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除了有錢之外,似乎沒有什麼長處,由於常年在外做販牛的生意,老話常說,你幹什麼活就有什麼味兒,身上總是一種老牛的味道。
這段日子,學校很多學生都看見,每到放學時間,田海洋都會來接李媛放學,今天不是去這裏玩,就是去那裏品鑑美食。
原本對李媛有意思的男生看這情況也紛紛打了退堂鼓,畢竟他們可沒錢帶李媛出去高消費,李媛身上的衣服哪一件不是名牌。
田海洋出入李媛家猶如自己家一樣,幾乎那段日子都在李媛家裏過夜。
一個月後,一件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田海洋從李媛家裏出來時,有人看見他抱了一尊黑玉打造的菩薩像,像失了魂一樣走出去。
等再次發現田海洋時,就已經是在猛龍錄像廳的火災現場。
等靈童子將事件全盤托出,我也陷入沉思。
現在就是個傻子,也覺得我心目中的女神有問題。
可她能有什麼問題?她跟我一樣,只是個未經世事的學生。
不對,現在看來只是我未經世事。
心裏默唸這兩個人的名字,“田海洋,李媛,田海洋,李媛。”
靈童子提醒道,“山爺,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幫到你?”
“誰?”
“趙舒野!”
“誰?”我語氣加重,有些驚訝。
“山爺,您救過趙舒野的命,你找她,她一定能幫你。”
“她一個姑娘家家能幫我什麼?我找她還不如找錢航。”
“山爺,相信我,趙舒野一定能幫到你,你務必要把你現在的情況傳給趙舒野,而且一定要快,不然等他們反應過來,恐怕就來不及了。”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着我?”
靈童子看着我,錯開這個話題,小心翼翼說道,“山爺,還有一件事您可能還不知道。”
“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快說。”
“之所以會逮捕您,是因爲有人出面指證您。”
“指證我?誰?誰和我這麼大仇,出來做僞證?”
靈童子吞吞吐吐不想說,“快說,你要急死我。”
“就是,就是……”
我已經猜到了,是李媛。
“她跟我無冤無仇,我們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爲什麼指證我?爲什麼要做僞證?難道她不怕事情敗露受到法律制裁嗎?”
我一時間像個潑婦一樣把氣撒在靈童子身上,隨即清醒的認識到,在這裏向靈童子抱怨有什麼用。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揭開這一場局的陰謀!
靈童子接着說道,“能指證李媛做僞證的,就是趙舒野!”
“啥?”
我正要向靈童子問個清楚。
突然開始視線模糊,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出狀況。
以前也是,做夢夢見我發財了,剛要去瀟灑,夢就醒了。
這次還是,沒等靈童子把話說完,轟隆!
一個炸雷將我從夢中驚醒。
我像殭屍一樣,直接從原地坐起。
心裏嘀咕着,馬上到了收玉米的季節,怎麼還打雷?
轟隆又是一聲!
給我嚇的一個激靈!
一道閃電從天劈下,像一條銀龍閃現在眼中。
不行,這玉米地裏不能睡了,等會要是下暴雨,我躲都沒地方躲。
還真是想啥來啥。
嘩啦啦,嘩啦啦,雨水像萬馬奔騰,一道銀龍再次閃光,這是將領揮動進攻的旗號。
轟隆!
雷在頭頂炸開,這是戰士們信心滿滿的怒吼,發誓踏平敵人的城池。
我操,老人常說,雷達缺德人,踹寡婦門、挖絕戶墳、喫月子奶、打瞎罵啞。
這好端端的打我幹什麼?
雨珠拼命往地面竄,我披着衣服撒丫子往橋洞奔跑。
咣!
腦袋怎麼這麼痛!
