅除鬼王的嗎,現在怎麼改道世紀中學了。
我回了個電話回去,但卻還是提示不在服務區。
“算了,既然這樣,我就再探一次世紀中學。”
眼見情況如此,我也不再去糾結那麼多,既然是秦九爺給我發的信息,那必定是有着他的道理。
事不宜遲,我收拾了下東西,關上院門走到了前面的街口。
“去哪?”
“城南老城區。”
出租車平穩地行駛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司機有些面生,臉色有點蒼白,想來是跑夜車的,陽光見的少。
“這麼晚了去老城區,是有什麼急事麼?”
“也沒,就是過去見個朋友。”
……
因爲心寄秦九爺的狀況,對於司機的搭話我也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司機覺得無趣,便也只顧開起了車來。
一個小時左右,出租車停到了老城區的一個街尾。
“兄弟,前面都是荒地,沒路了,還沒到你說的地方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的精神好像不是太好,坐在車上人有點犯困,此時被司機叫醒,我看着車外亂草密佈荒地,才知到了地方。
“謝謝你了,我就這下車吧。”
給完了車費,我正待下車,司機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蒼白的臉上似乎泛着清冷的光,他語氣深重地說道:“今天是十一月初一,走夜路千萬要小心了。”
車門關上,出租車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旁顧四周,發現這附近竟然出奇的安靜,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憑着感覺,在荒地邊上來回走了幾次,終於是發現了之前去世紀中學的時候,發現的一條隱祕的小路。
提步上前,行走在這杳無人煙,入目只是荒草跟雜物的荒地小路上,街邊路燈的餘暉漸漸暗了,直至消失不見,周圍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這無盡的黑暗,似乎是有了吸收世間所有光線的能力,我手機的燈光,只能照亮身前米許的距離,再遠,卻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向前走着,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憑着上次的經驗,我覺得我離世紀中學的距離應該是很近了。
但入目所望,卻仍是一片黑暗。
就在這個時候,本是沉寂無聲的夜,突然有陣陣冷風吹來,我緊了緊脖子,搓了搓手。
“真冷!早知道這樣,我就多穿一件衣服了。”
雙手插進衣袋,我正準備繼續向前,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臂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住,不得移動半步。
“小夥子,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準備去哪啊?”
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我扭過頭去,只見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漢,手拿着一袋水果,正定定的看着我。
“那個這位老伯,你這是?”
眼見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老漢也並不在意,他指了指我手上的手機:“這天黑的太快了,我這眼睛也不好。我想去前面世紀中學給我孫子送點水果喫,但走着走着看不見路了,這不看着前面有光就追了過來,你也是去世紀中學的吧?帶老漢一程吧。”
老漢仍舊抓着我的手臂不上,我手臂隱隱作痛,使勁掙了幾下,卻發現掙脫不開。
“老伯,我帶你去,你先把手鬆開好不好。”
老漢嘿嘿笑了兩聲,鬆開了我的手臂,自塑料袋裏拿出了一個蘋果:“來,小夥子,給你個蘋果,自家種的,可甜了。”
我百般推辭,但最後還是收了下來。嘆了口氣,在前面帶起了路。
身周的風,似乎更加烈了起來,我凍的渾身都有些發青了起來。
“怎麼還沒到?”
我心裏有些奇怪,記得上次從荒地走到世紀中學,也才花了半個多小時,這次都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卻還沒個影。
就在我焦灼不安的時候,身後一直沒再言語的老伯突然出聲:“小夥子,到了。”
我打眼望去,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斑駁的馬路,路邊幾個發着昏黃光芒的路燈忽明忽暗,彷彿下一刻便要罷工。
而在這不到五十米遠的馬路後面,聳立着一個巨大的校門,上面書刻:世紀中學。
“這?”
這怎麼跟我印象中的世紀中學不一樣啊,我記得之前世紀中學四周有一道隔離欄的,但是現在除了學校四周的圍牆,校門口的馬路,路燈,還有學校裏面的幾點燈光,哪有什麼隔離欄。
我試着給秦九爺打了個電話,卻還是不再服務區。
我定在原地,準備好好探查下週圍情況再進去,這邊的情形讓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小夥子,都到地方了,你不進去嗎?”
身後的老伯走到我邊上,拉了拉我衣袖,我不爲所動。
老伯試了幾次,眼見我沒啥反應,便提着水果,自個走到了校門前。
“吱嘎!”
校門被崗亭的一個身着保安服裝模樣的中年男子打開,老伯走了進去,回身朝我笑了一笑,便走進了校園裏面,我再也看不見。
眼見老伯走了進去,我不禁鬆了口氣。
我擡起右手,只見老伯前面送我的蘋果,早已乾癟的不成樣子,上面還附着一層厚厚的綠毛,顯然是放的時間太久,連發黴所長的毛,都變幹了。
我試着回身走了一會兒,發現不論我往回去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來到這個校門前的馬路前面。
並且我還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這條五十米左右的馬路,兩邊各有五盞路燈,之前雖然不是很亮,但至少都還是亮着的。
但自從我往回走了三次之後,左邊的三盞路燈卻是徹底滅了下去,四周的黑暗好像又往這邊侵蝕了一點,雖然不知道這具體代表着什麼,但我卻再不敢貿然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