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姐姐,爲什麼他們要帶我們來這裏?”

    被侍者無情帶走的江戶川柯南心裏滿是疑問,他本人是不願意配合的,奈何毛利小五郎一聽說有人幫忙帶孩子,自己可以獨自暢飲,不用管女兒和小鬼了,開心得不得了,二話沒說就把他給交出去了。

    毛利蘭性格溫和,完全沒懷疑這些人的意圖,因爲在宴會上的未成年裏,已經上高中的她是年齡最大的那個,還自發地承擔起了照顧小孩的責任。被柯南問到的時候,她正在協助一名工作人員把一個八歲的小胖子抱上小火車,此時,聽柯南這麼說,她頭也不回的回答道:“因爲宴會的主辦方怕我們無聊,所以才選取了這裏讓我們好好玩耍。”

    “可是,”江戶川柯南不解,“如果真是這樣,爲什麼不一開始就招待我們來這裏?”非要等到宴會都開了一段時間了再過來?這樣說不通吧。

    “也許一開始沒想到小孩會有這麼多?”

    “那爲什麼小蘭姐姐你也過來了?”蘭應該不屬於孩子的範疇吧。

    “可是我也不能在宴會上喝酒,那些人我也不認識,光喫東西實在是太無聊了。我想,宴會的主人是爲了照顧我們才這樣做的。”這樣的舉動是真的很貼心。

    和胡思亂想的柯南不同,毛利蘭反而很滿足能待在這裏,她在酒會上一直表現得很拘謹,沒有人能陪她聊天,爸爸在擴展客戶也並不需要她幫忙,大人的酒會本身就不適合小孩,來到這裏之後,能自由自在的遊玩,方便的時候幫工作人員照顧其他小朋友,這對毛利蘭來說,反而是讓她如魚得水的領域。

    也許小蘭說的都是真的,但江戶川柯南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刻意將他們這些人與主會場隔開了。

    看不見的大手本人正很煎熬的坐在沙發上聽人報告。

    一時衝動攬事的後果就是,這麼多不熟的人圍着她,她社恐的毛病又要犯了。

    早知道,應該給自己配一個傳呼機纔對。

    可以隔着話筒和熟人嘮嗑,現實卻很難和陌生人憋出太多話來的金田一三這樣想道。

    安保隊長和她說:“槿小姐,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封鎖了別館所有的出入口,大廳內外都加強了值守,同時,別館內所有的攝像頭都已經全部打開了,經過安保人員的檢查,暫時沒有發現死角部分。”

    “……嗯,挺好的。”她挺直的背部悄悄往後縮了縮。

    管家第二個來彙報:“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跡部家的私人醫療團隊請來了,因爲要配齊相應藥物和檢測儀器,所以他們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達別館。”

    “……一小時就一小時吧,沒關係。”手無意識的碰了碰擋在臉上的面具。

    “槿小姐,未成年的孩子都已經被帶到遊樂園了。小食果汁我們都已供應。”這是來報備的女傭。

    “……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接下來?”

    一羣人齊刷刷的看着她,等待着她下一步指示。

    “……”金田一三在心裏痛苦抱頭,她要怎麼和這羣人說,能做的我們都做了,要是人實在救不回來,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

    今日份貸款來的社交牛逼券已經用完,她現在好想回房間一個人呆着tat

    氣氛變了。

    諸伏高明作爲警方代表,因爲公務原因,也參加過不少晚宴了,這場晚宴的開端並不是最華麗最讓人有印象的,但走向卻着實讓人出乎意料。

    首先,是跡部家的傭人默默將在場全部的酒水飲食都撤了下去。‘爲後續的節目做準備’,他們是這麼說的,但諸伏高明發現,這些人收東西分明有一定規律,每個桌子一至兩輛餐車,還分別用了一些不起眼的記號做標記來排序。這其實是警視廳臥底蒐集證物常用的方法之一,在不打擾客人的同時,他們儼然已經完成了全場證物的蒐集和標記。

    這就有趣了,一場普通的晚宴,爲什麼要用這種方法把全部的碗碟杯子都收回去呢?

    不僅如此,餐廳開始戒嚴了,他試圖走到門邊,果不其然的被侍者稍稍攔了一下,雖然不是堅持不准他出去,但結合整個大廳裏全方位開始啓動的攝像頭,諸伏高明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跡部家有人發現了什麼嗎?

    確定這一疑問的,是他家後續發到了每個賓客手裏的純淨水。

    ‘產自雪山之巔’‘瓶身使用白色水晶打磨而成’‘每一瓶都帶有獨一無二的編號,只贈予在場最最尊貴的客人’這些,在諸伏高明看來,盡是些哄人的鬼話。

    他捏了捏手裏除了材質外,模樣和一般礦泉水毫無差別的瓶身,一秒鐘後再挪開,殘留的指紋在透明的瓶身上清晰可見,下面刻好的編號又再度保證了這瓶水的調包難度大大提升。

    更別提他們所宣傳的‘水質經過特殊而反覆的蒸餾,無比純淨,絕無任何異味’還有‘白水晶從某某名家出品,並有名寺住持親自加護,徒手觸碰,過兩秒將會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縈繞掌心’這種類似傳銷的話語。

    諸伏高明親眼看見淺江英里在傭人不斷的安利下,摘下了手套,輕輕抿了一口,很是驚喜的說道:“是真的毫無味道,輕盈若羽毛!”

    諸伏高明:“……”

    好吧,無色無味,瓶口又那麼小,至少能大大降低那個投毒害她的人在這場宴會上投毒的可能性。

    不過,這種有點天才,但又很損的辦法,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他能判斷出淺江英里的狀態不對,是因爲他之前經手過這種慢性中毒的例子,對這樣的症狀會多加關注,那位神祕人又是爲什麼會注意到呢?

    如果金田一三在這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大概會恨不得把自己上輩子的血淚史全部一股腦塞到他腦子裏吧。

    不管是誰,天天經歷連環謀殺案的洗禮,想不記得那些作案手法都難。

    條件允許的話,她甚至能猜出被下毒的人會在幾秒後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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