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雨進教室上自習的時候,看到俞湯竟然正端坐着,或許是感受到她的視線,他很巧的擡頭迎了上來,對她來說,這種眼神猶如毒蛇般不懷好意,讓她背脊發涼。
看溫聽雨一臉呆滯的表情,俞湯忽然勾了勾脣,她瞬間措開視線。
在位置上冷靜好一會兒,她想也許是自己太多疑了點,這個世界中她完全沒有招惹俞湯的意思,他們只是普通同學。
況且她記憶中俞湯不是個能沉得住性子上學的人,估計也是一時興起。
溫聽雨悄悄深呼吸了幾下。
晚自習如果沒有考試的話班長會播放時事熱點,班主任照常去開會,不像其他班有些吵鬧,1班的學生們很少有擡頭看新聞的,大多低着頭寫作業,不過溫聽雨倒是很喜歡看這些熱點。
臨近放學時,班主任才慢悠悠走進來說了些有的沒的。
教室裏人快走完,龔琳和王雨菲沒等着人就又上來找,看見溫聽雨有些狼狽的蹲着。
“幹嘛呢?丟東西了?”龔琳問。
“我手機好像找不見了。”溫聽雨有些着急。
“是不是落家裏了?”
“沒有。”她回答的很肯定,在車上她還和陸銘修發短信來着,絕對不可能放在家裏。
“那我們幫你找找?剛纔又是收作業又是簽字的也許是夾在哪了。”
溫聽雨看教室裏沒有俞湯的身影,擡手看了看錶,有些抱歉地說:“你們都等我好一會兒了,要不這樣,你們先回宿舍,我在教室找,你們幫我在宿舍看看。”
龔琳覺得確實有可能落在宿舍,點點頭:“也行,我倆幫你在宿舍找找,你找不見就先回來,別待太晚了。”
“知道了。”
龔琳和王雨菲走了沒幾分鐘,溫聽雨將桌洞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沒注意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直到俞湯將那個粉色的小型翻蓋手機亮在她眼前,溫聽雨伸手去夠,又被俞湯奪了回去。
他站姿隨意,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有些懶散的把手機夾在兩指之間轉了轉。
溫聽雨皺眉,到了這個時候她仍是不願意和俞湯說話。
俞湯看着眼前呆若木雞的少女有些不耐,拿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語氣輕挑:“怎麼?啞巴了?”
溫聽雨後退半步,拿手重重拍開他的手:“還我手機。”
“讓我親一下我就還給你,這個交易怎麼樣?”他看了看自己被拍的有些紅的手背,臉上卻沒有半分怒意。
“你有病吧?”溫聽雨不耐煩的罵道。
“哈哈哈哈哈哈!”俞湯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好笑的直仰頭。
“溫聽雨,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來班上多久了,你連一個好臉都沒給我甩過吧?”
溫聽雨不自然的眨了眨眼:“我沒有,況且我和你又不熟。”
鋼琴聲響起,溫聽雨立刻去搶,俞湯將手機高高舉了起來。
“俞湯你是不是神經,我給不給你好臉是我的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溫聽雨氣極了,鈴聲響了很久後斷開。
俞湯笑得賊賤:“那你這是承認咯?”
溫聽雨不願和他過多周旋,可俞湯拿着手機朝教室門外走去,她趕緊關了教室燈,鎖完門已經看不到俞湯的身影了。
也算是知道手機沒丟,她甚至想還不如剛纔打他一頓得了,俞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讓她心裏一陣不舒服,晚風吹來時被激的抖了兩下,她打算趕緊回宿舍,反正她記得陸銘修電話號碼,到時候借舍友手機打一個就行。
最好還是有時間給他提個醒,溫聽雨沉默着,想來想去又怕陸銘修問她原因,她總不能說自己就是沒來由的討厭他吧。
剛下到一樓,溫聽雨被一個強有力的臂彎攬在懷中,她剛想掙扎被人捂住了嘴,被拖到一樓安全通道附近的拐角處,她被逼的靠在牆上,眼前是俞湯放大的一張笑臉,他居然沒走,溫聽雨被壓得動不了,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的俞湯和那個世界的他太過相似,他向來是這樣瘋狂,她生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她只瞪着眼睛看他,眸子裏盡是憤怒。
俞湯輕笑,嘴脣貼近她的耳朵,刻意壓低聲音:“怕了?”
她有些顫抖,更多的是憤怒地顫抖,她根本就沒和俞湯多說過一句話,更不知道怎麼招惹上這個瘋子了。
俞湯似是察覺到她的顫抖,鬆開壓在她嘴上的手,溫聽雨來不及多呼吸幾下,更來不及調整呼吸:“你就是個變態!”
俞湯將食指壓在自己嘴上“噓”了聲,然後說:“我可不保證這裏有沒有其它人,你要是想被人聽見就儘管去喊,反正我是沒什麼意見。”
迴音在周圍響起,溫聽雨拼命壓着眼眶中的淚,聲音減小了不少:“放開我。”
俞湯一手捏着她的兩隻手腕,將她的胳膊越過頭頂靠在牆上,膝蓋抵住了她大腿的位置,溫聽雨心中只有被羞辱的恨意。
“我不是都說了嘛,親我一下,我可以放了你,要是你現在不答應,我可不保證一會兒我做出什麼其它的事。”
“你這樣是犯法的,信不信我去告你!”
她的話反而逗笑了俞湯,他輕輕摸了摸溫聽雨的臉:“你覺得我會怕嗎?”
溫聽雨真想一口咬在他的大動脈上,讓他死了得了。
“你到底要幹嘛?”她甚至都有些無奈了,對付俞湯這種人,硬來也不是什麼好辦法。
俞湯的拿手指用力摩梭在她脣上,溫聽雨偏頭去躲,卻更激起俞湯征服的慾望,他乾脆不再給溫聽雨說話的餘地,手掌捂住她的嘴,靠在她耳邊,含住她淺粉的耳垂,牙齒微微用力,舌尖舔舐了幾下,隨後輕輕說了句:“幹你。”
溫聽雨忍着噁心極力反抗,奈何俞湯力氣太大,對他來說,這種行爲無異於是種挑逗。
俞湯呼吸變得粗重,第一次見溫聽雨他便多看了幾眼,學校裏哪個人看他眼裏不是羨慕崇拜的,他有意和溫聽雨說話,這丫頭第一次見她居然連頭都沒擡,一次就算了,次次都當沒看見他,後來他竟發現她是故意去躲他。
憑什麼?
沒有人可以這樣對他。
偶爾來上幾次課他心思也不在書本上,反倒是溫聽雨,經不起逗弄,居然直接去換座位了?他討厭被人看不起,更討厭被人輕視,他恨!每每看到溫聽雨看他時的那種不自然的眼神,他都能想起自己兒時受過的那些屈辱,憑什麼他一生下來就是旁系,爲什麼他偏偏還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子?明明他足夠努力,卻被其它人奪去成果,就因爲他血脈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