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着腰自向我擺擺手,“你別管我,趕緊說什麼事。”
“你幫我給趙舒野帶個話,我要見她。”
錢航一下從嘔吐中驚起,兩眼放光盯着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忘不了女人,你咋是個色種?要女人不要命啊。”
“滾一邊剌去,我要翻案,就必須找趙舒野幫忙。”
錢航不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翻案?你找到證明你無罪的線索了?”
“你別問那麼清楚,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錢航提醒道,“那你不怕你那個相好的把你賣了?她可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這你不用操心,我能讓你帶話,肯定是有十足的準備。”
錢航摳摳手指甲,一咬牙一跺腳,“行,爲了兄弟我拼了,你可一定要把握好尺度,要是趙舒野把你賣了,我可是連坐。”
“你只管帶話,其他什麼都不用管。”
“行了,你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躲着,這裏人多眼雜。”隨即眼珠子一轉,錢航想到躲避的好地方。“這樣,我給你我們家煤房鑰匙,你今天躲在我家煤房裏等我,記住,沒什麼事千萬不要出來瞎轉悠。”
“行。”
錢航走之前還給我說了點悄悄話,“我把你的事情給我爸說了,我爸說他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還說你出去躲是明智選擇,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我爸說只要你不被抓住,他們這案子就坐實不了,他們實際上是想快刀斬亂麻,你拖得時間越長,憑你那個叔叔的能耐,極有可能翻案。”
“好了,我知道了。”說着,把他手裏沒喫完的包子給我拽過來,狼吞虎嚥塞進嘴裏。
……
自從我的協查通報貼在學校的佈告欄,趙舒野心情跌入谷底。
她絕對不相信我是縱火兇手。
可是市局能發這樣的協查通報,指定是證據確鑿。
她想不通,怎麼好好的一夜之間我就成了兇手,她去找老師、同學打聽關於我的事情,可所有人都怕給自己沾染上麻煩,對這個事情避而遠之。
現在校園裏傳着一句謠言,趙舒野的相好的是縱火犯。
她想和他們爭辯,可事實就在這裏,只能默默一個人流淚。
因爲我的事情,趙舒野被同學們孤立。
孫浩這幾天可算是囂張至極,天天跟在趙舒野後面,無休止的追求她。
直到趙舒野忍不了對孫浩劈頭蓋臉一頓罵,這下好了,孫浩直接侮辱道,“我再怎麼不濟,我也比那個縱火犯強,真不知道那個縱火犯有什麼好的。”
“我不允許你說他。”趙舒野紅着眼睛看着孫浩。
“縱火犯、縱火犯、縱火犯!我就說了,怎麼了,他是要喫槍子的。”
趙舒野第一次發火,想衝上前打孫浩,結果被孫浩一把抓住胳膊,正要給趙舒野一個巴掌時,錢航從後面抓住孫浩胳膊。
“你別太過分了,嶽東已經死了,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
錢航這句話霸氣外漏,眼睛直勾勾盯着孫浩。
錢航說的是事實,嶽東死了,錢航的大哥可以分分鐘拿捏他。
孫浩留下一句話,“你給我等着。”悻悻離去。
錢航看着趙舒野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想安慰但又沒經驗,不知道怎麼安慰。
只能靦腆的說道,“趙舒野,我找你有事,你能借一步說話嗎?”
錢航小聲附在趙舒野耳邊,“陳火良沒放火,他是被冤枉的,我來找你,就是替陳火良傳話,他有事求你。”
趙舒野一聽這話,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錢航左右看了一眼,塞給趙舒野一個紙條。叮囑道,“看完一定要銷燬,可千萬別被人抓住證據。”
晚自習剛下,趙舒野早早就在錢航班級門口等着,同學們用怪異的眼光看着一個姑娘在別人班級等人,都想看看等誰呢。
結果錢航一出來,趙舒野激動的衝上前去抓住錢航胳膊。
有的同學就開始議論,“她之前那個相好的剛剛成了通緝犯,又跟他兄弟搞在一起,這種人可真不要臉。”
趙舒野沒有計較,錢航給趙舒野使眼色,讓換個地方再說。
出了校門,在學校附近隨便找了個燒烤攤,趙舒野逼問錢航,“陳火良在哪,我要見他。”
錢航對於趙舒野這麼大的反應很是不解,怎麼看這樣子,趙舒野比錢航更在乎我陳火良。
錢航小聲問道,“你方便嗎?”
“我現在就可以去見他,求求你告訴他在哪。”趙舒野語氣急迫,一把抓住錢航胳膊。
錢航思索片刻,“這樣,我倆走在一起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你現在去西郊的狂舞迪廳開個包廂,等我們過來。”
趙舒野想都沒想,一把擦掉眼淚,招手一輛出租車往西郊走去。
錢航回來了。
哐哐哐!
咣咣咣!
這是我倆的暗號。
這煤房裏面可真給我憋屈壞了,站也不行,坐也不行,躺更不行,黑不隆通,比關禁閉還難受。
一天了,我終於等到錢航回來。
一把開開門,錢航只看見我兩個眼珠子在轉動。
“你狗日的再不回來,我就死在裏面了。”
那股味道仍然存在,錢航扇扇氣,“陳火良,你丫的都不知道洗洗,你聞你那味道,我怎麼帶你去見人家趙舒野?你等着,我去給你拿兩件我的衣服換上。”
我在後面喃喃罵道,“洗,我要有能有地方洗,我會在這受這份罪。”說完,哐的一下關上門。
錢航給父母撒了謊,說同學家裏沒人,他晚上去給做個伴。
這種事情我想你們也沒少幹,到底是去幹啥,只有你們心裏最清楚,多半都不是啥好事。
說罷,悄悄將衣服塞進書包,給父母打了招呼,出了家門。
出門後,錢航長長舒一口氣,“好在今天還算順利。”
我換上錢航衣服,用脫掉的髒衣服擦擦臉。
錢航用極度鄙視的表情看着我,發出一聲長嘆,“咦~~~你也是個人才。”
我邊換衣服,心情大好。
“我說什麼來着,我說趙舒野會見我,不會出賣咱們,你那就是瞎操心,我陳火良做事情都是拿捏的穩穩的。”
“行了行了,你可別吹了。哎,我就納悶了,你和趙舒野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今天一提起你,你是不知道,她的眼珠子都能冒出光來,我看她對你是真心實意,你丫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你翻案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滾滾滾,我倆只不過是小學同學,我倆能有啥。”
話是這麼說,但心裏卻暖洋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