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邪門錄 >第189章 治吐血病(加長)
    陳山乙倒也直接,“你也不是來求醫問藥的。”

    兩人相互對視,差官問陳山乙,“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幫史家,你覺得你能幫的了嗎?”

    陳山乙看着一旁的史家二女兒,“你不夠資格問我,讓你們那個人來。”

    差官放下話,“行,那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轉身離去。

    留下史家二女兒不知何意,陳山乙擺擺手,讓他去照顧他父親。

    用毛皮敷在史彌遠眼睛上,效果很好,他現在人已經清醒,自己能簡單喫點東西,算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陳山乙卻陷入長長的思索。

    他現在已經確定,這個幕後主兇就是他和高枝的孩子,高枝是真狠。

    殺人誅心!

    不管是陳山乙勝還是高束贏,都是陳家所不願意見到的。

    父子相鬥,不管誰贏都將是中了高枝的報復。

    他必須得在史彌遠完全好起來之前把這個事情了結,否則,這件事一旦被史彌遠所知,陳家一定會被連根拔起。

    想到這,陳山乙不由得佩服起高枝,人都死了,竟然還留下如此殺招。

    現在陳山乙能想到的,當年的高枝也一定想到。

    他必須儘快見到高束。

    還有,陳山乙爲什麼要讓史家二女兒把金神位置下面的東西拿過來給他,實則還念有一絲父子情誼,想保高束一條活命。

    雖然寧宗當年經過高枝一事後,曾下旨土門從陳山乙起必須延續宗傳土門,但是還有一些老土門人還活着。

    也是因爲寧宗下的這個旨意,雖然一些老土門人不說,可不代表他們心裏就能接受。

    金神位置下面埋着的這東西要是落入老土門人之手,他們定會很快發現高束的祕密,陳家危矣。

    隨隨便便做一下文章,就能毀滅陳山乙剛剛建立起來的陳家。

    差官回去了,他就是獄卒。

    就在今天小偷提議讓獄卒買酒,兩人還沒喝兩杯,獄卒迷迷糊糊開始對小偷言聽計從。

    小偷讓獄卒出去打探情況,得知史彌遠被史家二女兒打發進了新開的醫館問齋堂。

    緊接着,小偷讓獄卒再去一趟問齋堂,把坐堂的請到這裏來,他要知道到底是誰有本事將史彌遠救活。

    小偷要給這個坐堂的好好上一課,不是什麼都可以救。

    獄卒給小偷講述完發生的事情後,楞住。

    沒有雙臂的男人!

    小偷的神經緊繃,他所知道的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不就是沒有雙臂嗎?

    既然如此,小偷不裝了,攤牌了。

    小偷就是高束。

    他對仇人的信息都是重恩門的老師父向自己講述的,然而真正仇人的面孔,他從未見過。

    當年高枝被剷除後,陳山乙帶領老土門人對高枝建立的重恩門進行大清洗,大部分重恩門的邪師都被土門消滅。

    得虧高枝留了個心眼,把高束讓自己最信任的邪師寄養在外面,沒人知道高束真正身份。

    直到出事後,也沒有牽扯到高束。

    可是高束對仇人陳山乙和土門的恨越發濃厚,從未消減。

    高束的成長曆程,被灌輸的都是對陳家還有土門人的恨,換句話說,他是在仇恨中長大。

    此次他學藝有成,就是代表重恩門前來複仇。

    重恩門當年的倖存者告訴高束,此次復仇還有一個人也是當年的參與者,這個人就是當朝宰相史彌遠,因爲沒有他給寧宗獻計,高束的母親高枝也就不會上當,導致覆滅的那麼迅速。

    回來復仇,第一個就是當朝宰相史彌遠,可是史彌遠被得救,現在他確定,就是被這個沒有雙臂的男人,陳山乙所救。

    在小偷眼中,更加坐實,陳家和史家就是沆瀣一氣,毀滅他母親和重恩門的罪魁禍首。

    小偷讓獄卒打開枷鎖,走了出來。

    他首先沒去問齋堂,而是去了府尹大人府上。

    因爲他從獄卒口中得知,府尹大人的夫人得了頑疾已經一年之久,久治不愈。

    他要藉此爲突破口,發展重恩門在京城的第一個召弟,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現在僅憑他高束一人,勢單力薄,沒有把握能夠一次成功。

