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183章 見史股長
    彭邪雲可不這麼想,他爹彭世忠的死太過荒唐,一直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心結,怎麼可能就這樣啥也不管。

    左師父卻說,“娃呀,這件事他不好把握。”

    彭邪雲很疑惑,“不好把握是什麼話。”

    左師父說,“你說的你大媽叫時沛文是吧?”

    彭邪雲點點頭。

    “據我所知,時家可是隴地的醫藥世家,他們這個世家源遠流長,不過,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救死扶傷,不爲名利,你說的這件事,我一時間無法判斷,或許只有時間才能解釋。”

    彭邪雲見左師父不肯說,“左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左師父哈哈大笑,“娃呀,你這就誤會老朽了,現在的我,不爲私利,有什麼不能說的呢?你聽我的沒錯,不要再管這件事,安心搞你的事業。時家的事情我會操心,一旦有什麼新的情況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彭邪雲還是不肯罷休,“左師父,你見識最多,我就想知道,我父親彭世忠到底是人是鬼?”

    左師父慢慢悠悠說出一個詞來,“活鬼。”

    彭世忠生前站在關卡樓子上唸叨的就是活鬼。

    見彭邪雲不依不饒,左師父趕緊打斷。“好了,娃子,不要再問了,記住老朽一句話,不要因爲這件事影響到你,這是你爹的定數,就算你查出真相也沒多少意義,倒不如留給時間。”

    彭邪雲帶着疑惑與左師父分別。

    這件事就成爲一個謎。

    時間像車輪滾動,一代人消逝,一代人又崛起。

    彭邪雲將這個故事講給自己的後代,只不過,往往一代人的崛起因爲時代背景,一代人的沒落也是因爲時代背景。

    到了彭邪雲的後代,也就是彭世忠的爺爺,彭家在邪雲鎮就沒以前那麼牛了。

    這是因爲時代因素,邪雲鎮不允許彭家這麼牛的家族存在。

    屬於東邪雲的時代來了,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騎在彭家頭上,西邪雲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不光只有人禍,還有天災,連續多年的大旱導致莊稼顆粒無收,原本鬼門關的小道也被充公,不允許私佔。

    東西邪雲本來就是靠商貿起來的鎮子,沒多少可以產出的土地,大時代背景下不允許買賣,日子都過的緊巴巴。

    不過東邪雲的人還是比較高興,原本巨大的貧富差距現在終於回到一個起點上。

    很多人都想讓富人變窮,總覺得如此就會變的很開心,可事實卻是富人一旦變窮,窮人可能會活不下去。

    還有一個真相,富人即使因爲時代因素變窮,一旦越過這個時代,他們又可以迅速富起來,不妨我們可以宏觀歷史去看看,無一例外。

    雖然我是窮人,但是我不希望富人變窮,富人如果能繼續富下去,我還有機會從他們身上混一碗飯喫,可他們倒了,我是真不知道去哪混飯。

    東邪雲的日子過不下去,率先出去逃荒,而西邪雲卻還能堅持,直到東邪雲的人餓的實在受不了,他們不滿西邪雲還有喫的,便產生械鬥。

    沒有槍桿子的西邪雲肯定不是東邪雲的對手,兩三個回合後,西邪雲也只能跟着東邪雲一起出去逃荒。

    彭磊他爺,也就是彭邪雲他兒子,彭坤,他在逃荒前的晚上做了個夢。

    夢見邪雲鎮下大雨,雨水中有個人站在一個人,撐着白色油紙傘,彭坤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臉,那人語氣很嚴厲,痛罵彭坤邪雲鎮都成這副模樣,還不出去逃命,待在這幹啥。

    彭坤直接離開邪雲鎮,出去討生活再沒回去。

    剛出去沒過久,就聽說了邪雲鎮人喫人的事情。

    ……

    彭磊的故事總算講完了,小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緊接着,彭磊給小李佈置任務,“等史股長的批覆下來,你就去趟江南,務必打聽出來重恩門高束到底是什麼人?”

