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駱岑梟被他吵醒。
月光灑在男子美豔的容顏上,披散的長髮從他白皙精壯的胸膛上灑落,肌理若隱若現。
“不讓我生,爲什麼把育兒袋給他們?”
“就爲了這個大半夜不睡覺?”
駱岑梟無奈的坐起來,攬着他的肩膀解釋:“朕說出來,你可不許怪朕。”
“嗯,你說。”
“朕希望你給朕生一個,可朕怕失去你。”
他將夜冥嵐牢牢圈緊,恨不得將人勒進自己的骨血裏,“朕自私一次,若是他們能平安生產,朕纔可讓你冒險。”
“你就不怕顧逸玨出事上雲忱生氣?”
“你心疼他?”駱岑梟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想到他不顧生死也要去找上雲忱的那一幕他就氣的五臟冒煙。
“誰…誰心疼他了,你別胡說八道。”
他不推脫還好,這一卡住,駱岑梟的醋罈子瞬間打翻了。
直接將人推到牀幃上,昏暗中眼中的赤紅清晰可見:“你的心裏只能有我,知道嗎?”
夜冥嵐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木訥的點頭。
駱岑梟知道自己嚇到了他,可他就是嫉妒,每每想到那些日子他對那個男人的追逐,他就嫉妒的發狂。
燙人的吻沿着他的耳垂落下:“冥嵐,朕不能沒有你。”
夜冥嵐脊背一僵,只覺得腳下忽然一輕,整個人被他託在了腰上。
“陛下……”
他雙眼迷離,看着男人那張充滿野性的面容,手指深深的嵌進他寬厚的肩膀中……
周都又迎來了一個冬天,雪花在空中擁抱成團,簌簌的灑滿整片都城。
下人提着一籃子上好的木炭朝着火爐裏添着。
“小心點,別燒了書。”岑蕪提醒。
整個房間裏,就剩下他屁股底下那麼大塊能坐人的地方,其餘地方全都擺滿了醫書。
顧逸風示意下人出去,提着袍子在書籍的縫隙中跋山涉水的跨了過來,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書,“我看你是行醫行傻了,若是男子能生育,當初女媧造人還分什麼男女。”
岑蕪委屈的看向他,白色的衣衫襯得他整個人更加飄逸出塵。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就在這時,剛跑出去的下人興匆匆的趕了過來,一個沒穩住直接栽進了書堆裏。
“我的書!”岑蕪心疼的把他提出來。
小廝正了正頭上的帽子,一臉欣喜的指着外面:“侯爺和夫人回來了!”
“哦?不是纔出去一個月?就算快馬加鞭也僅夠往返的路程,什麼事這麼急?”顧逸風疑惑的應了出去。
剛出了房門就見父親和母親兩人相互攙扶着從大門口趕進來。
“逸風和岑蕪都在呢?你弟弟和忱兒呢?快把他們叫來,爹有好東西給你們。”他臉上早已喜不自勝。
恰好上雲忱今日回了侯府,顧逸風命人去請。
片刻後,一家人齊聚一堂。
顧青山手捋着鬍子笑的見牙不見眼。
上雲忱目光朝旁詢問:爹他怎麼了?
顧逸風搖了搖頭:不知道,進來就這樣了。
顧青山從袖子裏掏出那個巴掌大的銀製盒子,站起身無比神聖的放在了桌上,“逸風,玨兒,你們猜猜這是什麼。”
顧逸風想着父親一生酷愛兵器,但這麼小的盒子……
“莫非是某種獨門暗器?”
顧青山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猜。”
顧逸玨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道:“糖葫蘆!”
“就知道喫!”
“行了,你快別跟孩子們賣關子了。”葉蘭心都替他着急。
顧青山得意的將盒子打開,裏面黑紫色的水中泡着兩個看起來像瓜但又軟乎乎的東西。
顧逸玨眉頭皺起:“爹,這東西看起來不怎麼好喫。”
“你還敢喫?這可是至寶,你爹我從狐族淘弄來的。”
他朝着幾人招了招手,生怕別人聽到似的,壓低了聲音道:“你們知道嗎?夜冥嵐他呀,是他爹生的。”
“廢話,不是他爹生的難道是爹你生的麼。”顧逸風覺得自己有毛病聽着他爹在這裏胡說八道。
“說的什麼話!我說的是……”
上雲忱腦中的一根線猛然崩裂:“父親,您是說,這東西能讓男子有孕?”
顧青山激動地抱住他,“還是忱兒最懂我。”
幾人瞬間收起了剛纔的玩世不恭,無比鄭重的聽着父親從頭到尾的解釋。
可當他聽說駱岑梟捨不得讓夜冥嵐冒險時,上雲忱的心裏也瞬間警覺了起來。
他難道就捨得玨兒冒險麼。
顧逸玨絲毫沒有在乎父親話裏的意思,“爹,那快給我用上,咱們顧家就有後了。”
他興沖沖地拉住上雲忱的手臂:“忱哥哥,你說我們生的孩子像你還是像我?”
“我不同意!”上雲忱陡然道。
幾人怔住,但顧逸風隨即發了怒:“上雲忱,你什麼意思?從前沒有辦法也就罷了,現在能生了,爲什麼不願意給我們顧家留個種?”
上雲忱看了他一眼,用力拉住玨兒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房門外,雪花翻飛,落在玨兒漆黑的髮絲,和領邊的狐毛上。
“玨兒,且不論那生子之痛,若是你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活?”
顧逸玨落寞的垂下頭,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忱哥哥,我們……不能這麼自私。”
一滴淚砸在雪地上,隱沒其中。
上雲忱卻看到了,他緊緊的抱住他,吻着他的髮絲:“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陷入危難。”
前世如此,今生又是如此。
“忱哥哥,爲了你,我不怕,真的,我想有一個你的孩子,像你一樣霸氣威武。”
上雲忱捨不得,想到讓他陷入那樣的危險,就像用刀在割着他的心。
突然,他似想到了什麼,將他推開。
顧逸玨看着他激動的神色有點沒回過神來,“忱哥哥,怎麼了?”
上雲忱目光低垂,眼珠流轉,就連臉色也有些微微發紅。
“玨兒,要不…要不…”
“要不什麼?”
“咳,要不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