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礦打電話詢問,不是說要爲這四個人出頭,畢竟來一幫拿着槍的人把他們押回去,那可不是開玩笑,除非煤礦腦子壞了。
煤礦是想確定所犯事情大小,趕緊想辦法挽回聲譽,如果有在礦產企業上過班的都知道,礦產企業特別注重聲譽,這裏面有一系列利益在裏面。
就拿對煤礦罰款來說,聲譽好的礦,罰的就少,聲譽不好的礦,三天兩頭檢查罰款,動不動就停工,壓力很大。
但是,礦上打電話詢問,當局就得在48小時內給出確切答覆,看我爹這樣子是想刑訊逼供,要是再死一兩個人,罪名還沒確定,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爹看着彭磊笑笑,“這不像是你彭主任的做事風格?怎麼着,你意思還得給他們留點情面?”
彭磊趕緊解釋,“陳大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他們是礦上人,和李建明不同,他們有公共身份,現在肯定長麟煤礦一大堆人盯着他們四個,我們到時候得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彭磊的意思是,這四個人不僅得要裏子,還得要面子,你總不能告訴長麟煤礦,你們這四個人是邪師吧,這算什麼說辭!
“合理的解釋?哈哈哈,好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爹指着眼前這四人,邊笑邊說,“對待你們這種,還得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黃家成和其他三人惶恐的看着我爹。
“你放心吧,彭主任,我會給你們合理的解釋。”
話音剛落,我爹臉色一沉,目光像一把長劍閃爍出冰冷的寒光,黃家人不敢直視我爹眼睛。
“當年我爹陳朗先之死,有你們四人吧。”
此言一出,四人如同驚弓之鳥,如同熟睡的老鼠突然被貓驚醒一般,雖然在強裝鎮定,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有略微擺動。
四人面面相覷,用眼神交流片刻,黃家成趕緊擺手,“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什麼你爹跟我們有關係?我們就是給煤礦打工的,你一定搞錯了。”
邊說邊強裝微笑,來掩飾心裏那份恐懼。
不過,黃家成邊說邊摸自己下巴,這點小舉動連我都能看出來,這謊撒的也太沒水平了。
“行,還跟我裝是吧,行,你們有一套,我說過,你們今天要是交代了,我可以考慮留你們全屍,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談了。”
大叫一聲,“火良。”
我被嚇一哆嗦,這一驚一乍的!
我就在跟前,喊那麼大聲幹啥。
黃家成看我爹不跟他商量了,急了,“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不能亂來?我要見你們領導,我要見你們領導。”
彭磊不知道我爹要做什麼,“陳大哥……”
話剛到嘴邊,我爹猛然擡手,“你不說話,這是我們土門的事。”
我站在我爹跟前,“爹,喊我幹啥?”
“今天老子再教你一招。兵馬上陣破邪法。大凡邪師,極愛乾淨,容不得半點灰塵,這是因爲,凡修煉邪術都有被反噬可能,所以要求自身必須經常進行清潔,保持乾淨,這樣就不會因爲外界的塵污進入身體引起反噬。不過,邪師修煉大成之後,便不再懼怕一般的塵污,這是因爲,他們已經修煉到以邪御術的地步,但仍然有一種東西仍然可以讓邪師反噬。”
他靜靜看着我們陳家父子兩表演。
我趕緊追問,“啥玩意?”
“兵馬上陣。也就是士兵腳下的泥土或者馬蹄上的灰。古代凡是大戶人家防止被邪師盯上,會把守城門樓子士兵靴子上踩的泥土刮下來,再把馬蹄上的灰掃下來,研製成粉末,搓成泥丸,如果發現不對勁,可以喫下去保命。但如果邪師喫下去,哼,哼哼。”
我爹這句話是看着黃家成說的。
黃家成臉色慘白,很顯然,他內心起了波瀾,他怕了,不是一般的怕!
“火良,你身爲土門執事,你腳下踩着的泥土比兵馬上陣將更勝一籌,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這泥土的功效。把你腳下踩得泥刮下來。”
我脫下我的老布鞋,用指甲摳了一點點鞋幫上沾染的泥土,彭磊和張海民也情不自禁看了看自己的鞋幫,用腳蹭了蹭。
“爹,指甲蓋大小,夠不夠。”
“足矣。彭主任,摁住他,給他服下。”
這種事情哪能彭主任自己動手,對外面衛兵打了聲招呼,兩個面色鐵青穿着制服的人進來,將黃家成摁住。
黃家成這下終於按捺不住,慌了。
“別動我,別動,你們別動。”
其他三人已經嚇傻,唯唯諾諾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深知這點泥土喫下去是什麼結果。
“火良,給他喂下。”
我食指上的灰塵離黃家成越來越近,他無可奈何,只能猛吹一口,灰塵被吹散。
“火良,把鞋脫下來,往他嘴裏面刮,我就不信還制不了你。”
黃家成這下再厲害也不可能把我82年的老布鞋吹飛。
眼見布鞋離黃家成嘴巴越來越近,臭不臭我那會兒也熱血沸騰的沒聞見,反正,黃家成招了。
“我說,我說,我全說,不要用這種辦法制我。”
一旦邪師喫進去兵馬上陣,連死都是一種期望。
全身毛髮脫落,手腳指甲蓋分離,身上皮膚開始蛻皮,一層一層蛻,直到把乳皮蛻出來。
什麼是乳皮?
生雞蛋都知道吧,生雞蛋殼剝掉,裏面那層薄薄的膜,一碰就破的那層,就是乳皮。
人身上就是包裹組織液最後一層皮膚,打個噴嚏可能都會破掉。
到那時,人只有懸浮在空中才能保證穩定,否則,皮膚接觸到哪裏,哪裏就會破掉。
這裏說的破不是像小刀刺破皮膚那樣,而是有一個小點輕微蹭一下,整片乳皮就會卷在一起,血肉暴露出來。
站也不能站、坐也不能坐,躺也不能躺。因爲你身體接觸到的任何東西都會滲入血肉中,與血肉混雜在一起。
那種痛苦程度,沒有哪個邪師願意嘗試,他們寧可被一刀捅死,被一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