    小李得令。

    寶安市最近一直是連陰雨,天色永遠都是灰濛濛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鬼天氣。

    那會兒又不像現在到處的路面都已經硬化,出去不管幹個啥,都是一腳泥。

    洗的衣服幹不了,沒過幾天就臭了,屋子裏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久之不散,加上我現在心裏一直七上八下,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自從孫鵬程最後出現在我家,說過那句奇怪的話,我爹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整日無精打采,飯也不好好喫,煙都不咋吸了。

    我爹說,石碑是我娘拿走的,這裏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我爹他也不說,怎麼事情本以爲結束了,可我咋感覺纔剛剛開始。

    感覺腦子好亂,一個人坐在門檻上,雙手支棱着腦袋,發呆。

    “陳火良。”我定睛一看,是彭磊。

    “彭主任,您怎麼來了?”

    “嗨,叫什麼主任,叫小叔,史股長要見你和你爹,這次重恩門的大案你們陳家有不可磨滅的功勞,收拾收拾,準備進城。”

    我回去叫醒還在睡覺的爹,他哼哼唧唧才起牀。

    彭磊說完話就走,並沒有進去和我爹交談。

    簡單收拾一下,沒多久小李開車到我家門口,接我們赴省。

    上次去省城看錢航沒看成,這次說啥都要去看看他。

    車子開了一路,我爹睡了一路,到達之前眼睛都沒睜開過,彭磊不停的撇我爹,小李也從後視鏡觀察。

    總之,自打石碑事件結束後,我爹和彭磊之間的關係很微妙。

    到達地方,我爹懶懶散散從車上下來,史股長仍然出門迎接。

    所有人都像史股長問候,可史股長直勾勾看着我爹,“陳兵啓,別來無恙。”

    我爹猛然擡頭,一臉驚訝,“史寶岐?怎麼是你?”

    “哈哈哈,怎麼不可以是我?”

    包括我在內,所有人不知道咋回事,咋看起來史股長和我爹是老熟人。

    彭磊還以爲我早已經知道什麼情況,低聲問我,“火良,到底是咋回事?你咋也瞞着你小叔我呢?”

    我一臉無奈,“我真是啥也不知道。”

    史股長摟着我爹徑直進了會客室,我們一行人在屁股後面跟着。

    史股長仍然很客氣,該發煙的發煙,該倒茶的倒茶。

    大家坐下後,緊接着說道,“行了,你們也別亂猜我和陳兵啓的關係,我會告訴你們的,我現在叫你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調和你們的矛盾。”

    “小彭,你也不要讓小李去江南禪院查什麼高束的真實身份,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高束不姓高,說準確點,他姓陳,屬於陳家一脈。”

    史股長的答案和彭磊的猜想基本雷同,彭磊喃喃自語,“果然這位高束和陳家有關係,怪不得……”

    史股長打斷彭磊的話,“你們也不要亂猜亂想,陳兵啓,你還是自己說出來吧。”

    我爹點燃一根菸,“沒錯,高束就是我們陳家人,是高枝和我陳家祖先陳山乙的孩子,我是擔心這個祕密流露出來,引起你們對土門的猜疑,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編制,可不想因爲這件事丟失。”

    彭磊急了,“所以你爲了自己一己私利,讓我們這麼多人去冒險。”

    史股長擺擺手,“彭主任,請剋制。其實你們也不要怪罪陳兵啓,他也有他的難處,你還是再給他們說說吧。”

    我爹笑笑,“行,今天我看在你老史的面子,就在給這些娃娃們好好上一課。”

    “彭主任,我相信你已經推測出,石碑最後出現的地方不同尋常吧。沒錯,這裏面的確和你們彭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彭磊心頭一怔,和自己猜測一致。

    “還記得我當年皮兒巷事件我就和你講過時小玲的事情,你以爲我是和你嘮家常,我沒那麼無聊,目的就是點你,我以爲你會聯繫到你們彭家發生的事情,可是你卻無動於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沒有想到。”

    彭磊目不轉睛我爹,“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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