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心如死灰後他們後悔了 >第111章 if線(二十)飛機
    明少當家條理清晰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電話的另一頭,明先生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他是從哪知道的孔明燈,就失去了和兒子的聯繫。

    再打過去,獨自出海的明少當家已經又消失在了不在服務區的遠方。

    明祿查好了從海上去找夫人的路線,看到明先生站在書桌前,手裏依然拿着電話:“先生?”

    “阿祿。”明先生沉吟,“十五歲是青春期叛逆的年紀嗎?”

    明祿沒有立刻回答,若有所思擡了下眉毛。

    ……是不是青春期叛逆的年紀先不論,他們的船上倒是有個十五歲的年輕人,做了一個月的準備,要去追星和交朋友了。

    明祿沒有暴露少當家的祕密,放下手裏的東西,點了點頭:“正好是。”

    明先生放下電話:“怪不得。”

    “去找夫人的航線規劃好了,先生。”明祿適時提醒,“不考慮其他交通方式嗎?飛機可比船快多了。”

    “飛機有什麼誠意。要不是太遠了,我恨不得自己劃獨木舟過去。”

    明先生揮了下手:“找到小兔崽子那艘船的定位,順便過去把他抓起來。”

    少當家的青春期和叛逆來勢洶洶,但畢竟手段還嫩了些。

    每艘船上都有gps導航,當然也有定位裝置,很容易就能確認一個人的位置。

    即使沒有這些,船也總要泊港維修補給。對明家來說,要想在海上找到一個人,其實相當容易。

    明祿有些驚訝,隨即笑出來。

    那艘船離開港口後,船上的人已經很久沒見先生這麼說過話。

    家裏的每個人都固執,每個人都不肯服軟。先生被那場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夫人的噩夢糾纏,這個死結已經打了十幾年。

    誰也沒想到,少當家找到的新朋友竟然能意外讓這件事出現轉機。

    “還磨蹭?”明先生回肘敲他,“快去快去……對了,什麼是偶像?”

    明祿:“不清楚,一種動物嗎?”

    明先生的中文也沒好到什麼都懂,同樣也不清楚,索性不再多管:“能找到人就行……能找到吧?”

    明祿點了點頭,保證:“只要在海上,沒有明家找不到的人。”

    明先生相當滿意,擺了擺手,坐會辦公桌前。

    不論有多着急,畢竟也沒辦法立刻就卸任,抓兒子回來只是順路,去找夫人才更要緊。

    明先生收心回神,催着明祿去找定位,自己給夫人寫情書去了。

    ……

    駱熾飛快衝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回到房間,發現明危亭正在露臺處理電話卡。

    聽見他開門,明危亭就轉頭看過來。

    駱熾知道他要問什麼,跑到露臺,主動把手給他檢查:“沒有弄溼。”

    這麼小點的傷,駱熾還是第一次弄得這麼仔細。

    說是對手上的傷仔細,其實也不完全準確……其實是喜歡那個創可貼上的畫。

    駱熾不想讓創可貼上的船錨被水汽弄花掉,在浴室想了半天辦法,裹了塑料膜又翻出來手套戴上,還把上來送睡衣的媽媽嚇了一跳。

    任霜梅對自家小朋友的脾氣很熟悉,看到這個架勢,還以爲火苗不小心掉了一根手指頭,緊張得立刻就放下手裏的東西,把人抓過來檢查。

    駱熾自己也不記得傷在哪了,和媽媽一起小心翼翼揭開創可貼,找了半天,才發現了那個再晚點處理就痊癒了的小傷口。

    謹慎過度的火苗小同學被媽媽笑得耳朵通紅,埋在媽媽肩上不肯擡頭,正準備熱騰騰地擡腿跑掉,又察覺到格外溫柔的力道落在頭頂。

    “沒有任何事是火苗的錯。”任霜梅摸着小朋友的腦袋,蹲下來認真告訴他,“遇到討厭的人不是我們的錯,被糾纏也不是我們的錯。”

    任霜梅猜到了任家那些人都說了什麼,也多少能猜到駱家這些天是怎麼糾纏不休、怎麼把好賴話都毫無底線地拿來說給一個孩子聽。

    所以任霜梅也把這些話都明確地說出來,明明白白講給駱熾。

    “火苗沒有給媽媽添亂,一點都沒有。”

    “是媽媽把火苗搶回家的。”

    “媽媽想永遠跟火苗在一起。不論什麼時候,不論發生什麼事。”

    任霜梅和小朋友一起拉勾:“媽媽想跟火苗一起保護我們家。”

    有些小硬漢,雖然對着駱家人沉默堅決,對着要把自己送走的任家長輩也冷靜地不肯妥協。但被媽媽牽着手拉勾、抱着媽媽不放手的時候,手臂上用的力氣就超級緊,整個人都燙成了個小開水壺。

    任霜梅拿過吹風機給小朋友吹頭髮,陪着他聊了很多天,講和明危亭的媽媽過去出門玩的事,又約好了一定找機會帶着火苗去騎馬。

    小開水壺送走了媽媽,一個人坐在浴室的通風口,多花了點時間才恢復沉穩,一路哼着歌蹦回了房間。

    ……

    駱熾回過神,晃了下腦袋,跑到窗口吹了吹風:“在看什麼?”

    “畫。”明危亭問,“是要送去展覽的?”

    駱熾搖了搖頭:“怎麼會。”

    他今晚恰好還沒練習,搬過椅子坐下,拿起畫筆,給明危亭解釋:“要展覽的話,那要畫得非常好纔行。”

    駱熾給洗筆筒裏添了點水,問新朋友:“你看過畫展嗎?”

    “沒有。”明危亭搖了搖頭,“郵輪上有隨船畫師。但他們的那些畫,我不認爲比你畫得更吸引人。”

    駱熾忍不住笑出來:“你這個叫‘偶像濾鏡’,要改。”

    明危亭又學到了個新詞:“偶像濾鏡?”

    “濾鏡就是處理圖片的時候,加的一些特殊效果,讓圖片變得更好看。”駱熾給他講,“偶像濾鏡就是說,你……要追我的星。”

    駱熾還沒被人追過星,耳朵不自覺熱了熱,輕咳了一聲,聲音也小了點:“……你就覺得我什麼都好。”

    “其實不是這樣,比我厲害的人太多了,我還要學很久練很久。”駱熾說,“不過我想,我將來也會變得很厲害。”

    按照那位創始人爺爺的要求,駱熾前段時間一直在練基礎,還有很多地方不算到位,依然需要大量的練習。

    這張畫是他最近用晚上的時間畫的,不是要交的作業,就只是睡前的練筆,還沒想好畫完要怎麼處理。

    明危亭點了點頭。

    他理解了駱熾的意思,稍一思索,修正了自己的說法:“有很多比你厲害的人,比你厲害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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