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心如死灰後他們後悔了 >第106章 if線(十五)出海
    氣氛變得輕鬆緩和,明危亭也放鬆了很多,繼續介紹了些更詳細的情況。

    做了明家人,不止會被納入同伴的範疇,也會有很多便利。

    有了明家的身份,在公海上、沿海的諸多口岸都會暢通無阻。他們在岸上也有許多長期合作的高星級酒店,可以隨意入住,隨時會有人照應。

    任霜梅對這些倒是都不在乎∶“等火苗長大,可以學着開船,做船長想去哪就去哪嗎

    ”

    明危亭點頭"沒有問題。"

    他就是爲了這個原因,纔會想到邀請火苗做明家人。

    回去以後,祿叔聽過他說的情況,就讓人調查了火苗的身份,知道了很多過去發生的事。其中的許多情況和日誌上的留言結合,得出的狀況評估其實並不穩妥。

    明危亭在說到這件事時有些猶豫,但迎上任夫人鼓勵的目光,還是把相關的隱憂說了出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任霜梅點了點頭,把話接過來,“火苗就會沒處可去。”

    駱熾倏地回頭,看向媽媽。

    他的臉上一瞬間就沒了血色,忽然被耳鳴牽扯起一陣頭暈,有些倉促地閉上眼睛。

    他察覺到自己被媽媽用力抱住,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不怕不怕。”任霜梅用力胡嚕小朋友的腦袋,“這件事不會發生……火苗,看着媽媽。”

    駱熾的胸口急促起伏,他的視野時亮時暗,用力眨了幾次眼睛,眼前的畫面才恢復清晰。

    明危亭扶着他的背,手臂攬住他的肩膀。媽媽蹲在他面前,蹙緊了眉看着他,眼裏是不再壓抑的明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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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熾努力擡嘴角,他輕聲解釋了自己沒事,撐着手臂想要站起來。

    任霜梅抱起他,摸了摸小朋友的頭髮,發現連發梢都已經被冷汗浸得溼透。她輕聲問“火苗一直都這麼害怕,是不是”

    小朋友把自己壓榨得辛苦過頭了。

    任霜梅留意過自己的餐盒,每天帶的飯菜都營養豐富搭配得當,一看就準備得格外精心。助理也每天都能收到火苗小同學發來的消息,一定會提前把飯菜熱好,來提醒任霜梅按時喫飯。

    任霜梅有時候深夜在書房加班,總是會被火苗提醒要及時休息。只要她不睡,火苗就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有很多次,等任霜梅完成了工作一擡頭,小朋友已經披着媽媽的外套,趴在書桌上睡着了。

    任霜梅摸着火苗的額頭,她用掌心輕柔拭淨那些冷汗,又擼起袖子擡了擡胳膊,低頭問∶“看,媽媽今天發了好大的脾氣,是不是還一點問題都沒有”

    駱熾的脣色還泛白,聞言沒忍住笑了下∶“媽媽不要生氣。”

    “媽媽知道。”任霜梅輕聲說,“媽媽一定注意身體。”

    她攏着火苗,輕輕摸小朋友的腦袋∶“這些天,駱家那些人都和火苗說什麼了”

    駱熾被明危亭扶着坐穩,輕聲道了句謝,抿起嘴角搖頭。

    任霜梅沒有再追問,她幾乎能猜得出那些話的內容——任家人倒是不會說這些,可這些人說是替她好、替她考慮,做的事卻完全是在添亂。

    這些人在用成年人最無聊的交易規則來衡量一個孩子,來品評稱量一個最溫柔乾淨的小朋友朝她衝過來,全無保留捧出的真心。

    她看見明危亭,就想起那個叫了她一天媽媽的孩子。

    那孩子沒有媽媽護着,一個人長大,承受的一定不只是駱家一家人的折磨。

    “媽媽知道火苗是怎麼想的。”任霜梅說,“火苗是擔心媽媽的身體,不是擔心媽媽不在了,自己沒處可去。"

    駱熾怔了下,擡起眼睛剛要開口,又被媽媽的手按在發頂,輕輕揉了兩下。

    “火苗希望媽媽健康,能玩所有想玩的東西,去所有想去的地方。”任霜梅輕聲說“媽媽也一樣啊。”

    “媽媽也希望火苗能好好睡覺、好好喫飯,希望火

    苗想去哪就去哪,做最自由的小朋友。”

    任霜梅笑了“我們現在就在實現這兩個夢想的路上,是不是”

    駱熾的眼睛亮起來,跟着一點一點露出真正的笑影。他用力點了點頭,撐着手臂坐直,又擡手按了兩下胸口。

    在媽媽大大方方把這件事說出來、像是件最平常的事一樣和他討論,一起把話說開以後,他發現自己忽然就一點也不害怕了。

    那些始終被他一個人藏着的不安和餘悸,原來就這麼簡單就能被處理好。原來只要和媽媽說了,就完全用不着自己再提心吊膽,總是一驚一乍地嚇唬自己。

    “好了。”任霜梅笑着揉他的腦袋,“朋友來得剛巧,晚飯做得夠不夠”

    駱熾只做了兩人份的家常菜,搖了搖頭,跳起來∶“我這就去做。”

    任霜梅點了點頭,看着小朋友腳步輕快地跑上樓,又朝明危亭笑了下∶“多謝。”

    她一直在找機會和火苗把這件事說開,沒想到明危亭也在想這件事,恰好給了個合適的話頭。

    火苗這個新朋友從海上來,雖然因爲文化差異有些誤會,但性情穩重踏實,看起來就很可靠。怪不得那孩子會吞吞吐吐跟她說,請她不要把來敲門的人轟出去。

    明危亭搖了搖頭,他稍一猶豫,又向任夫人求教∶“火苗爲什麼要去做菜”

    "這麼客氣呀。"任霜梅有些驚訝,"不留下喫飯嗎"

    明危亭似乎沒準備這個問題的答案,聞言一頓,遲疑着沒有開口。

    任霜梅站起身,又想起件事,隨口問∶“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邀請火苗出海”

    她問完這個問題,對面穩重踏實的少當家還是沒有回答。

    任霜梅撿起笤帚放回去,路過明危亭面前,揮了下手∶“怎麼了”

    明危亭依然沒有立刻開口,站在原地,衡量了片刻。

    根據某種莫名的直覺,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計劃,把原本想要回答的時間又延長了十倍∶“……十分鐘後。”

    任霜梅∶“”

    任霜梅退了幾步,回到他面前。

    明危亭相當謹慎地徵詢意見“夫人,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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