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環顧四周。
“棠棠,陸四爺,兩個已婚人士,初小姐有對象,五月六六都很熟,有什麼好顧忌的?”她一攤手,“這裏又沒有未成年人,我最小好不啦?”
聞人時清扶額。
無話可說。
其他人都在笑,唯獨初宜笑不出來。
陸霽淵看了眼初宜,給駱恆發了個信息。
入夜。
陸霽淵還在看初宜的實驗報告。
“初宜標註缺原料g是什麼?”陸霽淵蹙眉,剛纔初宜沒有提到這個。
“這是香料原料裏的一個替代品,德國藥企gol家的一個實驗室產品,幾乎不對外銷售,所以代號是g。”盛晚棠解釋,“他們的老闆勞倫斯過兩天會來帝都,到時候初初會和他談購買的問題。”
“明月峯會的時候?”陸霽淵立刻有了猜測。
盛晚棠點頭。
明月峯會是全球性的聚焦各高科技行業的交流大會,勞倫斯作爲g家的總裁,自然也在首要行列。陸霽淵也有邀請函。
但是往年,無論是陸霽淵還是勞倫斯,都不會參加這樣的活動,頂多叫兩個高管代表去。
勞倫斯今年會參加,實在令陸霽淵意外。
他捏着盛晚棠的手,問:“陸太太,你們要和他談合作,他又恰好要來帝都,挺巧?”
盛晚棠選擇性忘記今早才接到的勞倫斯的電話,一本正經的點頭:“是啊,正巧!”
陸霽淵正要說什麼,手機忽然響起。
來電顯示:陸天華。
陸天華前腳買人謀殺他,後腳自己兒子斷了子孫,陸天華不是個蠢貨,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陸霽淵。
陸霽淵直接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的陸天華氣得跳腳。
-
初宜一個人住,也就沒有關臥室門的習慣。
“滴滴——”
大門指紋解鎖的聲音響起。
初宜半夢半醒,還沒有完全恢復意識,男人已經走進來。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她的脣瓣上,帶着濃烈的酒香。
“你喝酒啦?”初宜被薰得推開他,她很少喝酒。
“嗯。”
駱恆把人從被窩裏撈起來,抱在懷裏開始密密麻麻的親。
“你怎麼來了?”
初宜還有些懵。
“這是我的房子,我女朋友在這裏,我不能來?”
喝了酒的男人臉上多了幾分桀驁。
初宜立刻想起,這間臥室的衣帽間裏,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都放在他的衣服。
當初她才住進來的時候,他的那些衣服都擺在裏面。
這也方便了兩個人複合之後,他一次又一次的胡來之後,換衣服很方便。
“你是早有預謀吧?”初宜哼哼兩聲。
駱恆眉梢微挑,沒有反駁。
“阿淵說你白天心情不好?”陸霽淵給駱恆發的信息就是說的這個。
初宜不想打破這一刻的美好,扯脣笑了笑。
“沒有,只是有些累。”她轉移話題,“陸四爺竟然還會和你說這些。”
“因爲你幫了嫂子。”
初宜身子動了動,想換一個舒服的姿勢,結果手撐到什麼,男人‘嘶’了一聲。
眼神陡然變得幽深。
喝了酒的人,興致更高。
幾乎是瞬間,初宜就明白他想幹什麼。
初宜張嘴,剛要說話,男人的脣已經貼了過來。
繾綣和熱烈在空氣中盪漾開來。
初宜努力放鬆自己,每每在這樣親密的時候,她都會看到駱恆的眼中,全是她的身影。
彷彿他滿心滿眼都只有她一個人。
就在即將進一步的時候,手機來電聲打斷了兩個人。
駱恆原本沒想理會,餘光瞥見來電顯示,對初宜說了句抱歉,撐起身接通。
“……你在哪兒?……好,你在原地等我。”
初宜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
但是她聽懂了駱恆的話。
剛纔的喜悅和傾心相托都在這一刻被打破。
初宜眼巴巴望着駱恆,那眼神就像是迷路的鹿。
“抱歉,初初,我這邊有點急事。”駱恆吻了吻初宜的額頭,起身迅速穿好衣服。
初宜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不想放開。
“是、是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我得過去一趟,抱歉,初初。”
他很禮貌很紳士。
也很堅決。
沒有商量的餘地。
男人離開,室內恢復死一般的寂靜。
初宜剛纔無意中瞥見了他來電的備註:意安。
是虞意安。
眼淚在一瞬間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怎麼也止不住。
哭得太厲害,直到第二天,初宜的眼睛還是腫的。
初媽的視屏電話打來,初宜趕緊放下冰敷眼睛的勺子,揚起笑容。
“媽媽!”
“囡囡,今年的明月峯會,你還是要去吧?你許阿姨這邊有個不錯的男生,是醫生,人也在帝都,明天也要參加明月峯會,和你肯定有共同話題!你去見見?”
初宜瞬間聽明白了母親的話外之音。
“媽,我才二十四歲!我自己知道找男朋友的,不用相親!”
初母不放棄:“那小夥子叫景晏,是個很厲害的醫生,師從泰斗!”
初宜的表情裂開了。
景大少?
初母以爲女兒不高興,趕緊道:“你自己找也可以,但是眼睛要擦亮點,那種私生活混亂的男人絕對要不得的!前女友多的,也不行!知道嗎?”
駱恆這個男人,完全撞在自己父母的雷點上!
想起駱恆和虞意安,初宜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找了個理由和母親掛了視頻。
爲什麼在她覺得有希望的時候,虞意安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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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峯會當天,盛晚棠換了一身低調得體的白色長裙,無聲無息的出門。
誰知,一到門口就被半路折回來的陸霽淵抓了個正着。
“去哪兒?”男人問她。
盛晚棠正要撒謊,六六嘴快:“我們陪小姐去一個峯會!”
盛晚棠:“……”
陸霽淵挑眉:“陸太太是以什麼身份被邀請的?”
明月峯會邀請的都是科研人才和搞高科技的企業高管,盛晚棠目前的產業和這些都不沾邊,按理說,不會有邀請函。
“沒什麼身份。”盛晚棠乾笑,“我只是去見一個朋友,又不在會場露面。”
“懷着孕還整天騙人,你這胎教,小心真生個小騙子!”
“……我真是去見朋友的。”
只是這個朋友是勞倫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