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撩完就跑,自己暈暈乎乎地去睡了,被揩油的紀鋮還留在原地平復心情。
“whatthefxxk(到底剛纔發生了什麼)。”
紀鋮罵了一聲,撿起t恤,重新去洗澡。
涼水澆滅了生理衝動,也澆滅了他熾熱的心。
夜色漸濃,紀鋮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想以前的事,整宿沒怎麼睡,索性起牀準備做早餐。
其實他出道後就很少自己做飯了,連廚房都很少進去。
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好,他只需要在舞臺上絢爛綻放、盡情釋放魅力就足夠了。
紋着花臂的rapper拿着鍋鏟在廚房裏煎蛋。
矛盾又迷人。
是紀鋮女友粉做夢的絕佳素材。
林予舒一邊拿叉子戳着煎蛋,一邊告訴他要搬走的信息。
紀鋮遞給她一杯熱好的牛奶,表現得雲淡風輕,“知道了。”
“那房租怎麼算?”林予舒試圖通過打同情牌來減少房租,“我的年薪應該還沒有你的月薪高。不對,是肯定沒有。”
他喝了一口牛奶,挑眉,“所以呢?”
“所以…能給我打折嗎?”
紀鋮:“……”
看他沒同意,林予舒忙說:“分期付款也行。”
紀鋮失笑,“我不要房租。”
“啊?白住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林予舒嘴上說着不好意思,可是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誰說讓你白住了?”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你要什麼?”
林予舒擡頭對上他的視線,聽到他帶有玩味地說:“我想要你。”
“???”
什麼意思?
要是知道還得獻身,打死她也不來住。
看着林予舒驚慌失色,連叉子都拿不穩的樣子,紀鋮惡趣味地勾起脣角,“我想要你每晚講故事給我聽。”
講故事???
只有幼兒園的小朋友纔會纏着媽媽講睡前故事吧。
紀鋮一本正經地說明,“你住了幾晚,相應的就要給我講多少個故事。”
很快,林予舒就發現了他邏輯的漏洞。
“我已經住了十八晚,之後的十八晚我要住在這裏給你講故事,可是與此同時,又會累計十八個故事待講。那豈不是我一輩子都講不完了。”
“是嗎?”紀鋮倒是大方鬆口,“那你一共給我講十八個故事就夠了。前提是,必須當面講給我聽。”
林予舒不解,蹙眉問他:“爲什麼一定要講故事?”
講醫學知識不行嗎?
紀鋮坦誠,“我睡眠不好,聽到你的聲音會安心一點。”
她又有了新的疑問,“既然如此,爲什麼一定要當面講給你聽,打電話不是更方便嗎?”
紀鋮啞口無言,語氣故作傲慢,“因爲我是房東,我說了算。”
好好好,你說了算!
幸虧林予舒有喬清禾這個兒科醫生朋友。當晚,她拿了一本《格林童話》去他房間。
她坐下來,隨手翻到一頁,準備講《小紅帽》這個故事。
真麻煩。
林予舒向後翻了幾頁書,好聲好氣,“那講這個《青蛙王子》的故事怎麼樣?”
他搖頭,“不聽。”
毛病真多!
林予舒不滿地問他,“那你到底想聽什麼呀?”
紀鋮小心謹慎地看她眼色,輕咳一聲,小心翼翼道:“我要聽你和喬清禾的戀愛故事。”
聽你個大頭鬼呀!
林予舒氣極反笑。
她和喬清禾根本沒有戀愛,怎麼給他講故事啊!
紀鋮故作嚴肅,強調,“我是房東,我說了算!”
爲了和他一筆勾銷,林予舒假意配合,“好啊,你想從哪裏聽起?”
她看了這麼多年的言情小說,編個戀愛故事豈不是信手拈來,保證聽得連連叫絕。
關於林予舒,紀鋮的窺探欲一直很濃厚。
他大言不慚,“從頭。從你們怎麼相識開始。”
林予舒回憶,“我去美國之前一直在線上找房子。某天突然看到了學校附近一間特別fancy(優質)的房子在招募租客,租金還遠低於市場價格,當時我就心動了。”
“由於申請成爲租客的人特別多,房主提出所有申請人必須發一份個人簡歷給他作爲參考,他最終從上百人中選出了兩名女生作爲租客。”
“等等,”紀鋮打斷她,“兩名女生?喬清禾不是你室友嗎?”
“他既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房東。”
紀鋮嗤鼻,一臉鄙夷,“他心術不正。”
雖然喬清禾確實是看到她簡歷照片心動的,但合租期間從沒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舉動,算得上正人君子。
林予舒反駁,“個人簡歷的目的是篩選學歷背景和生活習慣相似的人成爲室友,怎麼在你口中就是心術不正了。”
紀鋮冷哼,“那你說他爲什麼只選女生做室友?難道就沒有一個男生和他擁有相似的背景和習慣嗎?”
林予舒辯解,“可是另一個女生有相愛多年的男朋友,她也成爲我們的室友了。”
紀鋮反問:“你寫簡歷的時候會填情感狀況嗎?”
看着林予舒茫然地搖頭,紀鋮一副洞察其奸的神情,“所以他把魔爪伸向了你。”
他不忍天真的林予舒繼續被矇在鼓裏,“男人開着跑車去當滴滴司機從來不是爲了賺錢,就是想拿到漂亮女生的聯繫方式而已。不管你信不信,男人的心思,遠比你想得複雜。”
喬清禾偉岸正面的形象在林予舒心中第一次出現局部崩塌,她一時無法接受,諷刺道:“要這樣說的話,你也算心術不正。”
掏心掏肺地告訴她這麼多,到頭來受傷的竟是自己。
紀鋮不悅,“我怎麼心術不正了?”
林予舒舉例,“那你在club裏的辦公室放牀做什麼?”
有什麼工作,非得要在牀上做呢?
紀鋮被氣得失笑,做出發誓的手勢,“isweartogod(我對天發誓),那張牀只睡過你一個女人。”
“哦”,林予舒避開他凌厲的目光,強詞奪理,“那誰知道以後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