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26章 生死存亡
    我爹前腳剛走,可誰又曾會料到,受傷同學的三姑八大姨每人都得到一個大紅包。

    縣醫院內科,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正在排隊看病,乍一看是個小夥,也當你仔細瞧時,眼角皺紋和皮膚裏散發出暗淡光色,更有手腳上黑色暗沉物質,你且知,他是個小老頭。

    人無論再怎樣想辦法,都無法欺騙年齡。

    男子很怪,站在內科門口朝着走廊看去。他像丟掉魂的一具行屍,站在原地將冰冷目光投向我爹離去的背影,冷不丁,嘴角微微上揚,詭異而又奸邪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慄。

    我爹處理完醫院事,馬不停蹄走回家去。

    我已經做好捱揍準備,今天這事,我想清楚了,百口莫辯,我也不打算狡辯,愛咋地咋地吧。

    可是在家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我爹回來。

    唉,今天打架鬥毆,我實屬也累了,可是就怕我爹從睡夢中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拎起來,一直沒敢睡,越來越撐不住,迷迷糊糊躺在我爹躺椅上睡着了。

    此時,我爹正走在半道,眼瞅着馬上就到家,一輛黑色桑塔納猛然一個180度漂移,橫在眼前,從車上下來兩個五大三粗的社會盲流,操着一口古惑仔口氣,“我操,你就是陳兵啓,我們老闆有請。”

    還沒等我爹反應,就被強押帶上車。

    兩男人將我爹夾在後排中間動彈不得,副駕駛則坐着一名梳着背頭,身穿西裝襯衫的中年男人。

    男人不知道是裝文化人,還是真文化人,反正剛開始顯得很客氣,“陳兵啓先生你好,如有驚擾還望見諒。”

    我爹鎮定自若,這一天遲早要來,只不過恰逢今天而已。

    直接問道,“鬼候先生在哪裏?”

    很明顯,副駕駛男人先是被我爹的提問驚到,因爲背對着我爹,急忙調整狀態,咳嗽兩聲,緩緩說道,“陳兵啓果然不是尋常人,怪不得我們侯爺對您如此上心,既然陳先生痛快,那我就直說了。我們侯爺有意納入陳先生在他門下,當然,只要陳先生願意,我們侯爺交代過,只要是您開除的條件,無論是什麼,他都會滿足。”

    我爹呵呵一笑,“是嗎?沒想到侯爺如此器重我老陳,實屬有些受寵若驚。”

    男人還以爲我爹要答應,立馬面露喜色,“您放心,跟了我們侯爺,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在長麟縣,沒人敢擋陳先生的路。”

    沒想到,我爹卻來個360度大反轉,臉色瞬間板正,一股警告的語氣說道,“那麼說,侯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男人也隨即明白,我爹是在逗他玩,“陳先生,你可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上一個這樣說我們侯爺的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很慘。”

    車內空氣瞬間凝重,男人語氣也開始帶有脅迫,如果我爹今天不答應,恐怕是不會見到第二天太陽。

    誰料想,我爹根本不喫他那一套。繼續反問道,“是嗎?還有比皮兒巷阿紅還慘的嗎?還有比從皮兒巷出去枉死的那些人更慘的嗎?”

    這句話一出,男人猛然回頭,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爲什麼官方都無法定義的事情,他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男人聲音裏夾雜着些許緊張和恐懼,“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爹摳着手指,嘲笑似的說道,“怎麼?都把我請到車上了,不會還沒搞清楚我是什麼人吧?”

    男人沒有回覆我爹的話,車內很安靜,能聽見幾人呼吸聲。

    過了好久,男人才說道,“既然陳先生不願意說,我們侯爺也沒必要聽。”

    對司機使了眼色,司機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鬼候交代過,不管我爹是什麼人,只要他不肯入夥,沒必要再留。

    車子不知不覺朝麟昌煤礦開去,我爹看着窗外風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搖搖晃晃,山村小路很是難走,要麼有坑,要麼有坡,要麼還有急轉彎,直到越走地面越黑,越走能看見的大卡車越多,我爹明白,他們是朝着煤礦來了。

    車上其他幾人坐的也很不舒服,可是無奈,他們帶着鬼候任務。

    我爹倒調侃了一句,“這位司機師傅你可得開好嘍,要是從山溝裏開下去,這一車人都得報銷,你們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哈哈哈。”

    男人氣的臉色發紫。

    爲什麼有人做小弟,有人做大哥,憑的不是誰胳膊粗,誰能打,而是誰的腦子好使。

    聽話聽音,男人聽出來我爹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可是對於一個知道結果而未作出任何應急反應的人,這種情況,要麼這個人瘋了,要麼他就是已經做好應對工作。

    男人也開口,“看來陳先生早就知道會有今天?”

    我爹也沒藏着掖着。“沒錯,打我盯上皮兒巷那天,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男人臉色越發難看,時不時回頭看看是否有人跟蹤,可一進礦區,到處都是拉煤車,誰知道什麼是什麼。

    “陳先生,您是我見過最會僞裝的人。”

    “哦,何以見得。”

    “在明知赴死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從容面對,我佩服。”男人直接把話挑明,雖嘴上這麼說,可是他早已經心裏七上八下,沒有人會在提前得知結局的情況下讓事情自然發展,至少眼前這個人一定不是這樣。

    本想着詐我爹一嘴,看能不能得到點有用信息,沒想到我爹倒回複道,“敢問這位同志叫什麼名字?”

    “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想做成鬼也不放過我?”男人倒打趣一番。

    “不不不,您誤會,我是覺得以你的頭腦跟我身邊這兩頭只會知道掄胳膊掄拳頭的蠢豬有天壤之別,我想您一定是鬼候身邊得力干將吧。”

    男子本掌握着主動權,可此時卻心裏發毛,脊背發涼。

    我爹身邊兩個馬仔過了半晌才知道是罵他們,回過腦袋準備收拾我爹,被男人叫停。

    “住手。”

    男人發覺眼前這個男人像x光機一樣,完全看穿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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