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171章 彭世忠
    彭磊接着分析道,“你還記得黃家成說的話嗎?重恩門和其他邪門組織不一樣,他們不是以邪術作爲盈利技術,而是有其他更爲龐大的目標,而且,黃家成還說,他們有財團支持,請問,財團爲什麼要支持重恩門,重恩門又有什麼本事值得財團去支持?”

    小李猜想,“是不是因爲重恩門幫助財團賺錢,才獲得他們支持?”

    “這個理由太牽強。如果真的是這樣,財團只需要給重恩門付款就行,憑什麼作爲一個後盾幫助重恩門把他們的人送進政府?你還記不記得,前些年出現的一個特殊組織,後來被政府剷除。”

    小李眼睛一怔,立刻意會到彭磊在說什麼。“你是說,法……?”

    彭磊點點頭,“沒錯,只有這種性質的組織背後纔會有財團支持。否則,根本不可能。”

    小李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天哪,彭主任,如此說來,你是說重恩門的目的是想顛覆……?”

    彭磊看着小李,“不排除這種可能。你仔細想想,高枝生前是做什麼的?

    天子近臣,皇帝身邊的紅人,你想想,這裏面是不是有某種聯繫?”

    小李不敢想象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就算拼光了也值得。”

    彭磊哼了一聲,“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這次石碑突然消失,重恩門到底是什麼樣一個情況,我們不得而知,寺頭是否還存在,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堅信,只有陳家人最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李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們要不寫一份信給史股長,看看他怎麼說?”

    “目前只能如此。不過我還是覺得,寺頭高束的身份和陳家有着莫大關聯,實在不行,小李,你走一趟江南禪院,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到那裏能查出來我們想要的東西。”

    小李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我那天被石碑吸引後,還有一件事,那個女人好像說了一段話。”

    彭磊立即來了興趣,“什麼話?”

    “她說,告訴陳兵啓,他欠的債,會還完的。”

    彭磊長長呼了一口氣,“這麼說,那個女人和陳兵啓是老熟人了。”

    “那她到底會是誰呢?她又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暫且擱置,看看陳家人接下來是什麼反應。等史股長回話後我們再處置。”

    小李有一事不問彭磊他根本睡不着覺,“彭主任,我還是想問問你,爲什麼你會對孫浩死的地方如此瞭解?”

    這句話將彭磊的思緒拉向遠方。

    “我們彭家,就是從邪雲鎮出來的。”

    “什麼?”小李激動的從板凳上跳起來,這麼大反應讓彭磊大罵,“你他媽的吃槍藥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李這才摁住內心激動,坐在凳子上看着彭磊,“彭主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爺爺的爺爺,就是開闢邪雲鎮商貿集聚中心的軍閥,彭世忠。關於邪雲鎮的故事,我們家一代一代傳下來。”

    彭磊回憶起他父親給他傳下來的故事。

    漫漫長長一生,飄飄零零一世,明明白白是一個人,又似似乎乎有一個“殼”。荒唐之中說荒唐,且又陰差陽錯。人乎?鬼乎?人乎?

    舊社會有三教九流。

    三教是:儒教、道教、佛教。

    九流是:儒家、道家、陰陽家、法家、名家、墨家、縱橫家、雜家、農家。

    九流又分上中下三等。

    上九流是:一流佛祖二流天,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閣老六宰相,七進八舉九解元。(進是進士,舉是舉人)中九流是:一流秀才二流醫,三流丹青四流皮,五流彈唱六流金,七僧八道九琴棋。(丹青指畫家。皮指皮影。金指卜卦算命之人)

    下九流是:一流高臺二流吹,三流馬戲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高臺指唱戲的。吹指吹鼓手,推是剃頭佬之類。修指修腳,配指配種。)

    不過,三教九流,對山裏的百姓來說,太高太遠的巴結不上,一般都尊敬讀書人。彭世忠上學時,爹就交代他:“娃子,好好唸書,書裏頭有大肉白蒸饃。”

    娘也囑咐:“等你上學認了字兒,過年寫對聯再也不用黑碗底坎圈兒。”

    但彭世忠生就一個流逛蛋,棗核解板不是大料。

    在學堂學不進去,先生老揪他的耳朵。

    放學回來也是惹禍妖精,尿到人家小娃的鞋洞裏,屙在人家倭瓜裏,鄰居街坊三天兩頭上門告狀。

    爹孃也就心涼了:“命裏沒有不強求,仰板兒腳尿尿,他想流到哪兒算哪兒吧。

    但彭世忠卻不這樣悲觀。

    正經書看不進去,閒書倒看了不少。

    古來多少英雄豪傑,有幾個唸書成氣候?大都是殺人放火,拉起人馬占山爲王。

    他就想啥時候俺長大了,也一條槍打出去,就佔長安城背靠的闖王坡爲王,搶兩個好看的閨女做壓寨夫人,那該有多好。

    果真,事情按照預想的方向發展。

    彭世忠17歲,已經到了清朝末期,農民沒日沒夜勞作也鬧不飽肚子,唯獨彭家喫的最好,不僅能喫飽,隔三差五還能有白麪饃饃喫。

    這得益於彭世忠,他打小痞氣十足,拉攏了附近幾個村的年輕人,他當老大,從隴地往秦地販私鹽。

    這在當時可是殺頭的買賣,清朝的鹽鐵實施的可是官營制度。

    不過,到了亂世,自古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全村上下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朝廷的震懾下,都在苟且活着。

    可唯獨彭世忠有這膽子,村裏人都說彭世忠這娃兒有反骨。

    每次看着彭家喫的好,喝的好,一些不忍重負的年輕娃娃豁出去也都跟着彭世忠幹,發展了一支二十來人的隊伍。

    人一多,喫飯的人就多,本來小打小鬧夠他們幾個人喫不足以引起清廷重視,可現在人多了,走私的量也大了,清廷也開始關注這個叫彭世忠的年輕人。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更何況這是殺頭的買賣,彭世忠成了清廷的逮捕對象。

    原本以爲,彭世忠會因此打住,隱藏起來,安安分分過過日子,可誰曾想,彭世忠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已經是朝廷的逮捕對象,倒不如把事情鬧騰的再大一些。

    用他的話來說,喫一頓少一頓,倒不如頓頓往好了喫。

    不光販賣私鹽,開始瞅準了鴉片生意。

    隴南地區,腐朽的清廷官員明面上打擊鴉片,私下裏竟然自己種植,然後運到秦省進行販賣。

    可是,這生意一般人根本做不了,像彭世忠這種出身卑微的泥腿子,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既然幹不了這生意,就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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