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啪的一聲把手機屏幕扣在桌面上,任憑它嗡嗡跟個蜜蜂似得,眼不見爲淨。

    尚新月和牧文卓一樣都是個變態。

    江瓷感覺這話有點耳熟,像是說過了很多次。

    趁着夜色,江瓷一個人帶了輛小推車去把橋洞裏的東西搬回來。

    除了牀墊外,還有他囤積的速食麪餅,好大一包,能放很久了。

    原本他是不想搬的,但是誰讓這個安身之所被尚弦月發現了,江瓷很不爽,尚弦月到底從哪發現的,明明任務失敗那次誰也不知道他躲在哪裏。

    等江瓷回到租房裏時,已經凌晨一點了,他一邊脫衣服往浴室走,一邊拿起手機,想看看羣裏有沒有看牧文卓笑話的聊天記錄。

    無視了尚新月發來一連串未讀的消息,江瓷點開了大羣。

    果然,羣里正聊到今天牧文卓被他當衆侮辱的事,個個都在幸災樂禍,看得他很高興。

    只是……

    江瓷退出大羣,列表一排數不清的私聊未讀是怎麼回事?

    他隨便點開一個,就看到一串充滿悔意的道歉,和希望能給與賠罪的留言。

    一連看了好幾個,都是給他道歉,並強烈要求賠罪的請求,還悄悄說想要和牧文卓同樣的賠罪條件,看得江瓷都麻了,這羣人都什麼毛病。

    在羣裏偷偷嘲笑牧文卓,私下一個趕一個的要向他賠罪,精神分裂了?

    江瓷扭開花灑,剛要放下手機去沖澡,手機突然來了電話,江瓷看了一眼,是許岑。

    他猶豫的停下準備掛斷的手指。

    這可是主角受誒,雖然他沒打算繼續討好許岑來改變死亡命運,但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比較好。

    江瓷遲疑的點下接通,謹慎的問:“你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許岑笑了笑,“沒事就不能打給你了嗎?”

    來看樂子的,江瓷就要掛斷,又聽許岑開口。

    “你收到班長的消息了嗎?班上同學想舉辦一場同學聚會,我來問你去不去,畢竟當時班長幫過我們不少。”

    江瓷回憶了一下,的確,當時班長爲他和許岑的戀愛提供了不少援助。

    這要是以前他說不定還會去,現在的話,他又破產,又社死的,去同學聚會不是被同學看笑話嗎。

    “我就算了。”江瓷淡淡的說道。

    沒有去當猴子的興致。

    “聽說班長大病初癒,我想去參加順便看看他,而且我也不想影響他的心情。”許岑隱晦的說道。

    江瓷皺眉,拒絕的心搖搖欲墜:“那我也去看看。”

    “那我明天來找你。”

    “你和別人去不就行了?”江瓷並不是很想見到他,“牧文卓他們,等其他追求者們……”

    隨便哪一個不比他拿得出手?

    他悄悄溜進去看看就行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江瓷只聽他平靜的說,“不行,我和牧文卓見面只會打起來。”

    江瓷好奇:“爲什麼?”

    就算牧文卓移情別戀,也不至於拿許岑當仇人看待。

    “誰讓我們是情敵關係,而且我還擁有過你,他嫉妒我。”許岑發出一聲愉悅的笑聲。

    江瓷:……?

    他立馬拉開了手機距離,表情怪異。

    “明天我來找你。”許岑一錘定音,然後掛了。

    留下一臉糾結的江瓷站在原地。

    誰嫉妒誰?牧文卓嫉妒許岑?

    江瓷感覺大腦一片漿糊,他以爲牧文卓聽話給他□□就是極限了,牧文卓嫉妒許岑……就跟他當初聽到牧文卓說對他一見鍾情那樣離譜。

    第二天一早,江瓷還沒睡醒,門鈴就響了。

    才六點半許岑怎麼這麼早?同學聚會不是在中午嗎?

    江瓷睡眼惺忪的跑去開門。

    尚新月站在門口,看到江瓷這幅不設防的模樣,眸光閃了閃,笑容優雅的朝他打招呼:“早上好啊小瓷,我給你帶了早餐。”

    江瓷鬆開手就往回走:“怎麼是你?”

    尚新月殷勤的關上大門,跟上來,聞言眼睛眯起,“什麼叫怎麼是你?難道還有人這個時間來找你嗎?”

    江瓷還沒睡醒,敷衍的嗯了一聲。

    尚新月不依不饒,“是誰是誰?牧文卓還是我哥?不對,我哥最近忙得很,應該不可能。”

    江瓷瞥了他一眼,心想尚新月好煩人,“是許岑,我們今天要去參加同學聚會。”

    尚新月挑眉,“就是和你談過戀愛的那個?”

