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25章 醫院糾紛
    天底下能破除這種蠹術的恐怕只有遊走在陰陽兩路,替活人解恙,爲死人除殤的土門犁頭傳承人。

    聯想到吳大疤瘌曾經從我爹陳兵啓手裏接過來的紙條,天下祭術出土門,山陰十八祭鬼神,閣下騎牛或騎馬,正道纔是終歸時。

    鬼候不禁渾身一顫,剛開始他沒有當回事,把我爹當成一般小術士,照眼下情況來看,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懼,“難道他真的是土門犁頭之人?”

    俯身在一旁的歌舞廳老闆看不見黑色斗篷裏那張臉,但是憑氣息能感覺到鬼候遇到阻礙,悄悄問道,“侯爺,您說什麼土門傳承人?”

    鬼候明白,我爹陳兵啓是和他對上了,只要有我爹在一天,他們的事情就會受到阻礙。

    時間不多了,明天就到了收官之時,萬萬不能因爲我爹陳兵啓而破壞整個大局。

    隨即猛然回頭,歌舞廳老闆被驚一個激靈。

    鬼候立刻馬上和我爹攤牌。

    “你聽着,如果他答應加入我們,我們可以滿足他一切要求,如若不然,絕不可留。”

    黑色斗篷裏散發出陣陣涼意,歌舞廳老闆知道侯爺殺心已起。

    彭磊正在彙總鬼候集團的犯罪資料,他是省裏特許的異調小組組長,雖說有直屬特權,但畢竟只是針對皮兒巷案件做異案件調查,說的透徹一點,這種調查只服務他的上級,而對社會廣角而言,是沒有說服力的,所以對於鬼候的犯罪集團還得交給司法機關去處理。

    電話響了,看見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一把提起電話,電話那頭正是四季商店老闆。

    四季老頭言簡意賅,彙報了今天情況,彭磊說了句“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匆匆離去。

    我爹這邊卻很不順利,被一幫娘們圍堵在醫院門口,出進不得。

    本來是因爲他們羣毆我,我反抗才把那個高年級同學手指咬斷,可現在對方家長不依不饒,給我爹兩種選擇,一是賠償各種費用合計五千塊錢,我滴孩兒!別說我,我爹當時聽了都頭皮發麻,雙腿打顫,可要搞清楚,這可是人均工資二百塊錢的年代。

    第二種辦法很簡單,我爹必須待在醫院哪都不能去,那個受傷同學在治療階段需要什麼,我爹就得提供什麼,一直等到完全康復纔可以走。

    可兩種辦法相對比,彙總成一句話,你是花錢趕緊買斷呢,還是把自己搭進去。

    其他幾個一起圍毆我的同學家長一瞅這情況,見我爹不善言辭,是個軟柿子,立即翻臉不認人,“小孩子在一起打鬧而已,陳火良竟然下死手,以後不要跟陳火良在一起玩。”

    說着說着,竟然事情被他們說的反轉了,他們的孩子成了受害者,我爹的兒子成了學校裏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俗話說三人成虎,這五對家長湊在一起能比一羣豹子還可怕。

    我爹冷冷的站在那,一言不發。

    不是說他沒有本事,而是他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我爹說我爺曾經給他說過,人做錯事不可怕,但人總會有一天爲他做過的醜事買單。

    “我最多給你拿五百塊錢,你們自己看要不要,我沒功夫陪你們在這鬧。”

    我爹一輩子喫虧就喫在不會說話上,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誰曾想直接激起受傷同學家長的怒火,帶着三大姑七大姨把我爹團團圍住。

    一幫老孃們耍潑皮,哎,你還真沒有點辦法。

    這幾位胖婆娘,跳着跳着罵我爹,唾沫水能蘸一碗麪,一旁的貓都嫌罵的太難聽溜走,脾氣再好的人也架不住這幾個潑婦折磨。

    來往的人都盯着我爹看,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個中年男人把這幾個胖婆娘怎麼着了?

    我爹走又不能走,留又不能留,沒多會兒功夫被這幾個婆娘把衣服撕的破破爛爛,幾個胖婆娘五千塊錢少一分也不行。

    今天擱再好脾氣的男人站在那裏都要發飆。

    今兒要不給這幾個胖婆娘點顏色瞧瞧,他就不是陳兵啓。

    只見我爹眼神中閃過一絲邪氣,微閉雙眼,調整狀態靜下來,左手手掌反扣朝下,平齊肚臍眼,右手食指在左右手掌畫了幾道,突然睜開雙眼,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我錯了,行不行,行不行。”

    爲首的胖婆娘是受傷同學大姨,指着鼻子罵我爹,“你看你那慫樣子,還自己抽自己巴掌,你咋不把自己抽死,你以爲你錯了就完了,你今兒就是跪下來磕頭,我也跟你沒完,我孩兒手指頭骨折了,以後還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咱還兩說,今兒你要不拿五千塊錢出來,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其他兩個婆娘被我爹自己抽自己這一巴掌先是不明所以,愣了一秒緊接着又開始攻擊。

    醫院的護士實在看不下去,可是這幾個肥婆娘這嘴簡直太畜生,有護士上前勸解,可還沒說幾句被唾沫星子淹死,抹了一把臉,無奈只能悄然退下,站在一旁觀看。

    爲首的他大姨嘴皮子跟上了發條一樣,罵的兩個嘴角全是白色沫子。

    忽然間一隻手捂着自己腮幫子,疼的嗷嗷直叫喚。

    “哎呦,哎呦呦,哎呦喲喲!”

    我爹噗嗤笑了。

    等其他兩個婆娘上前去查看時,嘴已經歪了。哈喇子順着歪嘴角嘩啦嘩啦流淌下來。

    “醫生,醫生,醫生。”攙扶着跑去求醫,醫生有意識躲着她們,後來還是神經科新來的主任給了答覆,“你這病是嘴皮子太利索,顳頜關節錯位拉扯三叉神經,這病沒辦法治,我給你開點軟化神經的藥,以後少說話,回家慢慢恢復。”

    醫院裏看熱鬧人羣哈哈大笑,“冥冥之中自有報應,這婆娘的嘴實在太碎了。”

    護士也火上澆油,“潑婦要是說不了話,以後可怎麼潑,哈哈哈。”

    路過的醫生打趣道,“這天天說報應,今兒我算見識了,這報應來的可太快了。”

    幾個婆娘啞巴喫黃連,氣的臉紅脖子粗,憋了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口氣出的可太過癮了。

    說話間,派出所來人了,可能是誰看不下去報了警。

    “走走走,都走,都走,有什麼事去所裏說。”

    其他幾個同學家長跟我爹一起去的校長辦公室,事情前因後果他們都知道,可是到了現場後見受傷同學家長是個賴皮,他們本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原本已經打算和我爹一起賠償受傷同學瞬間反轉,誰會跟自己利益過不去呢。

    現在一聽說要去派出所,牆頭草隨風倒,口徑又立刻統一,畢竟這個沒有互聯網的時代還是膽小怕事,尤其是見了穿制服的,有啥說啥。

    最終在民事調解下,我們只賠償醫藥費,其他費用一概不承擔,受傷同學自己也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

    我爹賠償七十塊六毛錢,但是有個前提,如果我身體也有不適,有權利向在場所有人繼續追加訴訟。

    兩個婆娘一聽不服氣,躺在地上大哭大鬧,當派出所同志銀閃閃的銬子亮出來時,兩個人像詐屍一般起來窩在牆角摳着手指頭一言不發。

    這個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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