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70章 出去躲躲
    這一切,我和我爹還矇在鼓裏,根本啥也不知道。

    最近是收藥材的旺季,因爲我家在這一行深耕多年,渠道會比同行好一些,自然給的價格比同行高一兩毛錢,生意挺好。

    以前在長麟縣的時候,農民挖多少,有空閒時間就來城裏賣多少,現在我們搬到寶安市,農民嫌遠不會來,縱使高一兩毛錢,他們也會在周邊消化掉。

    所以我爹就換了個腦子,他把原先長麟縣的那些老客戶聯繫在一起,發展他們成爲各鄉各村的代理人。

    村裏鄉里誰要賣藥材,他把大家歸置在一起,大家都不用出門,攢上個十天半個月,我爹會親自去一趟,查驗完畢,質量數量沒啥問題,當場付完錢,直接叫一輛車拉到藥材廠。

    這樣一來,農民就方便了很多,我爹也不用在家囤積個大倉庫,一到旺季,我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晚上那泥土伴隨着藥材的味道,搞的同學都嫌我難聞。

    現在就輕便許多,而這些代理人或多或少都會拿到好處,做起事來更賣力。

    這天晚上,我喫過晚飯,腦子還是混混沌沌,反正就覺得哪裏不舒服,可又說不上來。

    家裏座機響了,我爹接完後電話對我說道,“火良,這兩天到了收藥的旺季,我可能這段時間都不在家,給你留了三百塊錢,我明天早上出發。”

    我哦了一聲,已經習以爲常這樣的生活。

    說着,我爹就準備東西,往他那壞了一個拉鍊的皮包裏面裝毛票。

    我一個人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那種強烈的感覺仍然存在,就是渾身難受,又說不上爲什麼難受。

    痛又不痛,癢又不癢,總是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似乎要出什麼大事。

    咣咣咣,我爹敲門。

    “幹嘛,這麼晚了。”我很煩。

    “你個球日的,現在咋看見我那麼煩,我又那麼讓你煩嗎?我還是不是你爹。”

    “你有啥事你就說。”

    “臨走前給你交代幾句,我明天天麻麻亮就要趕車,你在家門窗啥的關好,別一天天的淨當大尾巴狼。”

    “我知道了,我都多大的人了,還用你說。”

    “希望以後我啥也不用說。”

    門口沒了動靜,我卻知道他還在門口,只不過不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最後裝作下樓梯給我丟下一句話,“火良,你千萬記住,你身份特殊,我說多了你也不愛聽,可我還得說,你是有使命的,你和平常人不一樣,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多斟酌,別一天到晚咋咋呼呼。”

    一聽見他說教我,我就煩,我翻身用被子蓋住腦袋沒搭理他。

    天天忽悠我,從小時候就忽悠我。

    我有使命,我能有個啥使命?

    人家保家衛國有戰士,維護社會正義有警察,教書育人有老師,救死扶傷有醫生,我幹啥?我能幹啥?我又是個啥?

    開玩笑!

    我真不知道我小時候腦子裏裝的啥玩意,咋就上了他的套,做什麼土門傳承人。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除了背書,就是背書,也沒見我這個土門身份能有什麼大作用。

    況且,這個身份就我知道,說出去別人還以爲我是江湖騙子。

    不過話說回來,這背書還是有好處的,不然我怎麼可能考上一中呢。

    就這樣熬着熬着,跟熬鷹一樣,快天亮時我才睡着。

    驚奇的是,夢裏靈童子出現了。

    這是這麼多年它第一次出現。

    它沒變,還是那副極度恐怖的樣子,渾身插滿鋼釺,那一嘴鋼牙真是噁心,只不過比以前多了幾分虔誠,少了很多戾氣。

    夢裏,它就站在我牀邊,我發現它怎麼腦袋越來越大,大的像個大西瓜。

    站在牀邊不停的搖動我,“山爺,醒醒,山爺,醒醒。”

    我不耐煩的罵了一句,“他媽的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睜眼一看,是靈童子。

    他見我第一句話就是,“山爺,您還是出去躲一躲吧,要出大事了。”

    “大事?什麼大事?”

    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任何危險。

    看見是靈童子,忽然想到更重要的事,一把抓住它,生怕它溜掉,“你給我老實說,猛龍錄像廳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靈童子楞了一下。

    我語氣更加憤怒,“說,是不是你放的火?”

    它不停搖頭,委屈的說道,“山爺,我一直跟着您修行,這種遭天譴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幹?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山爺您的指令!”

    我這才緩緩鬆開手。

    它不像撒謊,再說它也沒必要對我撒謊,是我給它除的殤,讓它從被人煉化的靈童子解脫出來,“你確定,沒撒謊?”

    靈童子那碩大的腦袋看着有些滑稽,“沒撒謊,我發誓。”

    那這麼說,錄像廳大火跟我無關,心中這塊大石頭終於化開,這幾日我寢食難安,可難受極了。

    靈童子不斷強調。“山爺,您快出去躲躲吧,再不走恐怕來不及了。”

    “走走走,走哪去嘛,現在是法治社會能有啥事?哎,不是我說,你這麼多年咋一直都不出現,怎麼今晚跑出來了?”

    “山爺,我這次沒有您的指令貿然出現就是給您提醒,危險已經到來。您雖是山爺,可現仍還未開智,實在冒不得任何風險,您聽我的還是出去躲躲,您要有個三長兩短,沒有人能擔得起責任。”

    “你說清楚點,到底啥危險?”

    靈童子眼巴巴看着我,着急的表情我卻聽不清楚它說什麼。

    我猛然從夢中驚醒,耳朵邊不停迴響着靈童子的話。

    看看錶,馬上快七點鐘,我穿上衣服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我眼皮也一直跳,包括心臟也跳的比平時快。

    下樓後,樓下空空如也,我爹已經走了。

    我仍然在懷疑,靈童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躲?往哪躲?

    我爹又沒在,本來還想和我爹商量商量,可那會兒通訊又不像現在這麼方便,就剩下我一人,怎麼辦將取決於我。

    屋子很靜,我打開窗戶,清晨的風有些涼。

    我爹一走,我就鳩佔鵲巢,躺在躺椅上,腦海中不停翻滾,靈童子不停地說出事了,到底出什麼事?

    正在煩瑣時,錢航一大早跑來了。

    自古患難見真情,我倆現在親如弟兄。

    這會兒鋪子大門還沒開,聽見外面又喊又叫又砸門,“火良,快開門,快,出事了。”

    現在一聽見出事這兩個字,神經都緊繃。

    一把拉開門,錢航火急火燎,“出什麼事了?”

    錢航看見我早有準備的表情不禁好奇,“怎麼?你這麼快都知道了?”

    “知道啥,你快說,出什麼事了。”

    錢航這纔有點成就感,“猛龍錄像廳縱火案翻案了,現在矛頭指向你,我猜用不了多久,你就得被抓走。”

    “啥?翻案了?翻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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