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小沙彌腳步匆匆的闖進了禪房之中。
“師父,外面一位公子他闖進來了。”
年輕的和尚從蒲團上悠悠地轉過身來,俊美的五官就連小沙彌都不禁一怔。
他目光看向門外,落在虛空之處,綿長的嘆了口氣:“靈兒,這又是何必。”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白影跨門而入。
男子生的一張妙顏,長眉入鬢,眼尾狹長,白色的衣衫更是襯得他飄逸出塵。
然而,男子的舉動險些驚掉了小沙彌的下巴。
只見他徑直朝着和尚走去,修長的手指挑起他光潔的下巴,那張美豔到令人窒息的容顏直接湊到和尚的面前,紅脣輕勾。
“葉卿,看來是我對你太放縱了。”
“阿彌陀佛,貧僧已是出家之人,還請施主自重。”
葉卿閉上眼,執起佛珠口中快速默唸。
然而,額頭上的汗珠卻已出賣了他此時的緊張。
白靈輕笑一聲,突然攬住他的腰帶着人徑直朝門外掠去。
葉卿正想掙脫,卻發現手腳竟然動彈不得,“靈兒你……”
“我什麼?”白靈好笑的看着他,身子一躍而起,矯捷的身影一如他靈狐原身,在山林中隨意穿梭。
他將葉卿帶到後山的一個巖洞之中,裏面流水潺潺,還有一塊平整猶如一張大牀的岩石,陽光恰好從洞外灑落,照得上面暖暖的。
他將人放到上面,腳步輕移到他身旁,一手攬着他的脖子一手勾着他的下巴,氣息灑落。
“靈兒,你…別逼我。”
“我逼你?葉卿,是你非要將我元神歸位,如今卻說我逼你?既然你這麼不想跟我重修舊好,又何必尋我!”
白靈指尖用力,聲音裏不禁帶了些許怒氣。
葉卿的下巴別被他捏的有些疼,疼的他眉頭蹙起。
他垂下眼瞼,“我尋你,只是想還你昔日之情。”
“哦?這麼說?你對我毫無情唸了?”
“毫無。”
葉卿別過臉,躲開他的手,目光倔強而痛苦。
白靈將他的目光盡收眼底,直起身,側過來的眼眸裏透着刺骨的寒意。
“想要就此了斷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他聲音冰冷,猶如商賈之間的討價還價,毫無溫度。
葉卿心頭像被什麼紮了一下,明明小的不值一提的傷口,卻疼的他脊髓打顫。
“什麼…條件?”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那聲音裏的哽咽。
“讓我……”白靈忽而靠近,殷紅的脣邪魅的勾起,“你猜?”
葉卿陡然睜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底似有痛苦。
“靈兒,休得胡鬧!我已出家之人,怎可亂來!”
“呵呵,你說的算麼?”
白靈忽然靠近,隨着他的動作,葉卿只覺得身上陡然一輕,身上只有陽光投射過來的溫度…
“不,靈兒……”
他想要推拒,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
月色傾瀉,白靈終於解開了他的束縛。
他終於獲得了自由,可此時他早已四肢無力。
汗水沿着他的額前滑落,看着面前那張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顏,葉卿心中五味雜陳。
此時,白靈已然將衣服穿好,冷冽的眉目瞥向他,“我要的東西取完了,多謝。”
他轉身便走。
葉卿震驚的看着他的背影,着急的想要去追,卻發現自己還沒穿衣服,等他慌慌張張的將衣服穿好,哪裏還有那隻小狐狸的身影。
想到剛纔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爲,臉上逐漸變得滾燙無比。
此時,山腰上到處都是火把,寺院裏的小和尚漫山遍野的在尋人。
“師父,師父您在哪?”
小沙彌正喊着,就見一抹青灰色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師父?您去哪了?叫我們好找。”小沙彌急的直抹眼淚。
“誒?師父,您的衣裳怎麼破了?”
“哦,山中遇野獸襲擊,無礙。”葉卿面不改色道,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耳尖依舊泛着紅。
“咦?師父,你的脖子怎麼也紅了?”
“哦,野獸太兇猛,我與他大戰五百回合。”
“師父果然是師父。”小沙彌也不哭了,眼神裏充滿崇拜。
只是回到寺廟,葉卿便直接召集了所有長老前來。
“不知深夜叫我等前來有何要事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僧人詢問。
葉卿朝着衆人行了一禮,繼而跪在佛堂前,取下佛珠朝着佛祖深深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有違佛祖期許,今日再次還俗。”
“什麼?你要還俗?”
“是。”
翌日,葉卿交代了寺裏大小事,輕裝包裹準備上路,可還沒等他下山,小沙彌突然接到了一封來自山下的請帖。
請帖是紅色的,封面還有一個大大的喜字。
他將請帖翻來,上面的名字瞬間刺痛了他的眼。
新人‘白靈’與周家小姐大婚!
他震驚的睜大雙目,捏着喜帖的手青筋暴起,心裏的痛就想用滾燙的鐵水澆過,又疼又重。
靈兒,你明明得到了我,怎麼能這麼對我!
他將那張喜帖塞進包裹,快速下山,尋了匹馬直奔那喜帖上所說的白府而去。
他一夜而行,終於在天亮前來到了瑞和鎮上,剛到鎮子裏,就聽到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今日可是咱們瑞和美人娶妻,那白公子長得那麼俊,周家小姐可真是有福了。”
“對啊,聽聞周家小姐傾慕那白公子許久,本來白公子根本不屑一顧的,不知怎麼的就突然同意了。”
葉卿攥緊手中的繮繩,眼底發燙。
他駕着馬朝着他們口中的白府而去。
遠遠地,就看到一座極爲華麗的府邸門口,張燈結綵,大紅的綢帶在府門上高高懸起,大大的紅燈籠上,貼着耀目的喜字。
那些色彩就像一把刀狠紮在他的心上。
他狼狽的從馬背上下來,朝着府門衝去。
“哎哎哎,你誰啊,有拜帖嗎就進?”
葉卿一把推開擋路的人,跌跌撞撞的衝進去,遠遠地就看到身穿喜服胸帶紅花的俊美男子正站在廳堂中央招呼着院子裏的來賓。
他渾渾噩噩的走過去,看着他臉上的喜色,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靈兒,你……你怎麼能娶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