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下鄉收藥材去了,到底是什麼事你快說?”
錢航將最近這兩天市局發生的一切告知於我。
“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這都是我爹聽到的絕密消息,現在消息封鎖,還沒有公佈,影響太惡劣了。”
……
“啥?怎麼可能?”這則消息的確震驚。
尤其是錢航說起一個人名,我一直感覺他好熟悉,但一時卻沒想起來,忽然腦海裏閃過一絲痕跡。
“等等,你剛纔說誰?”
錢航不知道我要問什麼,“什麼誰誰誰?”
“就那個,從省裏來市局支援的主任叫什麼?”
“彭磊。”
這個名字實屬再次讓我大驚失色,“彭磊?彭磊!”
錢航見我好奇的模樣,再聯繫此案,“不會吧,他真的是你叔叔,你真是他侄子,那這麼說,猛龍錄像廳的火真是你縱的?那份匿名舉報信是真的?”
錢航恐懼的面色看着我,我卻發火了,“放你媽的狗屁,什麼叔叔侄子,咱倆兄弟一場,不會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現在是百口莫辯。
錢航也急了,“我要是不相信你,能給你來報信嗎?趁現在證據還沒坐實,你還是跑吧,跑的越遠越好。”
對於錢航的說辭,我一肚子泔水。“不是我放的火,我爲什麼要跑?”
“你那個叔叔現在都已經被控制,現在全局上下都認爲你是兇手,不然你的叔叔爲什麼要僞造文件來市局。”
目前的局面,不管是誰都會相信彭磊是我叔。因爲錢航不相信,一個省裏來的人會平白無故犯這麼大的錯,肯定是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就是從那份匿名舉報信中來,彭磊是我叔叔,我是彭磊侄子。
“你放屁,小時候我爹和彭磊打過交道,這麼多年我根本就沒見過他,他哪裏是我叔叔。”
此刻,我已經感受到危機在向我靠近,可直到現在我對這件事所知甚少。
怎麼我無緣無故成爲縱火兇手?
而這一切的案件邏輯關係好清晰,根本無懈可擊。
現如今就缺一個能給我定罪的證據。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皮兒巷,“難道是當年皮兒巷案件的餘孽沒有伏法?”
錢航不知道我說什麼,“別管什麼皮兒巷了,你先出去躲躲吧。”
“我不走,我不是兇手我爲什麼要跑,我走了不就啥也說不清了。”
錢航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你這人怎麼這麼犟,我知道你不是兇手,但你必須得走,你一旦被抓進去,那你就全完了。”
越說我越來氣,“不是我乾的,爲什麼要抓我,我不走,堅決不走。”
不過轉念一想,不對勁啊?
如果錢航真的認定我是兇手,他不會傻到來給我通風報信,這給罪犯通風報信也是要遭受法律制裁的。
那麼他是知道什麼?還是另有隱情?
情急之下,錢航說了實話,“哎呀,我實話告訴你吧,猛龍錄像廳縱火案就是針對你和你那個叔叔來的。”
“你怎麼知道?”
“市局的副局長刑貞是我爹發小,昨晚他們喝酒的時候說到這個事情,我就在旁邊坐着,刑貞說了,肯定是你那個叔叔得罪了什麼人,被做局了,但是到底是誰做的局,沒有人知道。”
“啥,做局?”
“因爲這個案子從開始到結束,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覺得這事不對勁,可是卻嚴絲合縫找不出任何馬腳出來。你想想,你那個叔叔做爲省裏的人物,如果真的因爲你是兇手,他想要救你,會有一萬種辦法斡旋,他會幹出僞造文件、刑訊逼供找替死鬼這種豬腦子都做不出的事情嗎?”
錢航分析的頭頭是道,我也有點明白了。
接着錢航的思維繼續分析道,“如此說來,我就是這個局的導火索,他們現在肯定在千方百計尋找不利於我的證據。現在沒有抓我,是因爲他們還沒找出能夠坐實我縱火的證據,只要有證據他們就可以抓人,到那時候這個案子就完美閉合。”
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已經被推向風口浪尖。
錢航拍着我的肩膀,“老兄啊,你可算開竅了,你一旦進去你就別想出來,我知道你不是兇手,所以纔來給你通風報信,你趕緊走吧,看在我們弟兄一場,你走的越遠越好,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你再回來也不遲。”
這個案子有一處我還是不太理解,趕緊擺手讓錢航先停一下,“等等,我縱火的證據可以僞造,我縱火的動機是報復,可你剛纔說了,彭磊來支援的理由是在火災現場發現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已經死了一個月,主要是爲這件事而來,這怎麼解釋?也能算到我頭上?”
錢航也覺得有道理,可這並不能擺脫我縱火嫌疑。
對於做局的那幫人而言,只要敲定我是縱火的兇手,至於其他,他們肯定有辦法圓回來。
事情開始往順裏捋時,我心裏面多少有點對策。
“你說的沒錯,我是得躲一躲。”說完拿着我爹給的三百塊錢,跑了。
……
週末下午三點鐘,抓我的證據找到了,有目擊證人在案犯時間曾看見我。
這個目擊證人不是別人,是李媛。
由何曉天帶隊,大批警員將我家圍住,引來喫瓜羣衆前來觀看,各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這是咋了呀?怎麼來這麼多警察?”
“哎,這不是販藥材的陳兵啓家嗎?”
“我聽說前些日子錄像廳的縱火案是陳兵啓家兒子陳火良放的。”
在我家沒有查到任何我的蹤跡,何曉天當場將我爹喝茶的桌子踹翻。
市局調查科。
李媛在接受何曉天的詢問。
“你什麼時候看見的陳火良?”
“三天前,我男朋友嶽東接到他小弟孫浩的請求,去幫忙修理一個叫陳火良的學生,那天晚上9點鐘下晚自習,我第一次看見陳火良,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同學,好像叫什麼錢航。”
“你們什麼時候去的錄像廳?”
“在校門口待了沒多久,孫浩建議帶去錄像廳收拾陳火良,在校門口怕有人報警。”
“你們幾點到的錄像廳?”
“差不多十點左右。”
“在錄像廳發生什麼?”
“陳火良被狠狠修理一頓。”
“你當時爲什麼不選擇制止?或者報警?”
李媛冷笑一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認爲這個問題簡直問的太幼稚。
“請你回答?”何曉天卻一本正經。
“這男生之間打打鬧鬧不都挺正常,我幹嘛要制止,又不是殺人放火。”
這句話將何曉天懟的沒脾氣。
也是,李媛沒打架,只是看別人打架,你能把人家怎麼着。
不過,何曉婷對於李媛的美貌還是挺欣賞,否則以他狂傲的性格不給李媛穿小鞋纔是怪事。
詢問繼續。
“陳火良幾點離開的錄像廳?”
“不到11點。”
“也就是說,在錄像廳你們對陳火良實施一個小時的毆打?”
“也沒有,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哪裏敢打他一小時。”
“你是幾點鐘看見陳火良返回錄像廳?”
“差不多凌晨一點多鐘。”
“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李媛翹起二郎腿,一點都不像個學生樣子。
用挑逗的語氣對着何曉天說道,“我肯定和我男朋友嶽東在一起,難道和你在一起。”
“說地點?”何曉天用聲音強壓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