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2章 詭異之死
    “七爺。”皮九叫的很喫力。

    我爹一見皮九這副模樣,並沒有半點同情,“幹啥幹啥幹啥,你瞅着點行不行,死人病犯了是不是,門框都讓你靠歪了。”

    說着上前看了看門框,指着皮九鼻子又是一頓臭罵,“你耳朵塞驢毛了,還是你是喫後院(廁所)裏的東西長大的,給你說了別來了別來了,你還跑來做甚?啊?”

    這次扶着門框並未跨進,看得出他很急,直接開門見山,“七爺,能不能再給我點藥。”說完,從兜裏又掏出一張單子。

    我爹理都沒理說:“火亮,關門打烊。”說着,轉身離開,晾皮九一人在門口。

    皮九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我從樓上剛往下走了幾步,乖乖!

    一股巨臭撲面而來,捂着鼻子都不管用,給我薰的晚飯差點都吐出來。

    “爹,啥玩意咋這臭,糞池炸了嗎?”

    我爹上來給我一巴掌,“嚷嚷啥,讓你關門打烊,你嚷嚷啥。”

    我一臉委屈,哦了一聲,也不知我爹抽哪門子瘋,這麼臭,他咋忍得住。

    強忍着走到皮九跟前,這臭味就是從皮九身上發出來的。

    “我說皮九,你到底幹啥了,你臭成這樣你不知道?你聞不來?”

    皮九看着我,表情很奇怪,“小少爺,臭到你了,不好意思。”

    我爹回頭看了一眼,我還和皮九交談,立即呵斥道:“火良,還不關門等什麼?你要皮癢癢你就說。”

    我被嚇的渾身一個哆嗦,趕緊對皮九說道,“皮九,你還是先回去洗洗味兒吧,你瞅我爹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得了,跟吃了炸藥似的,我可不想捱揍。”

    皮九突然一把卡住門板,眼睛死死盯着我,“小少爺,我皮九一輩子沒求過幾個人,今天求小少爺一次,如果明天我“問齋堂”的牌匾開裂掉地上,你就往上面撒一泡尿。切記,切記!”

    我爹已經發火,一把將旁邊的板凳砸過來,摔的粉碎。

    “你他孃的再不關門,今晚給我滾出去。”

    幸好沒砸準,否則以這個力道,不砸瘸我纔怪。

    迫於壓力我趕緊關門,在門合起前的絲縫中看到皮九深邃的眼神,不禁有些同情。

    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

    關門後回去問我爹,“爹,你今兒咋了嗎?我都看出來皮九生病了,你就不能和人家好好說話。”

    我爹朝着我腦袋就是一個旋風扇,“嘿,什麼時候輪到兒子教訓老子,你懂個球,滾一邊兒剌去。”

    ……

    出事了!

    第二天雞剛叫過三遍,皮兒巷警笛聲轟鳴,失足女和老媽子頓時炸開了鍋,不過公安根本沒搭理她們。

    皮九死了。

    問齋堂的大門敞開,裏面一具屍體倒掛在房樑上,腦袋下放了一個臉盆,裏面還有未燃盡的藥材。

    屍體頭皮已經成了蜂窩,裏面往出滲着黃泥,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惡臭,腳趾和手指上分別都有個圓珠筆大的洞,裏面填滿了藥材細粉末。

    我和我爹去看的時候,屍體已經被裝了殮屍袋擡上車。

    我爹輕輕嘆了口氣:“皮九啊皮九,不是不幫你,我們陳家歷經五代人的煎熬,才從泥潭中拔了出來,我不能因爲你又捲入進去。”

    公安很快處理完把人羣驅散,就當我和我爹要回去時,吧嗒!一聲驚響。

    “問齋堂”的牌匾從中間裂開,掉在地上,嚇了大家一跳。

    我瞬間被驚呆,皮九昨晚的話在我耳邊不斷迴響。

    見我站在原地發呆,我爹照準後腦勺一個旋風掌,“兔崽子,你想啥想這麼認真,臉色都變了?”

    “皮九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我呆呆地回答。

    我爹能看出來,皮九雖說和我無親無故,可昨晚還好好的,睡了一覺就死了,難免會衝擊我幼小心靈。

    “行了,別胡思亂想,回家吧。”拉着我的小手回去。

    喫過早飯,自己揹着書包去上學,這一整天我腦袋裏全是皮九的話,不知道爲啥,總是感覺哪哪都不對勁,哪哪都不舒服,好像把啥給丟了。

    中午午飯都沒喫,一個人靜悄悄坐在教室裏一言不發,我同桌趙舒野一向和我不和,在桌子中間畫了一道分界線,我只要一超線她就拿胳膊砸我。

    今天見我像變了個人似的,總是一個人發呆,她竟然好心的把分界線給擦了,還告訴我,今天允許我超線,但只限今天,明天開始如果超線還要砸我。

    我完全沒有心思聽她說這些。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最後一個出了教室門,頭暈暈乎乎,憑着感覺矇頭直走,竟然直接走進皮兒巷。

    皮兒巷不像南方的巷子蜿蜒綿長,而是渾厚古樸中帶着粗獷方正,更主要的是它常常南北相接、東西交錯,只要你是地理鬼,從這家的後門可以直接走到那家的院子。

    等我從沉思中拔出時,已經到了“問齋堂”的門口。

    地上開裂的牌匾碎片依然留在那裏,並沒有人動,看上面的腳印,就知道被人踩了很多遍。

    要說也怪!

    一陣陰風從身後吹過,走熱的身體脊背一陣發涼,尿意瞬間滋生。

    此刻,皮九的話不停在我耳朵邊迴響,我越不想它,它越不停的響。

    環顧四周無人,直接一泡尿撒在“問齋堂”門前破碎的牌匾上。

    滋啦!

    一泡尿下去,就像水撒在燒紅的烙鐵上,牌匾竟升起一股白煙。雖說我那會兒只有小學5年級,已經有了基礎的物理常識,這鬧的哪出?

    嚇的我後退一步,沒把握住尿了自己一褲子!

    我晦氣地拍打褲子上尿水,突然一隻大手從身後襲來,將我一下子拎起。

    “你個小畜生,你沒地方尿了往這尿。”

    說話的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還沒等我看清他的面容,啪啪兩個嘴巴子襲來,我只感到嘴裏甜兮兮的。

    我以爲我這泡尿犯了錯,沒敢吭聲,沒敢動,想着他無非就是收拾我一頓完了。

    誰料想,男人又是一巴掌拍在我脖子上。

    這一巴掌下去,脖子如同被針刺一樣,又疼又癢,難受至極。

    也是巧了,我爹正好從皮兒巷鑽出來,邊走還邊整理衣服,擡頭一看不遠處有個大人在打小孩,哎!不對,那玩意不是我的種嗎?

    “你個狗日的,你他媽的打誰呢。”順手抄了根棍子,衝上來找那男人算賬。

    男人一看不妙,立馬從巷子裏鑽進去逃得無影無蹤了,我爹跑的氣喘吁吁還是沒找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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