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糖是按人頭買好的,哪有他們的份,再說我們老佛爺也和他們不認識。
可他們不依不饒,本來是要糖,可人一多你一言我一語,變味兒了。
“這女娃叫啥?哦,趙舒野是吧,我聽說有個俊女孩,說的是不是你?”
“我聽說你給大傢伙都發糖,憑啥不給我們幾個發?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幾個?”
“哎,我說,你是不是和哪個男生好上了?給哥也發一個唄,哥也想喫糖。嘿嘿。”
“哎,跟你說話呢,你要不要把你男人叫出來,我問他要。”
“就是,叫出來讓我們看看唄。哈哈哈。”
……
隻言片語,趙舒野臉紅的像猴屁股,本就年齡小,加上我小時候那會兒整個社會思想還是很保守,三倆下搞的趙舒野坐都坐不住,起身準備逃離,沒想到被這幫不念書的混混給堵在座位上不能動。
趙舒野抱着腦袋又趴在桌子上,她總是這樣!
全班大部分人因爲怕這些小混混,沒人敢上前多管閒事,還有很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跟着一起看熱鬧就行,當然不排除一些羨慕嫉妒恨之人。
有幾個膽大的揪着趙舒野小辮子把腦袋往起提,本來想着鈴一響,他們就會回去,這一舉動唰的一下給我幹冒火了。
這還得了,趙舒野我欺負可以,他們欺負算怎麼回事?
還有,我現在可是欽點的線人,就是要盯着趙舒野,現在有事了,我是真上,你就說我這人能不能從處吧?
“來,讓讓,我要進去。”
我因爲靠窗子坐,那會兒我們還都是一個大桌子,一條長條板凳上坐兩個人,我想進座位就必須讓趙舒野給我讓位置。
見趙舒野沒反應,我搖搖他胳膊,這一過程是直接無視旁邊一堆小混混的存在。“喂,你起來先,我怎麼進去?”
趙舒野哭紅的眼朝我發火,“你不會把後排桌子往後挪一下。”
一羣小混混早就坐滿周邊桌子,我哪裏還挪的動。
我故意朝着她說道,“桌子上坐的到處都是你叫來的人,我怎麼挪?”
趙舒野本來就被這幫混混欺負的夠嗆,我這句話直接給她氣的噎了回去,死盯着我半天不說話。
說罷,一個小混混聽不慣了,抓着我的領口,“來來來,我坐一下桌子怎麼了?”
我沒跟他對視,而是故意對着趙舒野說道,“哦,他們是你叫來幫你報仇的吧,行行行,打吧,打打打,往死裏打。”
這個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我把腦袋直接塞進小混混懷裏,他卻慫了。
趙舒野握緊小拳頭,氣的全身都在顫抖,“你別胡說,他們不是我叫來的,跟我沒關係。”
這句話是咆哮出來的,全場瞬間鴉雀無聲,都把目光投在趙舒野身上。
這一鬧,桌子上的小混混也坐不住了,他們也怕引來老師,左紅霞的大名可不是蓋的,沒人不怕她。
指着所有人威脅道,“看什麼看,再看,想捱打是不是。今天的事誰敢告狀,別以爲我找不出來,找出來打死你。”
一腔威脅的話同學們又被震懾的死死,更是靜悄悄一片,沒人敢出大氣,沒人願意跟這些混混有瓜葛,搞不好挨一頓打可就不划算了。
說完,一把拎着我去了外面,他們準備把今天的不愉快發泄在我身上。
一行人將我堵在廁所根兒旁,“小子,來,過來。”說着,摁住我肩膀朝着肚子就是一膝蓋。
“這叫上樑梯,給你小子長長記性。”
反正想起那會兒真是搞笑,打完人還要告訴對方用的什麼招式。
什麼紅燜肘子,旋風腿,老虎拔毛等等。
一下給我頂到肋骨,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捂着肋骨縮了下去。
老師揍我我可以不還手,學生揍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他剛準備來第二招,我趁機會先下手爲強,一個天馬流星拳過去,對方鼻血直流。
上完廁所的同學看見我被圍堵,趕緊回來報信,“陳火良和高年級同學打在一起了。”
教室頓時如潮水般往出涌人,紛紛前來觀看,有的人七嘴八舌做着推測,“陳火良那是個楞種,上次和隔壁班王軍打架,差點把人家耳朵咬掉,和他打架討不到便宜。”
“走走走,快去看,去遲了可看不上了好戲了。”
趙舒野一聽打起來了,她也坐不住,畢竟是因爲她的事。
我這一拳把其他人震住,大概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一羣人上來又是拳頭又是腳,我只感到身上霹靂吧啦一頓蹂躪,不過也感覺不到疼。
也不知道在哪本書還是哪個電視劇上看的,打架尤其是一羣人揍一個,這時候你都招架,那肯定要喫大虧,唯一辦法就是守住一個最弱小的往死裏打,這樣不喫虧。
雖說他們比我學齡高,但我讀書晚,身高各方面都相差不多,一個餓虎撲食將最瘦小的那個撲倒在地,直呼拳頭,誰曾想被其他人把胳膊拉住往後拖。
被我摁倒的學生也在極力用手推着我腦袋想把我推開,一個不留神被我一口咬住手指,哎呀!本以爲沒了反擊的機會,這下說啥也不能鬆口,啥都不想往死了咬。
其他人拼盡全力往我身上招呼,可這小子扛不住了,喊叫的死去活來,“別打了,別打了,別打了,我手斷了,手斷了。”
所有人都聽見有人叫的撕心裂肺,高年級混混也被這急迫而又求救的喊叫聲逼停了手。
我還在死死咬住不鬆口。
“斷了,斷了,斷了。”他還在吼,從背後伸出一隻大手將我提起來,是體育教師。
果不其然,這小子的手指骨頭被我咬碎了,疼的哭的哇哇大叫,一路被人擡着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