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玉聽着下屬的彙報,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的笑意。

    細手一揮,下屬離開後。

    溫言玉把玩着細長的手指,“現在的荊棘花,開了快九朵了吧。”

    也不妄他損耗了些身體去給許瀾清增快甦醒的速度。

    ……

    如他所料。

    此刻的溫夢麗,臉色慘白,整個人額頭都是汗珠,難耐的趴在大牀上,嘴裏溢出一聲聲疼痛的哼吟。

    手指死死揪着身下的被單。

    背後的第九朵荊棘花閃着黑紅色的光芒,一點點的生長着脈絡。

    每長出一點,都無異於是從溫夢麗身上抽血。

    房間裏斷斷續續的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女人痛苦的聲音,才停下……

    溫夢麗渾身都溼透了,宛若溺水後的被救上岸的人。

    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是熬過來了。

    今天她沒有太多抉擇的時間。

    她必須要讓許瀾清閉緊了嘴,她只有這一個方法。

    幸好這個巫術對自身損害較少,不足以讓整朵荊棘花開出,不然她也就活不下來了。

    這一次,她賭對了。

    溫夢麗這些年基本已經靠着自己的經驗判斷出什麼層級的巫術能讓荊棘花成長多少。

    一直以來也不是用一次巫術就長出一朵完整的荊棘花,但第八朵長出以後,她也就不太敢動用巫術了。

    可這一次……她沒轍了……

    只能選擇這種方法。

    溫夢麗本以爲許瀾清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可事情總是不如願,好像沒隔幾天,許瀾清就能夠隱約的模糊想起那天的場景。

    許瀾清卻記不得那個人是誰了,一個勁的拉着溫夢麗的手,“夢麗,夢麗,你幫我聯繫警察,你幫我和警察說,我是被人推下去的!我記得!肯定有人推了我,你讓警察去調查。”

    每每這時,溫夢麗都會驚出一頭的冷汗。

    再動用巫術去束縛許瀾清。

    因爲上一次給許瀾清下了巫術,現在束縛住許瀾清是很容易的,但每一次她都會受到一絲反噬,每一次都會疼,這樣小幅度的動用巫術,緩緩積累起來,也是難以控制住荊棘花的生長。

    溫夢麗察覺到了異常。

    她的巫術從未出過意外,怎麼會這樣反反覆覆的。

    她開始躲在暗處默默的觀察,但沒有觀察到什麼,加之她需要去劇組,沒有太多的時間,也沒有值得信任的人讓她安心將這件事交託出去。

    溫夢麗只能自己偷偷的在病房角落裏裝上了一個微孔攝像頭。

    每晚下戲後回去用手機檢查,檢查有沒有人去對許瀾清說了什麼。

    一個多星期都是沒有異常的。

    《玄音女帝》的戲份還有兩天就拍完了。

    溫夢麗太過於不安,她不敢留在這裏了。

    她想帶着許瀾清走,遠離這個地方,現在的她不能再施展巫術,也沒有人護着她,她只能靠着自己。

    今日的溫夢麗像往常一樣,躺在牀上,拉着監控的進度條,大致掃一眼。

    本以爲還會像往常一樣無事發生,她卻在視頻裏看到了熟悉的人。

    身子一顫,瞬間坐直了身子。

    定格仔細一看……是溫言玉……

    他對着熟睡的許瀾清做了什麼。

    果然……果然……

    果然是他!

    下一秒,監控裏的溫言玉卻好像發現了這個微孔攝像頭,徑直走了過來,手指甚至挑釁的彈了彈攝像頭,“你的荊棘花還夠你這樣施展幾次?”

    話落,他輕笑聲後離開。

    溫夢麗渾身發麻,恐懼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所以……他一直……一直……就是故意在讓她自己親手殺了自己……

    這個男人,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怕……

    她明明,明明都想主動離開了,爲什麼,爲什麼這個男人就是不肯放過她呢。

    來不及多想,溫夢麗知道溫言玉不可能寬恕她,也不會因爲她的隻言片語改觀,她將唯一的念頭放在季寒欲身上。

    她在季寒欲家門口等了許久,沒等來季寒欲,反倒等來了湛盛染。

    溫夢麗在劇組裏也見過幾次湛妤的弟弟,對湛盛染有幾分眼熟的。

    湛盛染下了車,走近看到溫夢麗時,聲音很冷,“你在這做什麼?”

    溫夢麗咬了咬脣,不想和湛盛染多說什麼。

    她能理解湛盛染這個態度,湛妤不喜歡她,湛盛染自然聽着他姐姐的話也不會對她有好臉色。

    溫夢麗也不管湛盛染對她態度如何,“我等季總。”

    “呵,季總?”湛盛染斜睨她,“你是覺得我姐夫會幫你什麼嗎?”

    “你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對我姐夫和我姐的感情有誤會?”

    湛妤和季寒欲中間雖然還有些小矛盾沒解釋清楚,但兩個人現在相處起來還是比較溫和的,不似之前那樣針尖對麥芒的。

    早就不是溫夢麗能插足進來的了。

    溫夢麗扭過頭,不迴應湛盛染的話,只是遙遙的望着空蕩蕩的路,等待着季寒欲的車出現。

    “跳樑小醜。”湛盛染掏出手機,主動給季寒欲打了電話,“既然你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就讓你看的清楚。”

    季寒欲本就在回來的路上了,今天湛妤有夜戲,季寒欲打算回來給她親手做些飯菜送去給她補補。

    哪知道家門口還有個不速之客。

    季寒欲下車後的臉色和湛盛染不相上下,一個比一個臉色沉。

    開口就是不悅,“誰讓你又來我家門口?”

    “之前我是不是讓你別來?”

    溫夢麗實在是沒轍了,她以前還和季寒欲爸媽的關係處得不錯,可自從湛妤回來以後,季寒欲爸媽對於湛妤那是一百個滿意,一萬個喜歡,一切都好像變了。

    就連以前一直和她一夥的季祉,現在都不太回她消息了。

    她給季祉發消息。

    季祉要麼不回,要麼過去很久纔回一句。

    “在忙。”

    “剛看到。”

    “嗯。”

    “哦。”

    類似於這種無比疏遠又官方的話。

    溫夢麗此刻也顧及不了太多了,她也不管湛盛染在不在旁邊了,徹底拉下臉面跑到季寒欲面前,“季總,求您,能看在以前的情面上,重新將我籤回TY,送我去H國發展嗎?”

    “我現在覺得Z國不太適合我,我想回H國發展。”

    “求您,這是我最後一個請求,只要您應允,以後我不會再煩擾您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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