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丞相身後走出了一個黑衣人,聲音沙啞的說道:“攝政王,想不到你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一會就看你如何撐得住這噬骨釘!”

    上雲忱無所謂的笑了笑,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偏了偏頭看向靠在牆角的顧逸玨,眼裏的目光變的十分柔和。

    黑衣人見上雲忱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握了握拳,隨後走到桌前拿起一根噬骨釘,在手心裏把玩了一下後,瞬間擡手射入了上雲忱的的左肩內!

    上雲忱微喘的咬牙忍着,冷汗立馬從額頭冒出,他被綁在邢架上的雙手一握,緩和了一陣後又緩緩鬆開…

    嘴角依舊是那抹挑釁的笑容,若非他的臉色有些發白,怕是會讓人誤會這只是不痛不癢的一釘。

    黑衣人挑了挑眉,拿起了第二枚,這時只見他目光凌厲,將這釘子射入了上雲忱的右肩…

    第三枚…第四枚…第四枚…直到第三十五枚時,上雲忱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了,他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血跡沿着嘴角緩緩流下,握緊的雙拳止不住的顫抖着,手心也已經被手指刺入掌心中出了血,看着玨兒的視線有些模糊,他閉了閉眼想讓自己看的清晰一些,調整自己的呼吸盡量不讓自己表現的過於失態。

    黑衣人這時才佩服起上雲忱,笑着說道:“果然是攝政王,平常人絕忍不到十五根,王爺居然硬生生忍了三十五根,一聲不吭,老夫都開始佩服你了,可惜啊…這一身好武藝,就是不知這三十七根釘完,你還能否活命。”

    上雲忱喘着粗氣嘴角一彎,虛脫的說道:“…本王還以爲這噬骨釘…有多厲害…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黑衣人見狀立刻拿起第三十六根,飛快的射入他的體內。

    “嗯……”上雲忱忍不住輕哼出聲,嘴角的血跡越流越多,順着嘴角滴落在地上,他的脣微微的顫抖着,身上早已被血跡和汗水混合。

    上雲忱堅持着不讓自己暈過去,他緩緩的擡起頭,目光投向在顧逸玨的身上,一直不曾離開。

    黑衣人拿起最後一根噬骨釘,緩緩的走到了上雲忱的面前,將釘子比劃在他的心口處,嘴角一勾,開口說道:“攝政王,這最後一根噬骨釘,可是釘在心口的位置上,這裏扎入也是最疼的位置,你若是求饒,老夫還能看在你這一身好武藝的份上,饒你一命,如何?”

    上雲忱並未答話,而是依舊看着顧逸玨,寵溺的眼神藏不出的表露出來。

    【玨兒,別怕,本王馬上就能帶你回家了】

    他溫柔的笑了笑,靠着刑架上擡起了頭,十分挑釁的的眼神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頓時氣急,這次他並未快速的射入噬骨釘,而是將釘子比在上雲忱的心口處緩緩按進…

    “啊!”上雲忱忍不住皺着眉頭喊出了聲,冷汗瞬間如雨一般從額頭滴落,他顫抖着呼吸,大口喘氣,此刻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全身彷彿被血浸染了一遍。

    他虛弱的低下了頭,嘴角的血一滴一滴的滴着…

    密室內無人再說話,丞相轉頭給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顫顫的走上前去,擡手靠近上雲忱的鼻息處,這時上雲忱緩緩的擡起了頭,將那名手下嚇的後退了幾步。

    上雲忱這時虛弱的開口:“丞相所說的…噬骨釘,依本王看…也就如此,丞相可以依照諾言…放人了,若是本王…今日無法活着回到…王府,明日…丞相通敵叛國的證據就會被…送到皇上的…手中。”

    陳丞相聞言猛的一怔,隨後面露殺意的看着上雲忱,卻只見上雲忱繼續開口:“本王答應你…若你放了玨兒…明日呈上的…只有…六皇子一人。”

    陳丞相眯着眼沉默了片刻,隨後冷漠的開口喊道:“放人!”

    手下過去解開了上雲忱手臂的繩索,他虛弱的往前倒去,跪趴在地板上又強撐着身子走到牆角處,伸出了顫抖的雙手將顧逸玨抱起。

    身上的血跡一直往外流淌着,將顧逸玨的衣服也染紅了大半。

    他緩緩的走出密室,只見他走的每一步都留下一個帶血的腳印…

    出了密室,他翻身上馬…將顧逸玨用手臂攬在懷中,身體已經虛弱的一直強撐着,此刻他和顧逸玨只能互相靠着彼此。

    如今已是深夜,他駕着馬在回府的路上,而路上也是留下一條血滴落的痕跡…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