真的是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縫,好不容易躲在這裏睡會兒覺,又是雷劈又是冰雹砸。
人在雨中都感覺自己跑的好快,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總以爲跑快點就能躲開雨水。
可事實卻是跑的越快,溼的越透。
等跑到橋洞子下面,全身溼透,一陣風吹來,瑟瑟發抖。
這冰雹跟不要命似的霹靂啪啦往下砸。
要說這橋洞,真不是人待的。爲啥?
我就想不明白,爲什麼都他孃的喜歡往橋洞里拉屎?這裏拉屎是風水好還是怎麼滴?
一進橋洞,那股味道不用說了。
白天躲在橋洞,是靠着橋洞沿子,沒敢往裏面走,現在不行啊,又是冰雹打,又是暴雨追,我不往裏面走,根本頂不住。
最起碼得把這會兒躲過去。
噌!
腳下一滑被摔倒。
起身後感覺手裏黏糊糊的,一股味道撲面而來,想都不用想,我被“地雷”炸了。
唉!再這樣下去,我寧可被逮捕。
史上三大惡心,一是課桌底下的葡萄乾,二是橋洞裏的黑地雷,三是老太太喫過的麪條碗。
這一摔,給我摔出火來了。
衝着外面罵道,“他孃的,我要是不把你們翻個底兒掉,我就不是陳火良。”
可隨即一股味道上頭,我還是先把手洗乾淨再說吧。
在河裏洗了手,放在鼻子上嗅嗅,我就想不通,喫五穀的拉出來的咋那麼臭。
……
靈童子說的對,我必須得找人幫忙,能夠幫我的恐怕只有趙舒野。
拼了!
等外面雨勢稍微小一點,把外套頂在腦袋上從橋洞衝出來。
冰雹完全不會因爲我是什麼山爺就停止攻擊,等我跑到下一個躲雨的地方,這才感覺到自己腦袋也痛,脊背也痛。
跑了一會兒在清醒過來,我壓根就不知道趙舒野家住在哪。
真後悔,我怎麼就不知道問問趙舒野,要想見她,就必須在校門口等。
轉念又覺得,我堂堂男子漢問人家住哪兒,好像也不太合適。
可問題來了,校門口是什麼地方,一旦被同學認出來,警笛聲一響,白手鐲一戴,我被冰雹不就白砸了,被地雷不就白炸了。
要不說我是大聰明呢,我不知道趙舒野家在哪,可我知道錢航家在哪。
趁着天還沒亮,就去錢航家門口堵他。
雷聲漸小,烏雲散去,天放晴了。
雨水積在路面坑坑窪窪的地方,積起了一個個小水凼,大雨過後,雨水洗去了城市的喧鬧,洗盡了漫天煙塵,清新的空氣令人身心舒爽。
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起來,過了一會兒,紅日冉冉升起,光照雲海,五彩紛波,燦若錦繡。
陽光衝破了烏雲的層層阻擋,給雨後的城市帶來溫暖,而我卻躲在牆根腳下凍的瑟瑟發抖,不僅如此,身上還有一股濃烈的味兒。
城市終於開始熱鬧起來,上班的上學的擺攤的紛紛出動,左等右等,終於把錢航等到了。
這個二貨大清早拿着兩個大肉包子,把外面的皮兒剝了扔掉,只吃裏面的餡兒。
我撿起石頭朝錢航腦袋扔去。
錢航喫痛。
“哪個狗日的王八蛋打我?”
回頭一看,我正在牆角猥瑣的向他伸手。
“陳……”錢航大驚,自己捂住自己嘴巴沒敢喊出來。
巡視一下,四周無人,朝我跑來。
“陳火良,你咋回事?你不是跑了嗎?你咋又……嘔……嘔……?”
錢航話還沒說完,哇哇兩口將早飯全部吐出來。
“陳火良,你丫的掉進糞坑裏了,咋這麼臭呢?”渾身一打量我,褲腿、腳上、就連背上都被地雷炸的不像樣子。
“嘔……嘔……”
嘔吐,嘔吐,驚起一行白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