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塢。

    陳寅頂着烈日站在山坳上,內心充滿激動。

    他在此地佈置了天羅地網,只待上雲忱等人到來。

    呵呵,此次若是將上雲忱一網打盡,皇上定然記他大功!

    他上雲忱都能封個異姓王,他幫皇上剷除此大害,定然也能一舉封王!

    陳寅正做着春秋大夢之時,一名侍衛急匆匆來報。

    “丞相大人,宮裏來人了。”

    陳寅一聽,頓時笑開了顏,“哈哈這回有人親見本相立功,走走,快隨本相迎接。”

    他興匆匆的來到府衙,就見一位臉生的小公公跟另一個容貌秀美的小公子站在那裏,那小公子看起來極爲眼熟。

    陳寅心底狐疑,但面上還是恭敬,“臣,陳寅接旨。”

    小公公高舉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靖意與周國交好,遂不宜再戰,朕着意退兵,命丞相陳寅即刻執行,欽此。”

    小公公合上聖旨等着他來接,結果半天也沒動靜。

    陳寅猛然從地上站起,眯着眸子看向那位小公公,“敢問這位公公是哪個宮的,本相怎麼從未見過?”

    小公公不敢做大,連忙道:“回丞相大人,咋家是新調任御書房的,相爺自然沒見過。”

    “哼!本相看你根本就是攝政王派來的騙子!”

    “大膽!有聖旨爲證,豈可有假!”

    陳寅大步上前,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聖旨,當場撕得粉碎:“皇上忌憚攝政王多時,怎麼可能放過這大好時機,本相看你定是上雲忱派來的奸細。”

    說着他手往那秀美的小公子身上一指:“當本相看不出來這個女扮男裝的東西!”

    小公子見狀也不再僞裝了,一把摘掉頭上的束髮冠,“丞相大人,我可是趙王的女兒,你難道也不信嗎?”

    陳寅冷笑一聲,“你何止是趙王的女兒,你還與上雲忱身邊的暗二苟且,兩個齷齪的東西敗壞世風,來人,把他們給本相綁了!”正要可以用來做威脅上雲忱的砝碼!

    “你敢,陳丞相,我可是趙王的女兒,你連趙王也不怕了嗎?”趙鶯歌急的不行。

    她本想着皇上讓退兵,所以她順道正好來迎暗二,但萬萬沒想到陳寅竟然把聖旨撕了!

    陳寅哪管那麼多,此時此刻,他所有的執著都是弄死上雲忱,他相信皇上比他更想弄死上雲忱,所以一切擋我者皆死!

    趙鶯歌情急之下快速拔下頭髮裏的簪子用力一揚,一片白色的粉末飛出,拔腿就跑。

    屋子裏的侍衛聞到粉末瞬間頭暈目眩。

    陳寅眼疾手快的捂住口鼻,對着外面大喊:“把她給我抓住,殺了她!”

    趙鶯歌沒命的向前逃去。

    “趙姑娘,當心!”

    小公公大喊一聲,趙鶯歌手裏的藥粉快速灑出,然而,晚了一步。

    侍衛手裏的長槍瞬間刺穿小公公的身體。

    “吳公公!”趙鶯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小公公一把揪住那侍衛的褲腿,身體被刺穿的長槍支撐在地上,他看着趙鶯歌的方向大喊:“趙小姐,快逃,往前走去找攝政王。”

    趙鶯歌不敢再猶豫,帶着臉上憤恨的淚水沒命的向前跑去。

    上雲忱帶領着大軍已然來到雪山盡頭。

    “王爺,前面就到了太極塢,只怕陳丞相定然在此埋伏。”暗一提醒。

    上雲忱眯了眯眸子,脣角冷冽一笑,朝着空中打了個奇怪的響哨。

    緊接着就聽見遠處迴應了一個同樣的哨音。

    夜冥嵐頗爲神奇的看向他:“上雲忱,這是什麼神奇的操作?你快教教我。”

    上雲忱摟過身旁的玨兒,脣角湊近顧逸玨的臉,聲音曖昧:“這個,只能傳授給我睡了的人。”

    “你……上雲忱,你欺人太甚!”夜冥嵐氣的不去看他,哼,什麼破哨子,一點都不好聽。

    顧逸玨擡起手在他的腰上狠狠擰了一下,氣鼓鼓的瞪着他,嘚瑟!

    上雲忱喉嚨裏發出低沉的笑聲,而後湊近他耳邊,“千手門的傳訊音,記住了。”

    顧逸玨趕緊給他揉揉,嗔怪的看他一眼,不早說。

    “可是我不會啊。”

    上雲忱從懷裏掏出一個琉璃哨子,有小指頭那麼大,五彩斑斕的特別好看。

    顧逸玨拿起來就要放在嘴邊,上雲忱趕緊制止:“傻瓜,你要是吹了,豈不是把我剛傳出去的命令召回了。”

    “救命!救命啊!”

    就在這時,一道急切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所有人瞬間警惕起來,極有可能是陳寅的計謀。

    暗二驟然望向遠處,不會這麼巧的,是吧?

    然而,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救命,救我……”

    暗二眼底的怒火猛然迸發,抽出腰間的長劍拔地而起朝着聲音來源奔去。

    上雲忱等人也察覺到了什麼。

    “是趙鶯歌!”顧逸玨瞬間反應過來。

    “快,上馬!”上雲忱一聲令下,衆人紛紛開始朝着聲音來源奔去。

    暗二一刀結果了身後追來的士兵,看着滿臉驚恐的女人一顆心就像被烙鐵烙過似的。

    好你個陳寅,竟敢殺她的人!

    暗二將人交給追來的暗一,飛身而起直跨太極塢。

    手中劍氣橫掃,速度快的連她如何出手都沒來得及看清,追剿的士兵只覺得脖頸一涼,便沒了呼吸。

    暗二滿腦子都是趙鶯歌身上的傷,她都不捨得碰一下的人,那些人竟然敢對她動手,她要讓那些傷千倍百倍的償還在他們身上。

    陳寅看着殺來的女人,徹底慌了。

    “來人,快來人!”

    他着急的呼叫,好半晌纔看到一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來,口中大叫着:“不好了,丞相大人,我們,我們的士兵全都被俘虜了!”

    “俘虜?誰俘虜的?”陳寅不信,上雲忱的人還沒從太極塢過境,怎麼可能會被俘虜了。

    “是……是千手門!”

    “什麼?”陳寅瞪大眼睛看着侍衛手中高舉的一枚暗器,上面清晰的刻着三個字——千手門!

    這……怎麼可能?!

    而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陳寅眼疾手快抓過報信的侍衛直接擋在前面。

    侍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着一把鋒利的箭從自己的脖頸掃過,緊接着眼前的景象在不停顛倒,而陳丞相的手中還抓着自己的身體。

    人首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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