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還有一臺安排好的手術,患者剛纔還在微信上和她諮詢手術前的注意事項。
有良知的醫生絕不能讓病入因爲自己而耽誤病情,林予舒立即打開手機尋找回北城的一切辦法。
由於此次颱風風力強勁,席捲範圍廣,安城的出租、巴士已經停運,只有最後一趟通往北城的高鐵還在運行。
林予舒立即訂了高鐵票,拖着行李下樓打車。
受颱風影響,馬路上已鮮少見出租車,小部分私家車也是爲了囤積食物而冒着危險趕在臺風到來前出行。
林予舒在手機上叫的車先後被相繼取消,在樓下苦苦等待半個小時都沒等到願意栽她的車。
無奈之下,她選擇拖着行李箱徒步前往高鐵站。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在明天手術前趕到醫院。
身邊每經過一輛車,林予舒都會停下來招手,詢問車主是否願意載她去高鐵站,她可以出平時三倍、甚至是四倍的價格。
車主抱歉得說他們要去採購食材,否則颱風來襲,被困在屋子裏的他們沒有食物很危險。
被拒絕的次數多了,林予舒慢慢也不抱有期待,氣喘吁吁地拖着行李箱奮力奔跑。
早知道昨晚她就連夜走了,如果趕不回醫院她會自責死。
林予舒急得汗流浹背,想要丟棄笨重的箱子,蹲在路邊焦急地找箱子裏的個人物品。
忽然間,有一輛遠方駛來的商務車向她鳴笛。
車窗緩緩落下,是上次來機場接她的司機師傅。
“林小姐您要去哪?我送您一程。”
“真的可以嗎?”林予舒的雙眼立即變得亮晶晶,“我去高鐵站。”
“正好順路,您上車吧。“
司機師傅熱情地下車幫她放好行李,又替她打開後座門,“林小姐,請。”
林予舒一邊用溼巾擦汗一邊笑着對他說:“太感謝您了,下次來北城我一定親自登門感謝您。”
司機擺擺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用特地感謝我。您要感謝的話,還是感謝紀先生吧,他老遠就看見您了。”
“紀先生?”林予舒回頭看見後座的紀鋮,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看紀鋮閉着眼,半天一動不動,林予舒放心地撐着下巴,側過身子觀察他。
眉宇軒昂、鼻翼□□、脣形性感,他長得可真好看呀,林予舒心想。
怪不得當初她會一見鍾情、心甘情願地當舔狗,就是放在現在,這張帥氣的臉還是讓她心動。
感受到她的目光,紀鋮裝睡了一陣,等着她移開視線。
沒想到那束目光愈發炙熱,他忍無可忍,“看我幹嘛?”
林予舒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慌亂地從他臉上移開視線,裝作看他那邊的車窗。
“我在看窗外的風景。”
紀鋮幽幽地睜開眼,坐起來看着她的眼睛,“你那邊沒車窗嗎?”
林予舒語塞,“你那邊的風景比較好看。”
紀鋮被她的藉口逗笑,“那我和你換座位?”
林予舒忙搖頭,“不用了。”
前座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看紀鋮醒了,問他:“紀先生,您還去醫院嗎?”
紀鋮語氣堅定,“去。”
林予舒覺得奇怪,“你去醫院幹嘛?”
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問他去醫院幹嘛!
紀鋮含沙射影,“昨天晚上被一隻沒良心的小狗咬了,去打狂犬疫苗。”
知道是在內涵她,可是在人家的車上,總該要放低姿態、收斂一點。
林予舒小聲解釋,“人的體內沒有狂犬病毒,被人咬傷是不用打狂犬疫苗的。”
紀鋮堅持,“我是被你的小狗咬傷的。作爲主人,林醫生你該負責,而不是包庇。”
林予舒暼他一眼,“你休想碰瓷,我又咬得不嚴重。”
“怎麼不嚴重?”
紀鋮把手指遞到她眼前,指腹已經淤青隆起,咬痕清晰可見。
林予舒顯然是忘記了人體最堅硬的器官是牙齒,而當人在憤怒時,是沒有辦法控制好各器官的力道。
紀鋮提醒她,“林醫生,你要負全責。”
林予舒疼惜地用拇指指腹摩挲他的傷口,“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紀鋮輕笑,迅速反手扣着她的手,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手借我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