    此時的府尹急得眉毛鬍子皺到了一堆,把那些名醫一個一個都辭退了,只留下六個最得行的住在府中,每天早晚給夫人把脈用藥。

    說實話,這六個人都是有點兒真本事的。

    但他們這回卻捏了個燙手的熱饃饃。

    不管是用四生丸、六味地黃湯、生地四物湯加炒養、耦節、茜草、茅根等專主滋陰降火的藥以治吐血;還是用四物、八珍、十全大補、人蔘、鹿茸、歸脾湯等來壯元補氣,都統統不見效,光高麗蔘都不曉得用了好多,誰知還是越醫越糟,夫人一天天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眼見離陰間日近、距陽世愈遠了。

    這六個人也是冷汗巴倒背脊骨流,萬一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咋個向府尹大人交代?

    高束敲響了府尹大人的大門。

    開門的管家並不知道這人是從監牢中出來,高束將自己打扮的甚是光線。

    高束長相也頗有特色,鼻子短而闊,彷彿原有筆直下來的趨勢,給人感覺就像是迎鼻孔打了一拳,阻止前進,這鼻子後退不迭,向兩傍橫溢。

    而且他長着一張有着礦石般顏色和獵人般粗獷特徵的臉:石岸般突出的眉弓,餓虎般深藏的雙睛;顴骨略高的雙頰,肌厚肉重的潤臉。

    一聲素衣,高冠束起,衣服一塵不染,給人一種神祕卻不是威嚴。

    管家詢問何事,高束說自己可以治療府尹夫人疾病,如果治不好,他甘願砍下自己腦袋。

    短短一句話,管家多餘話一句沒說,留了一句,您暫等片刻。

    府尹得知後快請,他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

    可當府尹看見是小偷時,正準備喊人,高束微微一笑,“只要我能救貴夫人,否則他難逃死路。”

    這句話正好被其他六位駐府一聲聽見,“好大的口氣,你一個年輕人還能有如此本事?”

    “我們六位聯合都無法治癒的病,你能治?府尹大人,切莫被這種腌臢小人矇蔽。”

    高束沒理會,這幫人在他眼中根本如樹葉一般,隨風一吹就不見蹤影而已。

    “府尹大人,難道您不好奇我是如何出來奔向您府上?難道你不好奇我爲何禁得住鞭打?”

    府尹朱大人知道高束在說什麼,揮一揮衣袖,讓其他六位醫師退下。

    兩人攀談片刻,高束兩句話便將府尹征服,並且向府尹保證,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而那六個醫師,自己會處理。

    高束要開始治病。

    朱知府豁出去了。

    簡略介紹過夫人病情後,就請高束拿脈處方。

    高束走到夫人病牀前,只見帳門緊閉。

    老媽子拿了一個小枕頭放在牀沿外,請夫人從帳中伸出手來。高束隔着帳拿過脈,府尹才雙手將帳門撈起。

    高束一看,夫人面容蒼白,雖然已是夏至時節,牀上還鋪着皮氈,蓋着厚厚的絲棉鋪蓋,顯得十分怕冷。

    再一看舌頭,舌質淡紅,苔膩,心頭已有了數。

    回到書房,提筆就寫:制附法四兩,炮乾薑四兩,灸甘草二兩。

    寫完把筆一放,端過蓋碗茶就喝起來。

    朱知府一看,當時就把一顆心提到了喉嚨管兒上,舌頭伸起來半天縮不回去,他顫聲問道:“就這三味?”

    “就這三味。請府尹大人快煎與夫人服下。”

    朱知府接過藥單子,手抖得像在打擺子。

    乖乖!

    誰不知乾薑附片大熱大燥,況且在五黃六月大熱天,用這麼重的劑量,豈不是點火進倉,幫閻王催命!他心頭七上八下,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忙去找那六個名醫商量。

    六個名醫早就編好筐筐等高束往裏頭鑽,見這處方開得出格,正中下懷,自然是莽起勢打總成(打總成:指促成的意思)。

    他們說:“此方有過人之處,請大人將留在府衙,觀看夫人服藥後的效果。”

    這六個名醫正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現在府尹大人對他們不滿,如果眼前這個後生惹出事端,他們六人藉此怪罪到後生身上,如果可以力挽狂瀾,豈不是更得府尹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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