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心如死灰後他們後悔了 >第106章 if線(十五)出海
    在任家幾個人錯愕的注視裏,明家的少當家站在門外,沉穩地完成了剛學會的邀請。

    任夫人站在門裏,和善地舉起了手裏的笤帚。

    "霜梅"中年人嚇了一跳,快步過去攔,"冷靜。"

    中年人半點都沒想到,駱熾竟然還認識那個明家的人。

    甚至還不是普通的某個管事,是明家先生的兒子,等將來也會是明家新的“先生”。

    任家雖然沒有海上的生意,但也沒少見那些涉及遠航貿易的合作伙伴想盡辦法,就是爲了和明家的一個主管走好關係,以後能稍微說得上話。

    更不要說,剛纔那個明家少當家說的,甚至還有“帶來了一艘船做禮物”……

    “霜梅,你知不知道來的人是誰”

    中年人謹慎地看了看門外,壓低聲音∶“那個明家——”

    他的話音還沒落,笤帚已經毫不客氣地招呼下來。

    任夫人當然清楚來的人是誰,乾脆利落動手,拎着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笤帚,把無關人等全轟出了別墅。

    中年人話還沒說完,瞪圓了眼睛,錯愕地踉蹌着摔出門外。

    跟着他們一起來的年輕人跑到一半,又捂着腦袋回來,飛快扶走了任老家主。

    中年人看着任霜梅的臉色,心驚膽戰地還要過來勸,別墅大門已經砰地一聲合上,把他結結實實拍在了門外。

    兩秒鐘後,別墅的門又打開,明少當家被一把薅了進去。

    ……

    一片混亂裏,客廳突兀地安靜下來。

    明家的少當家來得過於不是時候,還沒來得及弄清狀況,也被笤帚轟進客廳,在玄關堪堪站穩。

    任霜梅的笤帚已經到了明危亭頭頂。

    她看着不閃不避的年輕人,動作一停,蹙着眉問∶“怎麼不躲開”

    明危亭低聲說“夫人是火苗的媽媽。”

    任夫人相當感謝有人還記得自己是火苗的媽媽。

    她又好氣又好笑,又被這句話說得心裏一軟,用力按了按太陽穴,深吸口氣呼出來∶"那你還要帶火苗走”

    明危亭這才發現自己的表述有了歧義。他立刻搖了搖頭,想了想怎麼說更合適,才又解釋∶“不是的。”

    “不是要帶火苗走。”明危亭說,“是邀請火苗做明家人。”

    任霜梅"……"任霜梅"。"

    明危亭還不及反應,就被循聲跑下來看出了什麼事的火苗薅住衣襬,眼疾手快地一把扯開,避開了挾着勁風劈面而來的笤帚。

    駱熾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飛快把新朋友塞到沙發裏藏起來,抱住任霜梅,擡手給她拍着背輕輕順氣“媽媽”

    任霜梅一看見火苗,心情立刻好轉,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不要緊。”

    “火苗把眼睛閉上,耳朵最好也捂一下。”任霜梅和顏悅色“媽媽去和小明談談。”

    駱熾聽見了最後一句,連忙給明危亭打手勢∶“媽媽,他們家好像和我們不太一樣。”

    明危亭上次說的簡略,駱熾其實也只是簡單知道明家的情況,並不瞭解更多。

    他只是想跟新朋友出門去看外面,去讓自己變得更厲害更穩重,還沒考慮過其他更多的計劃。

    駱熾不知道明危亭會來,也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但還是熟練地不着痕跡順走了媽媽手裏的笤帚,又牽着媽媽的手,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明危亭也被拉過來。

    明家的少當家一向沉穩持重,前兩年就已經獨自跟船走航線,也在祿叔的陪同下出面調停過不少海上的紛爭。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顯出來的神色還能看出些少年人的侷促。

    明危亭向任夫人道了歉,他攥了下拳,低聲問駱熾∶“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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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駱熾也小聲回問他,“怎麼想起要我做明家人”

    明危亭搖了搖頭,他這次格外慎重地斟酌了一陣,才又開口,解釋了自己能想到的全部細節。

    成爲明家人,並不意味着就一定要離開原本的家。

    火苗當然還是任夫人的孩子,當然還和任夫人是一家人,這件事當然永遠都不會變。

    明家不會要求加入明家的人必須子然一身————當然,他們家的確也有許多這樣的人。有很多人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背井離鄉,又在明家停下漂泊,重新獲得新的身份。

    在勢力混亂龐雜的公海上,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這些人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也不會有任何人去追究一個人的來歷和出處。

    “就像《上海灘》,還有《教父》。”任霜梅坐在沙發上,拄着笤帚聽了一會兒,自己先理清了思路,“你是打算來拉火苗入夥。”

    明危亭不清楚上海灘是什麼,他這次不敢再貿然開口,看向駱熾。

    駱熾倒是被媽媽拉着看過這兩部電視劇和電影,但也不太清楚自己能不能入夥,輕輕扯任霜梅的袖口“媽媽。”

    任霜梅嚴肅了幾秒鐘,自己先繃不住笑出聲,隨手把笤帚扔在一旁,又伸出手把火苗圈進懷裏∶“太酷了吧”

    兩個小朋友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一齊睜大了眼睛。

    火苗回過頭來看媽媽,一看見媽媽眼裏的笑意,始終繃着的神色就驟然放鬆,嘴角也跟着抿起來

    任霜梅笑起來,胡嚕着火苗的腦袋∶“嚇到沒有”

    駱熾彎着眼睛搖頭,又伸出手抱緊媽媽,低頭埋進媽媽的肩膀。

    他的手有一點涼,手臂上使的力氣也比平時緊。任霜梅胸口又酸又軟,把小朋友摟進懷裏,輕輕拍着後背“媽媽不會生火苗和朋友的氣。”

    “是因爲爸和堂哥他們。”任霜梅低下頭,輕聲解釋,“媽媽不喜歡他們這麼對火苗。”

    駱熾不是害怕這個,只要媽媽高興,也並不介意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

    他搖了搖頭,低頭飛快蹭了下眼睛,抿起嘴角擡頭。

    剛纔聽媽媽的交代上樓,他在餐廳把飯熱好,等媽媽上來喫,其實沒想到不會一個人離開客廳。

    駱熾悄悄攥了攥拳,他又告訴了自己一遍,媽媽已經完全痊癒了、身體也不再有隱患,不再是夢裏一生氣就會有危險的情形。

    他在媽媽臂間坐好,揉了揉左邊的耳朵,一點點收回心神,聽着媽媽和新朋友正聊着的內容。

    任霜梅當初其實就覺得上海灘特別酷。

    她小時候的夢想是做山大王或者土匪,後來發現這兩樣都已經不合法,還遺憾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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