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也就比別人略知那麼億點兒。”尤霄低頭含笑靠近唐元,調戲道:“你看我的眼神……像是在邀請我對你做點什麼壞壞的事。”
唐元:“……”什麼壞壞的事?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尾音消弭在貼合的脣齒間。
實在是唐元懷裏抱着一兜雞蛋,有點限制尤霄的發揮,不然他一定親到唐元腿軟才罷休。
親了那麼多次,他還從來沒有深入過,舌頭早已經按捺不住了。
“先放過你。”等下次的,尤霄惡狠狠地想。
然而這點程度已經將唐元勾得暈頭轉向,眼神都迷離了,他羞羞答答地低着頭抿了抿脣,小聲開口,“哥哥親我,不叫‘壞壞’的事啊……”
應該是“羞羞”的事纔對。
尤霄:“……”寶貝兒,這不重要!
“那我們不用等小人蔘再多長几年嗎?”唐元見尤霄拿來鋤頭,不禁開始想象那麼一株小苗苗,能賣多少錢。
“不用,又不拿去賣,咱們挖回家自己種着。”尤霄將周圍雜草剷掉,然後一鋤頭挖下去。
從前那些人看重天然野人蔘的珍貴,看見不到時候採挖的小人蔘不敢輕易移植,怕養不好影響藥性,甚至是養不活,他卻沒有這個顧慮。
人蔘的生命力還是挺頑強的,而且種在山上哪有種在眼前方便?
反正他也不打算賣,人蔘上下全是寶,種在家裏用來養着他家小湯圓多好!
尤霄就着泥塊挖出小人蔘,小心託着泥塊放進唐元的小揹簍妥帖放好,至於那十來個野雞蛋,就跟果子一起放進他自己的大揹簍。
“閃閃真厲害,晚上給你加肉。”唐元摸了摸小紅蛇的腦袋,對它喜愛的不行。
閃閃驕傲地昂起腦袋,嘶嘶叫兩聲後扭頭又以正常的速度爬去了別的地方,尤霄和唐元就跟在它身後,不知不覺挖了許多珍貴的藥材。
途中尤霄看到一些他平時挖的普通草藥,可他想停下來挖吧,瞧不上那些的閃閃還回過頭十分恨鐵不成鋼地哈他,他就也跟着“眼高於頂”了。
但是他對閃閃動不動就哈他的行爲十分不滿,“你最好對我尊重點兒。”
閃閃用小黑豆眼睛瞄他。
“我是一家之主。”尤霄斜睨着它說:“但凡你能開得了口,都得叫我一聲爸爸!”
閃閃扭頭爬開,顯然無視了他的話。
只有唐元看着他一臉呆萌地問:“爸爸是什麼?”
尤霄牽住他的手,“爸爸就是爹。”
“啊……”唐元心想他拿閃閃當朋友,他哥哥卻拿閃閃當兒子,那他倆不就差輩兒了嗎?
唐元暗戳戳決定,此刻開始他也要把閃閃當兒子,他哥哥是大爹爹,他是小爹爹。
並不知道自己被迫降了輩兒的閃閃還在盡職盡責地領着他們挖藥材。
當它想要爬向更深處的林子去時,唐元將它叫了回來。
他現在對深山有陰影,怕尤霄再遇到危險。
尤霄看時間差不多了,也不打算多耽擱,就這小半日挖的藥材已經比他辛苦尋找兩三天挖的量還多了。
閃閃懶洋洋地爬回了唐元口袋裏,尤霄牽着唐元下山。
“唔……”唐元轉身時不小心踩到一個圓圓的東西,若不是尤霄牽着他,不定就得滑一跤才罷。
尤霄牽着他的手緊了緊,“慢點兒走,小心看路,硌着腳了嗎?”
他以爲唐元踩到小石頭了。
“沒……”唐元低頭擡腳一看,是一顆被踩扁的,有小拳頭那麼大的綠色果子,像個小秤砣,裂開的縫隙處能看見芝麻一樣的籽。
唐元在山裏見過這種果子,但是不能喫,於是也沒在意,擡起腳就準備走。
然而卻見尤霄蹲下身把那顆被踩扁的果子撿了起來,“涼粉果!”
唐元莫名覺得他哥的大眼珠子好像變成了發着光的金元寶!
看見小人蔘的時候他的驚喜都沒有這麼明顯。
“這個……”唐元眨了眨眼睛,“不是不能喫嗎?”
“生喫好像是不能喫的。”反正這東西他們從來也沒生喫過,“裏面的籽可以做涼粉和果凍。”
“果凍是什麼?”
涼粉唐元知道,就是他哥用紅薯澱粉做出來的,用來涼拌着喫的那種,果凍就沒聽過了。
“一種零食。”尤霄擡頭打量一眼,看見就在左邊幾步開外的距離處有一棵滿是綠色果實的大樹,於是牽着唐元過去,“我們多摘些回去,到時候給你做出來就知道了。”
尤霄砍了一根長木根,爬到樹上將三分之一的果子打了下來,再把唐元小揹簍裏的小人蔘放進自己的大揹簍,滿地果子裝了滿滿一小揹簍。
回去的路上再繞到河邊摘點樹莓,今天可謂是收穫滿滿。
第二天尤霄早早起牀,將昨天從涼粉果裏掏出來的籽曬上,然後帶着唐元花一上午功夫做了幾個小燈籠,等晚上點了燈掛上,添點意境。
中午喫過午飯,尤霄讓唐元先去找小安玩,他去借點東西晚上做好喫的爲他慶生。
尤霄不想讓唐元知道自己爲他準備了什麼樣的生日驚喜,卻也不願意讓他覺得自己絲毫不重視他的生日,便話說一半留一半。
實在沒必要因爲一時的驚喜,而讓他默默承受一整日的失落,尤霄不捨得。
所以早上一醒來,他就抱着唐元說過“生日快樂”了,還特地給他做了一碗長壽麪。
唐元對尤霄的神神祕祕心領神會,並且充滿期待,也非常聽話地沒有黏着尤霄,給足了他做準備的空間和時間。
生日蛋糕所需的其他材料都準備好了,就還差點牛奶。
村裏沒幾戶人家養得起牛,就那麼三四頭牛還其中三頭都是公的,唯一的那頭母牛也早過了哺乳期沒什麼奶。
尤霄便不在牛身上下功夫,沒有牛奶,用羊奶也可以,村裏楊大叔就養了一羣小綿羊,不愁沒奶。
於是尤霄帶着裝水用的竹筒,徑直找去了楊大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