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17章 萬年蠹術
    這樣的說辭彭磊立刻明白,“陳先生的意思是我們聯手破案。”

    “你們的存在和我們的存在其實是異曲同工,只不過我們分工不同而已。你們玩的是陽活,而我們走的是陰事,這個案子單靠我或你都還不了世間公道。”

    彭磊深深嘆了口氣,“陳先生,我師父去世前也說過,公道之事不是靠一類人在維護,我們做公安的也不是萬能,在這大千世界裏隱藏着無數維護秩序的高人,原本我不相信,今日與陳先生探討,我想陳先生就是這類人吧。”

    我爹倒很直白的告訴彭磊答案,“沒錯,我們只能存在,不能公示。”

    說話間,我大叫一聲把兩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們快看。”

    眼看就要入夏,大中午的街道沒有幾個人,陰影變成藍色,這個時間要是能眯一會兒最舒服不過。

    可是,門口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站了一個人,屋內三人沒一個注意到他什麼時候來的。

    彭磊猛然站起,定睛一看,先是一頭霧水,又察覺些許不對,“小李?你怎麼?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眼前這個年輕人,一身黑色西裝顯的極爲冷酷,只不過看起來多日沒洗頭頭髮油乎乎,褲腿上有幾處劃痕,皮鞋上沾滿了泥水,給人感覺很不對稱,冷冷的站在門口垂着頭一言不發。

    “小李,你這幾天啥情況,我死活聯繫不到你,還以爲你小子遇到麻煩了。哎,我說你小子,和你說話呢,你進來說話,站在門口乾啥?”彭磊還在和他說話,可是這個叫小李的完全沒有反應。

    彭磊見眼前這個年輕人沒動靜,急了,便要上前拉扯,被我爹大喝一聲,“別動他。”

    已經晚了,彭磊朝着小李胸前搗鼓了一拳頭,只感覺拳頭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火辣辣的。

    小李猛然擡頭,雙眼中多了一條紅線,一副詭異的笑容顯露出來,接着一口黑血吐地,癱倒下去。

    彭磊正要順手去接小李,我爹什麼時候站在彭磊身後一把將他拉開。

    小李就像爛泥一樣直接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爹拉起彭磊的手,中招了!

    只見拳頭一片血紅,用肉眼能看出白色的絨毛在皮膚裏竄來竄去,開始蔓延。

    大吼一聲,“火良,去把秤砣拿來。”

    我被我爹的大吼猛然驚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拿我們家過秤的秤砣,我爹轉手將秤砣遞給彭磊,“把它壓在手上,千萬不要拿開。”

    見我爹異常緊張,此刻彭磊也怕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秤砣放在手背上,白色絨毛開始收縮,集聚在秤砣周圍。

    我爹拿着秤桿將小李的西服挑起來,能看見白色絨毛從皮膚裏竄出來正往秤桿上纏繞。

    “陳先生?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被做祭了。”

    “做祭?”

    “現在沒工夫和你解釋,火良,去拿雄黃松脂。”

    刻不容緩,趕緊將這兩味藥拿盒子端過來。

    我爹輕車熟路,雄黃一勺,松脂兩勺,“火良,快去把松脂融化。”彭磊趕緊說道,“我兜裏有打火機。”他自己沒辦法取,我從兜裏掏出來,是一個刻着警徽的zippo打火機。

    我拿着打火機將松脂融化,我爹將雄黃和松脂糅合在一起搓成藥丸,一下摁在小李的肚臍眼。

    再看小李身上的白色絨毛好像受到什麼刺激,全都收縮回去。

    彭磊已經完全拜服在我爹的石榴裙下,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這場表演。

    “火良,喝那麼多茶去撒點尿端過來。”

    “撒尿?撒尿做啥?”

    有外人在旁邊,我爹卻讓我去撒尿端過來了,我小孩子還要不要自尊了。

    “兔崽子,你麻溜滴。”

    我不情願的哦了一聲,專門挑我爹喫飯的碗尿了滿滿當當一碗端過來。

    我爹看着這碗怎麼這麼熟悉,除了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用秤桿將小李的嘴撬開,將一碗尿全部灌進去,片刻,小李的肚子眼開始流膿。

    我爹這纔敢用手碰小李,將小李攙扶起來,放在自己坐的躺椅上。

    彭磊還在屁股後面急着問道,“陳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了呀?”

    我爹沒工夫回答他,“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此時再看秤砣,什麼時候秤砣上多了好些小眼,密密麻麻似乎被什麼東西啃噬過一樣。仔細一看,白色絨毛正往秤砣裏的小眼鑽。

    彭磊脊背一陣發麻,我爹顧不得他,進屋去搗鼓了一會兒纔出來,出來的時候帶上自己的老煙槍,從房門背後折了一根掃帚杆,卸掉煙鍋頭,用掃帚杆從裏面掏出煙油,揉成黃豆般大小,“來,張嘴。”

    彭磊不情願,“這東西吃了會死人的。”

    我爹顧不上他情不情願,一把捏開下頜,將煙油豆塞進去,彭磊苦不堪言剛想吐,我爹大喝一聲“哈!”

    從哪掏出一張紅色符咒拍在彭磊脖項,只見彭磊不受控制,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防止磕壞膝蓋,我爹順手提了一下彭磊腰,另一隻手將彭磊中毒的手扶住,防止秤砣掉落。

    此刻的彭磊彷彿沒了意識,就那樣呆呆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火良,今天爹教給你一招破萬年蠹法。”

    說着,一手託着彭磊的手,秤砣穩穩的壓在上面,一手端了一碗茶水,“乾元亨利貞,日月照吾行,三元養吾身,北斗降吾仁,行如路邊草,坐如路上塵,一化天清、二化地火,三化我變身,人不見,鬼不見,吾奉太上老君來敕令。”

    將煙鍋扔在茶碗裏,喝了一口茶水。

    噗~~

    茶水吐了彭磊一手,奇了!

    只見彭磊手上白色絨毛像受到驅趕一樣,紛紛像秤砣盤旋上去,直到看不見手上有絨毛。

    我爹立刻將秤砣收回,向門外扔了出去。

    秤砣在太陽照曬下,冒了一股白煙恢復正常。

    一盞茶功夫,彭磊甦醒了。

    手除了有點紅之外已經恢復正常,第一時間跑到我爹跟前,“陳先生,這到底是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再看旁邊的小李靠在躺椅上,肚臍眼還在往出流着膿水,“小李,小李你醒醒。”

    我爹搖搖頭,“行了,別搖他了,他活不了。”

    彭磊眼眶紅了,一把拉住我爹衣袖,“他,他才25歲,我知道陳先生你有辦法,你救救他,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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