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3章 脖子潰爛
    看樣子我爹也氣的不輕,臉色鐵青,耳朵發紅,怒目暴睜。

    一把將我拉過來,“你腦子是不是壞了,他打你你咋不知道喊人呢,就站着讓他打你?你看清楚他是誰了麼?”

    我邊抽泣邊搖頭,那兩巴掌已經把我打懵了,哪裏還記得他長什麼樣。

    “球日的,沒人打了,打我兒子,別他媽讓我逮住,逮住弄死他球日的。”

    我爹見找不到人,只能拉着我往回走,可我的脖子卻起了異樣。

    怎麼脖子越來越來越難受,像有螞蟻跑過來跑過去,我不停的伸手去撓,我爹也發覺我這個小動作,瞅了一眼,突然大驚失色,“火良,站住別動。”

    輕輕用食指點了下我的脖子瞬間縮回,舌頭舔着牙齒,炯炯有神的目光環顧四周,“王八蛋,你搞人搞到我陳家人頭上。”

    隨即,朝我屁股踹了一腳,火急火燎地說:“火良,趕緊往家裏跑,回家後無論再怎麼渴,千萬不要喝水,要是實在忍不住,就去舔菜刀,記住,不能喝水,等我回來。”

    從來沒有見過我爹如此慌張過,看這樣子,我應該是攤上什麼大事了。

    我撒開腳丫子朝家跑去,我爹則向着另外一頭飛跑。

    剛到家,我就感覺脖子奇癢無比,不停地撓,脖子一大片肉已經被我撕下。

    我照着鏡子扭過頭看了一眼,嚇的直接楞在那兒。

    脖子上滿是一個個小水泡,就和小時候得的水痘一樣,只不過,這水泡裏流出的不是水,而是黃泥。

    我脖子外面的皮已經被撓掉好幾塊,裏面的蠕皮暴露在外面,加上密密麻麻的水泡,嚇的我直接坐在地上,也忘記了癢。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嗓子發乾,一個勁兒嚥唾沫。

    轉身瞥見桌上一碗涼水,渾身又似乎有千萬條蟲子在呼喚,“喝水,喝水。”

    我從來沒有對水如此渴望。

    可我爹剛纔說了,說啥都不能喝水。

    越強忍,骨子裏的呼喚越強烈,再強忍,再強烈。

    渴,無比的渴。

    看看門口,希望我爹趕緊回來,可是門口空無一人,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忍不住了!

    按我爹說的,我拿起案板上的菜刀,伸出舌頭一口舔了上去。

    舒服!

    菜刀的冰涼,夾着一股特殊的甜味,全身上下舒坦了不少。

    殊不知,脖子上水泡裏的黃泥像春筍一樣往外冒,而我還在享受着舔菜刀的舒適感不能自拔。

    我爹終於回來了,手中端了一碗微黃的液體。二話沒說,從我脖子倒了下去。

    嘶……

    一股清涼隨之而來,就在那一瞬間,彷彿身上的萬座大山被挪開,只是感覺這味兒咋這麼難聞?一股子騷味。

    站在牀邊的父親這時才喘了口氣。

    片刻後,我睏意襲來,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打架,靠着被子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我,我爹摸了摸我的腦袋,對着窗外狠狠罵道,“球日的,玩這個玩到我陳家人頭上,行,咱們走着瞧。”

    迷迷糊糊醒來,我爹告訴我,他已經幫我請了三天假,讓我安心養病。

    一想到昨天鏡子裏的一幕,不由得脊背發涼,趕忙下牀照鏡子。

    但見小水泡全部變成黑色,密密麻麻地,用手摸摸硬邦邦的,用手一擠,剛好把黑色的泥一樣的東西擠出來,只不過脖子上卻留下一個小眼。

    飯已經做好了,“火良,快快快,喫飯喫飯。”

    看見父親慈眉善目,心裏暖洋洋的,“爹,我這是得了啥病?”

    “這個,這個嘛,其實就是一種皮膚病,爹能給你治好,放心,你先喫飯。”

    喫過飯,我爹讓我別出去瞎跑,我乖乖的等父親忙完。

    我爹刷完鍋後,洗了洗手走了過來。

    “火良,把你上衣脫掉,把腦袋趴在爹腿上。”

    不知道啥意思,只能照做,我趴了過去,腦袋垂下,把脖子正好露出來。

    我爹在身旁放一張白布,開始擠我脖子上的黑泥,就有點像擠臉上的黑頭一樣。

    用力一擠,嗖,冒出來一根黑色柱子狀物,父親把它放在白布上。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黑泥終於被擠完。

    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針眼,但是看起來乾淨許多,清爽許多。

    我坐起來,我爹看着我的眼睛,“火良,你給爹說實話,你到底哪裏惹到那個人了,爲什麼那人下這麼狠毒的手。”

    我實話實說,“我就是在那裏撒了泡尿。”

    我爹似笑非笑道:“實話實話,我不怪你。”

    完了,沒想到,我又中計。

    我剛剛把皮九死前求我辦的事一五一十地剛說完,我爹翻臉比翻書還快,啪!一個大嘴巴子打了過來,喘着粗氣吼道:“兔崽子,你老子我說話不管用是不是,我說了多少遍,離皮九遠點,離皮九遠點,你可倒好,不聽我的聽皮九的。”

    我委屈的大哭起來,拉着哭腔不服氣的吼道,“皮九說他一輩子沒求過人,就求我這一次,我咋了嘛?嗚嗚嗚……”

    我爹看我難過的樣子,心中也不是滋味,雖說這件事不普通,可我又有什麼錯,說罷一把將我攬在懷中。

    我委屈的更難受。

    “火良,剛纔爹打疼了沒有。”

    我只是哭,沒吭聲。

    “走,你不是喜歡四驅車嗎?爹今天給你買。”

    “真的?”我立馬停住哭聲,眼睛放光一般看着我爹。

    “嘿,你兔崽子,誠心訛我是不是?”我爹又舉起了巴掌,正要躲,沒想到他輕笑一聲,又放下手,看着我的臉,展現出五味雜陳的表情,“走,買去。”

    我爹關了鋪子,專程帶我去縣裏農貿市場的開心玩具店買了輛四驅車。

    我念叨了這麼久,唸叨一次捱揍一次,總是那幾句話,“買啥買?你讀書不成氣,玩耍第一名。”

    這回突如其來給我買了四驅車,我整整高興了一個月。

    買四驅車的時候正好遇到我同桌趙舒野,他爸給她竟然買了一套我想都不敢想的旱冰鞋。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誰讓他爹是我縣著名的煤礦董事長,我爹只不過是個販藥的。

    我倆雖是同桌,可一直都處不好,好像上輩子就是敵人,不過今天趁着高興勁給她打了聲招呼。

    趙舒野嗯了一聲,他父親趕忙教育道,“舒野,你同桌問你呢,你咋不懂禮貌,我沒教你嗎?”

    趙舒野不情願的回了我一句,我爹也象徵性的衝他爹點點頭。

    我選完四驅車,我爹正要付錢時被趙舒野父親搶付,“哎呀,客氣啥,都是同學,一點點小錢就當我給孩子買着玩的,沒啥。”

    我爹還要拒絕,可被趙舒野他爹攔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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