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人麻了,他怎麼剛來報道,新任上司就開始詐他了。

    這臥底的名頭他絕對不能承認。

    江瓷仗着有墨鏡擋住他震驚的表情,理直氣壯道:“我不知道幹部您懷疑我的依據是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是臥底!”

    管師雲柏查到了什麼,他死不承認就行了。

    師雲柏冷冷的看他,然後嗤笑一聲,“檢查臥底那幾日,你晚上急急忙忙出去幹什麼?你是想找人吧,碰巧找到了首領而已,我查過omega之間門似乎有種流言,靠和alpha睡覺綁定能免除陌生alpha的支配,你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吧。”

    江瓷聽後心驚,師雲柏這傢伙怎麼這麼心細,嚴格到他房子附近的監控都要查看,搞政審都沒他嚴格吧。

    驚的背後涼涼的,他忍住不去摸後背,只是強硬的擺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態度來。

    “男人偶爾都有燥熱的時候,我只是湊巧撞上了那兩天,幹部您不會不理解吧。”

    江瓷故意挑釁,試圖扭轉話題,他一副師雲柏不理解就不是男人的口吻。

    豈料,師雲柏壓根不上當,對他的挑釁也無動於衷,而是自顧自的說,“你當時是病急亂投醫,想隨便找個alpha綁定,卻不想恰好找到了首領頭上吧,你以爲你能瞞過首領?”

    師雲柏冷笑道,看他的眼神頗爲不屑,“首領只不過礙於你背後組織加上他暫時不想鯊你罷了,首領拿你當個樂子,你也別不識趣,居然還拒絕首領給你安排的助理的職位……”

    江瓷:……

    他偏頭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師雲柏,心想這小子冷冰冰的卻是尤利塞斯的毒唯啊,這維護尤利塞斯爲他打抱不平的勁。

    江瓷:“這只是幹部您一面之詞而已。”

    他要是認罪他就是傻逼。

    “況且您覺得以首領的地位,會讓臥底待在他身邊?”

    就算有點惡,江瓷也不得不拎尤利塞斯出來扯大旗,他理直氣壯的說:“我想尤利是不會對一名臥底產生好感的。”

    他意思就是首領都沒對他嘰嘰歪歪,你區區一個幹部管什麼閒事。

    師雲柏:“再怎麼狡辯你也撇不清嫌疑,有本事你就去醫務室那邊做個第二性別檢查。”

    江瓷不甘示弱:“我不去,你有本事那你怎麼不去和尤利塞斯告狀?”

    師雲柏:……

    他又不是蠢的,這時候和首領告狀他是嫌位置坐太穩了嗎。

    江瓷:“呵呵。”

    江瓷露出了嘲諷,他隱約知道怎麼治這個毒唯了。

    師雲柏:“你別扯開話題,你先去醫務室做個第二性別檢查。”

    江瓷:“那你先去和尤利打個申請。”

    師雲柏:“……”

    江瓷:呵呵。

    師雲柏眼睛危險的眯起,“你是故意的?”

    江瓷擺手:“哪能呢,尤利都沒覺得我是臥底,幹部您覺得有什麼用,不如您打個申請再要求我去檢查吧,我等您的好消息哦。”

    江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把師雲柏氣的不輕。

    他難掩怒氣的張嘴想說什麼,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江瓷心想尤利塞斯的名字真好用,他以後在組織橫着走全靠他了。

    師雲柏神色變幻,最終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出來,對他說道:“既然你這麼想在我手下任職,那麼總得知道我主要管理什麼吧,擇日不如撞日,上一批拷問過的臥底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正好由你來處決吧。”

    江瓷:……?

    看到師雲柏這張和善的笑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昏暗的地牢內,江瓷一臉菜色的看着拷問室裏,幾個渾身是血,雙手吊在空中的男人,個個被鞭打的皮開肉綻,頭垂到一邊,不知道還有沒有呼吸了。

    空氣中瀰漫着腥臭和濃郁的血腥味,還有一股久不通風的沉悶感。

    江瓷忍不住屏息,他感覺空氣中都瀰漫着犯罪的味道。

    師雲柏上任幹部後,安排了一隊黑手黨專門用來拷問敵人,以後的臥底間門諜都是由他來審問,江瓷正好趕巧了。

    江瓷跟着師雲柏來到這裏,正巧撞上開門出來的黑手黨,對方恭敬的鞠躬,端着鮮血淋漓的器具離開。

    不小心瞥見的江瓷看着瘮得慌,感覺渾身骨頭都在疼。

    師雲柏帶着江瓷徑直來到拷問室最裏面一個房間門,推開門,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被綁在椅子上,垂着頭目光無神的看着地面,身上的傷口汩汩的浸溼了衣服,常規黑手黨套裝像破爛似的扔在地上,雅緻的眼鏡也被踩裂丟棄到一邊。

    男人聽到聲音擡頭看去,渾身控制不住的發抖,看向師雲柏看到什麼怪物似的,目光又怨恨又害怕。

    師雲柏面無表情的雙手環胸,對江瓷說道:“他拷問價值已經結束了,你來解決掉他。”

    江瓷聽的手指一顫,他擡頭忍不住說道:“我才第一天上班,就交給我這個重任是不是有點太……”

    這踏馬讓他怎麼下手啊,他還是良好公民啊!

