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目光看向牀上躺着的人,如果不是怕他死後沒有路可走,她也不至於招惹麻煩事。
“我現在有太多的事情沒有頭緒了,看來我們需要找白儒言談談了。”
-
山頂別墅。
黎顏看着大門敞開,緩步走了進去。
“白儒言?”
白儒言正倒着茶水,擡頭看了黎顏一眼,示意:“坐!”
黎顏在他對面坐下,她也不急着開口,只是饒有興趣的審視着他。
“你這麼看着我,我會以爲你愛上了我。”
“呵呵,你還真是會開玩笑。”
白儒言將茶杯放到黎顏面前,又補了句:“放心喝,沒毒。”
“白儒言……”黎顏細細品味着這個名字,嘴角緩緩勾起,“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儒言故作不解:“露營地的老闆?”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幫歐陽紀囚禁我,然後讓厲鬼去對付陸池淵,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或許我想殺他呢?你應該也猜出來了,那些魚都是喫屍體長大的,我就是個殺人犯啊!”
“還挺理直氣壯,你如果真的想殺陸池淵,你有很多手段,用得着費盡力氣交換靈魂?”
“那你猜猜,我要做什麼?”
“你費盡心思,將左翼的靈魂換到歐陽紀身上,又將歐陽紀的靈魂換到陸池淵身上,而真正的陸池淵身爲天之子,你怕他會反噬你,所以你就讓你養的厲鬼吞噬了他,代替他成了天之子。我猜的對嗎?”
白儒言端茶的動作稍頓,靠直椅背眯眼打量着黎顏:“那我又是怎麼知道陸池淵就是天之子的?”
“我猜,要麼就是你算得準,要麼就是身上帶有特殊的東西,可以縱觀整個世界的信息。”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黎顏就沒辦法解釋那些屍體爲何憑空消失,白儒言給的手鐲爲什麼會切斷系統鏈接。
所以,對方身上的一定是比系統還強大的東西。
黎顏的一句話不但戳穿了白儒言,還點醒了毛球:“宿主快離開這裏,白儒言身上的是惡念系統!”
“沒錯,確實是惡念系統。”
這下輪到黎顏愣住了:“你能聽到毛球說話?”
“出來見見新朋友吧!”隨着白儒言的話音,一隻黑烏鴉落在了白儒言肩膀上,紅色的眼睛盯着黎顏轉動。
毛球從系統空間裏出來,撲騰着翅膀警惕着對面的一人一鴉:“果然是惡念系統,怪不得我總覺得你身上散發着討厭的氣息!”
黎顏朝毛球看去,毛球會意解釋:“惡念系統就是爲了收集惡念而存在的,他們會選擇位面的天之子,讓其變得不幸,最終產生惡念供他們收集,可是你們爲什麼會盯上反派?”
白儒言無辜的聳肩:“沒辦法,誰讓他的惡念更吸引人呢!”
“好算計,左翼都沒想到他也是你算計中的一環吧?”
“別這麼說,我跟左翼可是好朋友,當年他爲了幫你報仇血洗了捉妖界,那時候可是讓我收集了不少惡念,我還得謝謝他呢!
對了,左翼爲了讓我幫他,還把他的靈魂抵押給我了,等他的身體死亡後,他的靈魂會化作惡念供我使用。
“嗯,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間,真是好手段。”
“多謝誇獎,不過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停止收集的,因爲我距離我的目標還差點。”
“你大可以繼續,但是我不會讓你得逞,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們的恩怨就此了斷,如果你不走,那我就不客氣了。”
“宿主,不能讓他離開!”
對於毛球的決定,白儒言不屑一顧:“你們攔不住我的,我可以屏蔽你們之間的鏈接,就說明我的能力在你們之上。”
對方這句話讓黎顏猶豫,但她依舊鎮定自若的問道:“如果我不阻止你,陸池淵的下場是什麼?”
“身死魂消!”
聞言,黎顏毫不猶豫的提議:“我來做你的收集器!”
“什麼?”
“宿主您不能助紂爲虐!”
“你不是要惡念嗎?除了陸池淵的,我想我的也可以,或許我的惡念比他更純粹呢?”
“宿主!”
“閉嘴!”
“你決定好了?如果惡念被吞噬的話,你的記憶也會受損,惡念伴隨着的是恨意,屆時你可能忘記你恨的人,就算如此你也甘願?”
“是!”
“哈哈哈哈……”白儒言狂笑不止,“沒想到你竟然也有這麼愚蠢的時候,爲了一個男人,甘願忘記自己的仇恨?”
黎顏總覺得對方話裏有話:“你認識我?”
“當然,大名鼎鼎的妖神,剛成神一天就被驅逐出了神界,恐怕除了你的系統之外,沒人不認識你吧?”
聽到這句話的黎顏下頜線緊繃,顯然是在壓抑着憤怒。
毛球疑惑的調查資料,可是它並沒有查到有關信息,最終它只得出來一個結論,自己的數據庫被修改過。
“你恨的人,可是將你驅逐神界的人,你真的甘願忘記嗎?”
“別廢話,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要,當然要了,你這種靈魂強大的人的惡念,肯定比一個普通人類強的多。”
黎顏逐漸不耐煩:“要就快點,我趕時間。”
…
時間推移到了夜晚,黎顏緩緩甦醒。
“醒了?喝口茶嗎?”
黎顏揉着腦袋坐起來,她回想着那個人,心情卻很平靜。
毛球看着屏幕上降到30的黑化值,簡直要開心到暴走。
“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已經足夠了。”
“那你會離開這個位面吧?”
“你不抓我?”
“我又打不過你,幹嘛自找苦喫?走了!”
走在路上,毛球忍不住追問:“宿主,白儒言說的妖神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忘了。”黎顏隨口搪塞。
梨園公寓。
一道白影出現在房間裏,牀上躺着的男人緩緩睜眼。
白儒言站在窗前,看着小區門口進來的身影,調侃道:“她要是知道你算計了她,你覺得她會不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