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12章 以術制惡
    此時,左紅霞在醫院已經甦醒,特護病房內看望她的人很多,包括一些官宦門第。

    “左老師,您可要好好養病,可不敢爲學生的事情操勞,你看你都累倒了,我代表長麟縣的學生感謝有你這樣的好老師。”

    “是啊,左老師,您可真不容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儘管說。”

    左紅霞躺在病牀上迎來送往,看不出來她有任何不適。

    直到病房裏開始安靜下來,左紅霞一人獨自下牀站在窗臺上看向遠方,她之所以能量這麼大不是她有什麼能耐,而是她早把自己獻給了那個長有六根手指的男人。

    門被推開,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帶着吳大疤瘌走進來,她心中一顫,趕忙回頭請安,“侯爺,您講究。”

    “阿紅,怎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呢?”

    說着,一隻手從左紅霞脖子緩緩捋上去,大拇指輕輕揉搓。

    左紅霞眼眶佈滿血絲,儘管她讓自己鎮定,但是顫抖的呼吸聲出賣了她,眼珠子吧嗒一顆一顆落下,嘴脣裏滿是唾液絲。

    “侯,侯爺,我……”

    侯爺大拇指上升到左紅霞臉蛋時,輕輕一點,就這個小舉動左紅霞渾身一顫,“侯爺,饒了我,我一定盡心盡力。”

    她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希望能得到侯爺寬恕,可侯爺卻發出咯咯笑聲,“阿紅,你很怕我嗎?”

    “沒有。”

    “這次的事情我且不和你計較,我知道有個叫趙舒野的娃兒在你手裏當學生。”

    “是的侯爺,您需要我做什麼。”

    “小吳。”

    吳大疤瘌上前,“我希望這件事能讓我滿意。”

    “您放心吧,有我呢。”

    侯爺拍了拍左紅霞臉蛋,在吳大疤瘌陪同下離開。

    門外一輛黑色轎車等待,這是隻有大佬才能擁有的轎車。

    吳大疤瘌返回病房,“吳哥。”左紅霞輕輕叫了聲,沒想到一個大嘴巴子抽過來,左紅霞直接被抽打到牀上。

    她捂着臉站起來不敢有半點抱怨。

    吳大疤瘌很不高興,“養你有什麼用,這件事辦砸侯爺很不高興,你知道的,侯爺不高興,我們沒有好日子過。”

    左紅霞一言不發,“行了,這件事暫時不提,接下來這件事的重量你自己掂量。你記住,侯爺在一天,我們才能肆無忌憚過一天。”說完推開門離開。

    這晚上我和我爹聊了很多,我父子很少有這樣聊過,我對父親的認識也越來越深厚。

    在我心裏,我父親就是一個隱藏於民間的高人,能摧枯拉朽,撼山動地。

    因爲我他藏着,也是因爲我,他決定不再藏着。

    他讓我今夜陪着他一起攪他個天翻地覆。

    “火良,爹現在說的話你必須記住,土門犁頭,是爲了更好地爲人造福,不是爲了造禍,千萬不能逞強逞能挾術害人,就算現在沒人收得了你,天也會收了你。心地端正,光明磊落,以德服衆,慈悲爲懷是我們陳家的立世之本,如果相互鬥法,害人於水火之中,必遭惡報,切記: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供桌焚香。”我按照我爹指示,在供桌點燃三根香火。

    “祭犁頭。”父子二人向犁頭祭拜。

    “惡是犁頭,善是泥,善人常被惡人欺,鐵打犁頭年年壞,未見田中換爛泥,惡惡惡呀任他惡,鋼刀白鐵那裏落,今祭犁頭惡制惡,土門陰陽陳家攝。懇請三界四府高真、十方聖賢、諸天星斗、十二宮神、五方地主明師明理放行。”

    “取生鐵、羊骨、豬血。”見我爹額頭汗珠隱現,整個屋內氣氛變的緊張起來,我趕緊將我爹準備好的東西擺上供桌。

    “生鐵打犁頭,羊骨明善惡,豬血滅災映。”說完,用手指蘸着豬血在生鐵和羊骨分別畫上兩道符。將生鐵插入羊骨,製作成一個犁頭形狀。

    “陳家後人火良二次爲祭術所害,差失性命,今陳家兵啓起犁頭壇以惡制惡,降製作祭之人,匡正氣,扶秩序,斬!”說完,我爹其實腳踏罡步,左手掐抉。

    “鐵生鋼,鋼護鐵,鋼鐵出在老君爐,煉了七七四十九,才把犁頭來煉成,磨了七海八江水,提起犁頭真有名。犁頭飛起龍擺尾,犁頭落地虎翻身,剝開牙,撬開嘴,十二犁頭送到你肚裏,割大腸,割小腸,五臟六腑都割斷,不遇百步行,我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咔!

    犁頭突然站起,三根香火加快燃燒,煙霧在生鐵和羊骨搭建的犁頭上盤旋彷彿形成一個太極。

    “我滴娘。”嚇的我朝後退了幾步,一個趔趄坐在板凳上,這犁頭咋還站起來了呢?

    我爹沒搭理我,自己去泡了杯茶坐在鋪子裏悠然自得。

    吳大疤瘌保安室燈火通明,不由分說麻將打的火熱,連續幾把自摸,吳大疤瘌興高采烈,桌子上的其他三人耷拉着腦袋,一肚子迴腸蕩氣憋不出來半個屁。

    “他媽的今晚也是絕了,夾章你都能搶胡。”本來槓開的,結果被吳大疤瘌搶胡,氣的何老三直接摔了牌。

    “真是邪了門了!”

    吳大疤瘌哈哈大笑,“哎呀,今兒這手氣也是絕了,打了半輩子牌,都一次這麼邪乎。”

    他顯然沒察覺到,危險正在悄悄接近。

    說話間,接人停止了摸牌,將詭異的目光投在吳大疤瘌身上。

    “咋啦?打牌啊,看我幹啥,我臉上有花啊。”罵罵咧咧嘴裏全是零碎。

    “疤……疤哥,你,你臉。”

    見三人同時投來邪性的眼光,吳大疤瘌也有些怕,摸了摸自己臉,“我臉咋啦?”

    一看手心,像機油一樣的東西從臉上滲出來。

    趕忙去照鏡子,不照不要緊,這一照嚇的吳大疤瘌半死。

    臉色烏黑,滲出黑乎乎的油狀物,還以爲是晚上抽菸抽的太多,打了盆清水,搓了兩遍肥皂,一照鏡子,好了許多。

    “媽的,今晚抽菸抽的也太多了,煙油把臉都燻黑了。”吳大疤瘌擦完臉繼續打牌。

    低頭一看清水,水和肥皂泡沫混合成灰色,上面漂了一層油。

    “來來來,繼續繼續。”

    幾人也沒在乎,還真以爲是打了一晚上牌被煙油燻黑了,可沒摸兩把牌,衆人又停了下來。

    “疤哥,你……你還是看看吧。”

    吳大疤瘌起身看鏡子,不到兩圈麻將功夫,臉上又蒙了一層黑色的油。

    “這他孃的邪了門了,我這好端端的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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