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5章 陰陽對話
    我爹舉着煙槍,一臉褶子,看錶情很不高興,“我能聽到什麼?你們想知道自己下去問皮九。”

    正所謂不會燒香得罪神,不會說話得罪人,大概就是如此。

    “你看你這人說話咋這麼刺耳,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還讓我們下去問,你咋不下去問。”老劉不高興了。

    我爹咔嚓棋子一扔,“我就這麼說話,咋?”

    見兩下說的不對付,其他人趕忙上來勸架。

    “都街坊鄰居的,諞個閒傳還鬧起來,都是玩笑話,別當真別當真。”

    這才把事情緩和下去。

    正說着,賣豆腐腦的張二蛋攆了過來,“哎。我剛纔聽說皮九的死因出來了。”

    “咋死的?”衆人把眼神從老劉身上挪到張二蛋身上。

    “皮九在實驗一種特殊的治療方法時不幸身亡,排除他殺。”

    “去去去,哪裏聽的這不着二六的小道消息。”

    顯然,這個答案不是喫瓜羣衆想要的。

    駁斥張二蛋的是裁縫胡一手,一個男人整日腦袋弄的油光,就跟那牛舔了一樣,一輩子不長鬍子,說話還妖里妖氣的,也不知道誰給起了個外號叫女人胡。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不信,還實驗特殊的治療方法,哪有郎中看病把自己看死的,再說了,既然查出來了爲啥不直接貼個公告出來?”女人胡說的頭頭是道。

    張二蛋對於女人胡蔑視自己的真實性很是氣惱,“瞅你說的是啥話,人家公安辦事還要給你貼公告,你以爲你是誰?我看你是頭上插兩根野雞毛,就當自己是美猴王。”好不容易把我爹和老劉兩位槓客平息,又有兩個人槓起來。

    自古秦地出槓客,咱這就是槓客窩。

    “嘿。”女人胡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張二蛋,“張二蛋,你罵誰是野雞毛,呸,美猴王,你今天說不清楚你別想走。”

    張二蛋也急了,裹了個圍裙用手一撩,“你看你那娘娘樣,咋?你想咋?”

    “我想咋?你想咋?”

    “我看你能把我咋。”

    一陣棋攤上鬧哄哄,大家不歡而散。

    我爹看着天空,太陽躲進烏雲,冷不丁說了句,“要變天了。”

    ……

    這兩天學校正好開運動會,我頂着大太陽曬了一天,回家後連續喝了幾馬勺涼水才解渴。

    晚上早早睡下,這不到了半夜,尿又憋不住了,被尿憋醒,又不想下牀,翻過來翻過去,朦朦朧朧聽見我爹說話。

    屋裏並未開燈,迷迷糊糊看見牀邊一個黑色背影。

    這怎麼那麼像皮九,只有皮九的個子才一點點高。

    桌子上放着一碗倒頭飯,飯上插了兩根香。

    皮九問,“七爺,我就想知道誰在搞我?”

    “怎麼,誰搞你,你自己會不清楚?”我爹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到這份上,有啥說啥吧,掖着藏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爹點燃一根香菸,做好準備聽皮九講述,皮九笑嘻嘻討要,“七爺,能不能給我也來一根。”

    隨即,我爹將煙插向倒頭飯。皮九猛吸兩口煙氣,顯得很愜意。

    “三個月前的一個下午,皮兒巷崔二姨帶着個新來個姐妹,叫什麼來着,對,阿紅,去我那買藥。說着阿紅家裏急缺錢,沒辦法才走到這條路,第一次幹這行。”

    我爹眯着眼睛聽皮九把事情講完。

    “這不當天夜裏老媽子把阿紅留在我診所,阿紅就讓我給……可誰想到,阿紅竟然是個雛兒,我在皮兒巷這幾年,就逮住一次雛兒。”

    說到這皮九有些激動,不過立刻感覺自己冒份了,偷偷瞄了瞄我爹的臉色,生怕我爹趕他出去。

    “不怕七爺您笑話,我那晚得知阿紅是雛兒,興致一下竄上頭頂,一連折騰了好久才睡下。”

    “就是跟阿紅那次之後,我隱隱感覺不對勁。果然,過了些日子,頭皮開始發癢,一撓頭皮,指甲縫摳出黃色的泥,開始沒在乎,自己煎了幾付調理的中藥。可是不僅沒改善,早上洗的頭到晚上就和牛舔了一樣油,緊接着意想不到的症狀出現了,大把大把脫髮,睡一覺枕頭就被頭油染成黃黑色,我這才意識到出了問題,可一直之間找不到問題出在哪,沒幾天,頭皮毛孔開始變大,頭皮就像蜂窩一樣,我皮九這點本事自認比您七爺肯定是小巫見大巫,可我在這藥術圈也多少有點能耐,但像如此惡毒之症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後來我思來想去,這事八九不離十跟阿紅有關,她怎麼可能是雛兒?直接讓崔二姨把阿紅叫過來,一問才知道此事果然不簡單。”

    “阿紅的哥是個賭鬼,逼債人把他們家搬的乾乾淨,她爹被活生生氣死,追債人還不罷休,把阿紅抓去囚禁起來說要把她賣去東南亞最爛的窯子一天接一百個客替她哥還債,阿紅苦苦求饒,這幫人給了阿紅一個還債的辦法,阿紅無奈只要接受。”

    我爹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哦?什麼辦法?”

    皮九聲音很低沉,“阿紅說,他們讓她和一個右手有六根手指的老頭同房,匪夷所思的是,老頭是個陰陽人,與其說是和老頭同房,倒不如說是與那第六根手指頭同房。那晚之後,阿紅總覺得自己身體裏有什麼,不過她已經這樣,爲了活下去也沒多想。當天追債的人免了一大半賭債,臨走前告訴阿紅,剩下的錢要想早點還就去皮兒巷找崔二姨,阿紅便來皮兒巷做起了皮肉行當。但事情並不簡單,她似乎冥冥之中被人操縱,她一天不接夠7個客人,渾身彷彿被螞蟻撕咬,苦不堪言。”

    皮九一拍腦門,這才知道自己玩鷹被鷹啄瞎了眼睛,這是中招了。

    他曾聽說過有一種神祕的民間制人術,將一種制人的法術種進窯子裏的女人身體,藉助女人去吸收男人的精氣,以此爲種術的人提供源源不斷的養料增加壽命。

    而凡是與這種女子同過房的男人,都會被吸乾精氣要了性命。

    皮九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會被當做養料。

    說到這,皮九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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