    “別太謙虛了,我聽說你爲了救首領,大發神威將敵人全都幹掉了,整整一個小隊的敵人,現在區區一個,對你來說綽綽有餘吧。”

    師雲柏冷冷的說道。

    江瓷咬牙,這個狗東西,故意針對他。

    他要是否認,師雲柏就有理由撤下他的職位,他要是承認,他就要鯊了面前這個垂死之人。

    師雲柏怎樣都不虧,江瓷頭腦風暴,下意識抿脣,思考要怎麼躲過這個問題。

    “拷問室燈光昏暗,江瓷你怎麼還戴着那副礙眼的墨鏡,你不想仔細看看這個膽敢出賣組織的罪人嗎?”

    師雲柏冷不丁的開口,嚇了江瓷一跳。

    聽清楚師雲柏的話,江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喜歡一天到晚戴着,我恨不得把墨鏡焊在我臉上,這是我的愛好,就算是幹部您也無權置喙。”

    師雲柏勾了勾脣角沒說話,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似得。

    他對江瓷的臉長什麼樣沒什麼興趣,就算他成了首領的人,就算有一點點好奇,此刻也拋之腦後。

    聽到江瓷的回答,他眸光閃了閃,說道:“我還以爲你是看到熟悉的人,不忍心看他所遭受的痛苦。”

    江瓷:……?

    他好像琢磨出來師雲柏的潛意思了,這小子該不會覺得拷問室裏頭有他的同夥,所以帶他來和同伴自相殘殺了吧。

    師雲柏這狗東西還真是殺人誅心啊,可惜裏頭沒一個他認識的人,就算有,他也認不出來。

    不過按照上司的意思,大概率是沒有的。

    江瓷直截了當的說道:“幹部您別拐彎抹角的試探我了,我只是單純的不忍心對毫無反抗能力的人下手而已。”

    師雲柏:“是不忍心還是不想?”

    江瓷:“我加入組織還沒多久,還沒修煉到幹部這樣冷血的心境,我保護尤利能不顧一切,不代表我能擔任這樣的重任。”

    江瓷膽子肥了的同時,也想試探師雲柏的底線,還有尤利塞斯對他的底線。

    反正這件事師雲柏是肯定會上報給尤利塞斯的。

    江瓷轉頭看向師雲柏鐵青着一張臉,心想,如果師雲柏執意要他解決的話,他應該還是會開槍的,只是相對爲保護別人開槍,和爲了懲罰別人而開槍,意義不同,他估計會做噩夢吧。

    師雲柏勾了勾脣角,並沒有勉強他:“這也是首領給你的特殊待遇嗎?”

    江瓷愣了一下,隨即想到尤利塞斯之前對他說過的話,一下子醒悟過來。

    對啊,他剛剛怎麼沒想到呢,他用尤利塞斯扯大旗不就行了。

    江瓷正色:“尤利說過,我只需要保護他一個人,我只是他一個人的騎士,處決臥底不在我的職責以內。”

    隨便編一段,大概意思達到了就成。

    師雲柏磨了磨牙,眼眸閃過暗芒,“我知道了,這裏不需要你了,滾出去吧。”

    江瓷蹭的一下站起來,眼不見爲淨的就往外跑。

    聽到師雲柏咬牙切齒的聲音,心裏樂開了花。

    拷問室的隔音很好,不一會兒,師雲柏就從裏面出來了,他面露厭惡的扯了扯袖子,江瓷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師雲柏袖子溼了一塊。

    師雲柏看到江瓷看過來的視線,惡劣的揚脣警告他:“別以爲你這樣就矇混過關了,我遲早會抓到你臥底的證據。”

    江瓷:……

    他不禁有些無語,師雲柏強迫症吧,這都不放棄。

    “小瓷怎麼來拷問室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江瓷轉頭看去,尤利塞斯不知何時來到了地牢門口,身邊還攜帶兩個重武器的黑手黨,正好奇的探頭看他,“這裏這麼骯髒,小瓷看了做噩夢怎麼辦,我不是讓師雲柏好好照顧你嗎?師雲柏人呢?”

    江瓷立馬扭頭看向師雲柏,好啊,師雲柏這小子陽奉陰違!

    師雲柏沒想到尤利塞斯會過來,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江瓷拔腿就衝去尤利塞斯身邊,當着師雲柏的面就開始告狀。

    “嗚嗚嗚,尤利,師雲柏他欺負我!”

    師雲柏:!!!

    這個臭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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