    江瓷嗯了一聲,聽了有點怪怪的,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以前都是反過來的。

    “這麼早過來,估計是沒安好心。”尚新月冷笑。

    江瓷瞥他一眼,“這麼早過來的不是你嗎?”也好意思說別人不安好心。

    身邊有尚新月,再想睡現在也清醒了,江瓷打了個哈欠,轉身就往浴室走,尚新月立馬跟上。

    剛進浴室,江瓷覺得不對,尚新月怎麼還跟着,“你怎麼跟過來了?趕緊出去,我要洗澡了。”

    “都是男人,我們一起泡澡嘛。”尚新月摟着江瓷的肩膀就把他往浴缸帶。

    江瓷纔不信他那句話呢,伸手就要把他趕出去。

    尚新月躲也不躲,笑的頗爲意味深長,一把抓住了江瓷命脈。

    江瓷頓時渾身僵硬,再不清醒的腦子也都清醒了,沒有哪個人類命脈被他人掌控還冷靜下來的,耳廓的紅暈一直蔓延到頸側,就連鎖骨都泛着粉。

    江瓷眼角還殘留着哈欠的淚水,透過水霧,他死死的瞪着笑的開心無比,活像開屏孔雀的尚新月,咬牙切齒:“給我鬆開!”

    尚新月觸碰了兩下,看江瓷的表情要炸,笑吟吟的加重力度,好心的提議,“我幫幫你怎麼樣,男人之間互幫互助不是很正常嘛。”

    “滾你爹的。”江瓷從牙縫中吐出一句。

    這話從尚新月嘴裏說出來,還真是道貌岸然。

    他伸手使勁去推壓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卻使不上力氣,隨着他的動作,或無力的鬆開手指,或緊緊掐緊他堅硬的手臂肌肉。

    全身的注意力全匯聚到要害處了,江瓷緊緊的閉上眼,強行忍耐一波又一波的愉悅感覺,嘴裏還在斷斷續續的罵髒話。

    “尚……新月你這個……臭不要臉——死基佬——你遲早得……菜花……”

    尚新月看着江瓷一副不甘沉浸其中的表情,眸色幽深,單手把他抱起,放在洗漱臺上,左手護着他弓起的後背,透過單薄的白t恤,上下安撫。

    江瓷因爲強行忍耐而閉上眼,表情隱忍,給了尚新月可乘之機,他俯身順着微微擡高的下巴,慢慢輕啄而上,聽江瓷罵他,反而更興奮。

    “我只想和你這樣,我哪裏都乾乾淨淨的,不信你試試。”

    隔着布料有點不滿意,尚新月單手抱起,直接抓住了江瓷的命脈。

    江瓷動都不敢動,他呼吸微弱,眼裏泛起了水霧,癱軟到支撐不住自己,抓住尚新月掐住他的手臂,死死的掐他,掐的尚新月的手臂青筋暴起,鎖骨的力度道驟然增加。

    尚新月含笑的看着眼前泛粉的皮膚,微微泛起水潤光澤,尚新月有點不滿意,專注的看着,他想留下深深的牙痕,想以此獨佔,但是他捨不得江瓷疼,江瓷每一次情緒的反饋都牽動着他的神經。

    “我哥沒親過這裏吧。”

    尚新月啾的一聲,一道印子出來,得意洋洋的擡眸問道。

    江瓷死死的瞪着他,情緒跟着跌宕起伏,眼尾通紅,趁着右手還有力氣,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故意戳他痛處。

    “你哥都親過,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那天晚上…在書房……在地毯上,你不是看的一清二楚?”

    江瓷自己說着都嫌丟人,更別談他添油加醋了,但話都說出口,他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

    尚新月不讓他好過,他也不讓他聽到想聽的話。

    因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尚新月的側臉瞬間泛起鮮明的手指印,尚新月側着頭,像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在積蓄怒氣,握住他要害的手都停了。

    江瓷纔不管後果,他艱難的調整身體,想從洗漱臺跳下去,但是腰還被尚新月那熾熱的手按着。

    “……胡說。”

    江瓷渾身一僵,感覺到腰側被掐的生疼,尚新月像是沒感受到江瓷打他一樣,強硬的壓制住的他,重新握上江瓷還精神着的命脈。

    尚新月俯身蹭着江瓷的脖頸,低低的說道。

    “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從你被大哥叫到書房,到你們做的事。”

    江瓷大腦一片空白,心想不是吧,尚弦月該不會什麼都和他弟說吧,他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尚新月下一句話解答了他的疑問,“我偷偷調取了書房的監控,小瓷你想故意惹怒我。”

    “爲什麼,你不喜歡嗎?”

    尚新月乖巧的擡眸看他,從江瓷的角度來看,他優雅輕狂的眉眼在兩顆淚痣襯托下,顯得尤爲可憐和不解。

    像是被他狠狠欺負了一頓。

    尚新月示弱又不甘,很不服氣的開口:“可我看你被大哥弄的很舒服的樣子,我也可以讓你露出那種表情。”

    江瓷恍惚了一瞬,被要害的力氣折磨的回神,這到底誰欺負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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