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纔,我爹陳兵啓眼神中散發出的光芒連彭磊都不寒而慄,心裏不停打個問號,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電話響了,所有人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彭磊一把拿起電話。
我爹陳兵啓看見彭磊臉色驟變,眉頭緊鎖,一條黑線從鼻樑子上到額頭,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我爹。
我爹一把抄起電話,“我是陳兵啓。”
“陳大哥,我是小李,我已經帶人攻佔了草家山水庫,在一口紅木棺材裏找到那個女孩,可就是……。”
正當此時,趙書成醒來,朦朦朧朧讓他給聽見,一個猛翻身從牀上掉下來,踉踉蹌蹌爬到我爹跟前,“是不是我女兒,是不是我女兒,他怎麼了?”
彭磊和四季老頭連忙安撫趙書成,我爹沒理會,電話裏的小李繼續說道,“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陳大哥你還是自己來看吧,我們已經把這個女孩送去縣醫院,特護病房211。”
我爹二話沒說,沉着臉色推開門出去,四季老頭對於我爹這樣冒失出門很是擔心,“七爺,鬼候的人正在外面找你。”
我爹淡淡扔下一句話,“來不及了,要是不趕緊去處理,恐怕這孩子就保不住了。”
趙書城一聽這話,比我爹更加激動,“那還等啥,快走,快走。”
四季老頭留下來,我爹帶着彭磊和趙書成前往縣醫院。
此刻已是深夜,長麟縣街道寂靜一片,這個年代路燈還沒有完全覆蓋,有很多路燈在過年時候被熊孩子用氣槍打掉燈泡根本就不亮,如果一束燈光打過來,根本無處遁形。
果然,長麟縣街道上多了幾輛車,打着遠光燈來回不停巡查,他們都是鬼候的人。
趙書成貓着腰子和我爹彭磊躲在角落裏等巡邏車過去,不禁抱怨道,“這麼明目張膽,都沒人管管他們。”
彭磊好生沒氣,“人家晚上開車在街道轉圈圈,你有什麼理由管。”
四季商店離縣醫院不遠,一公里的路程,可是在這重重巡邏車的巡視下,想不動聲色到縣醫院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我爹將求助目光投向彭磊,彭磊眼珠子一轉,“我倒有一個好辦法。”
說話間,回去打了個電話,一輛救護車開來。
彭磊藉助公家人身份,用一輛救護車打掩護,成功將我爹他們送到縣醫院。
一頭扎進特護病房,趙舒野就躺在牀上,小李站在旁邊守護着,手足無措。
趙書成正要往上撲,讓我爹一把拉住,我爹率先走了上去。
一看見趙舒野模樣,我爹臉瞬間拉黑。
只見趙舒野臉色發紫,嘴脣發黑,五官似乎已經微微變形,小小年紀額頭上青筋突兀,時不時抽搐一哆嗦,嘴裏嗚哩哇啦唸叨着聽不懂的話。
我爹冷冷問道,“匣子呢。”
小李趕忙拿過來,“在這呢。”
我爹接過黑色木匣子,彭磊也將目光投遞過來,“這是什麼東西?”
黑色木匣子是黑檀木材質,四四方方,很像骨灰盒,上面刻着奇奇怪怪的符號。
趙書成已經泣不成聲,看着眼前的女兒這副模樣,癱倒在地上不停呼喊女兒名字,小李不斷安撫趙書成。
我爹回頭對着小李說道,“把他帶出去吧。”
“我不,我不出去,我要在這,我要看着我女兒。”
小李看着趙書成堅硬態度左右爲難,我爹淡淡說道,“放心吧,我一定還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兒,你先出去,這裏不適合你。”
聽聞這話,在小李不斷勸說下才出去。
我爹長長嘆了口氣,“這匣子裏裝的是皮九。”
彭磊剛喘了口氣,被我爹一句話給噎住,“什麼?皮九?它……它它它……是皮九?”
“這位侯爺有兩把刷子。”我爹這句話說的很淡,很冷,就連一旁的彭磊都覺得這句話裏有話,
說着,猛然一把將趙舒野被子掀開,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符咒如同活過來一般,顯現在兩人面前。
彭磊急忙問道,“陳先生,這是要幹什麼?”
“這是已經失傳已久的採陰人送替身術。”
“啥玩意?”
送替身,顧名思義,是用替身代替本人去辦事或者去承擔某些特定職責的行爲總和。這個術大多人都知之甚少,一般情況下,都是用紙人、草人、泥人、布人等,而眼前卻是用採陰人送替身。
通常來講,一般的送替身術是民間常有法術,比如童子命送替身、犯口舌送替身、小兒夜啼送替身,大的來講就是正、邪病送替身,可是用到採陰人送替身,只能說明被送之人已經逆天改命。
一般的替身製作必須仿照人形,外有口鼻耳手足,內有血液、內臟等,當然外觀比較好製作,紙可以剪出來,草可以扎出來,泥可以捏出來,布可以織出來,那有人會問,外形好做,內臟血液怎麼辦呢?這個也很簡單,紙、布的內臟、血液等用咒語加持進去,其他的可以用五色線、五金等裝在替身內部,充當內臟、血液等,而眼前的趙舒野已經被製作成陰人。
何爲採陰人?
這已經上升到邪門之法,前些年出現過一次採陰人送替身,便是紅衣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