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久津響被突兀抱住的時候,他並不驚訝。
就是旁邊的系統看起來像是被嚇到了。
都是他自己,這行爲肯定是他自己想幹的啊,怎麼那麼驚訝。
他只是看說明書上說的想試一試而已。
當他被自己抱入懷中的時候,他才明白說明書上說的‘肢體接觸會分享雙方的一切’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但他意外的不討厭。
久津響能通過自己的軀體感受到被擁抱的觸感,能聞到另一個自己身上殘留的硝煙味,同時他也能感受另一個自己所感受到的——擁抱人的感覺,低頭還能聞到自己頭上殘留的檸檬洗髮水的香精味。
說來慚愧,久津響其實鮮有和他人的肢體接觸,無論是上輩子的醫生還是這次的久津響,總是會和他人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稍有逾越的動作都是不可能的,更別提擁抱這麼親密的動作了。
所以這一個擁抱對久津響而言是一個非常新奇的體驗。
他知道人體的體溫處於一個正常的區間,但當自己切實的觸碰到人體,他卻覺得有點滾燙,燙到他想掙開。
像是知道久津響要做什麼,男人又抱緊了一點,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
久津響突然就幻視了一隻大貓正在蹭自己。
不,說到底他兩就是一個人,自己貓塑自己是不行的。
久津響默默刪掉自己腦海中突然蹦出來的奇奇怪怪的大黑貓,努力把自己的思緒掰回正道。
不過自己抱自己的感覺還挺不錯的以後可以睡覺當抱枕。
久津響考慮了另一個自己的手感,覺得這個可以有。
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久津響強行把自己又一次跑歪的想法掰了回來。
“望月結弦,不錯的名字吧?”這可是他辛辛苦苦想了好久的!久津響心裏驕傲的叉起了腰,結弦在心裏也附和着默默撒花。
確實很不錯。
就是和外觀相差有點大。
望月結弦這名字聽着就很風雅,而望月結弦本人看着就很危險。
畢竟久津響捏的這個馬甲,是一個一米八以上的壯漢,隨便一個眼神都帶着凌冽的氣勢就算有着一張好皮囊,別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也不會是他出衆的相貌,而是他那駭人的氣勢。
望月結弦看着就像是潛伏在身邊的黑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猛的撲上來一擊扼喉。
生物理所當然的會對天敵產生畏懼。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畢竟久津響給望月結弦的設定,就是酒廠裏的酒。
不過是摻了水的那種。
嗯,不愧是他,致力於給酒廠摻水。
久津響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
這時,馬甲自帶的手機響了。
“?”在久津響充滿探求心的視線下,望月結弦隨意的直起身子,掏出了塞在口袋裏的翻蓋手機,打開,舉到了久津響眼前。
屏幕赫然顯示來着酒廠的信息。——畢竟望月結弦本來就是瓶酒,也就只有酒廠的信息能看了。
【madeira,配合完成任務。——gin】隨短信還附贈着一個地址。
好傢伙,久津響直呼好傢伙。
按照他的設定,望月結弦是今天下午纔來到的日本。
然後晚上就收到了酒廠勞模發出的組隊邀請。
不虧是酒廠勞模,這麼二十年如一日的奔波在加班前線,居然還能保持他那一頭飄柔的長髮
久津響肅然起敬。
而望月結弦又懶散的靠在久津響身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慵懶的氣息。
不想加班,他想和本體貼貼。
馬甲功能他還沒玩夠。
久津響安慰似的rua了一下結弦的頭髮,嗯,滿意的把原本順貼的黑色短髮揉成了刺蝟頭。
望月結弦縱然的看了眼久津響,後者回以一個無辜的眼神。
望月結弦只能默默把頭髮理回去,順帶捏了捏本體的臉當做回敬。
自己的本體,不自己寵着還能怎麼樣
【酒廠真的好麻煩不想幹活】望月結弦在意識裏慢吞吞的蹭了蹭久津響,像是在這樣磨蹭就能逃避掉一樣。
久津響同情的回摸,心裏打了個哆嗦。
還好不是他去酒廠當社畜但是又轉念一想,望月結弦就是他,還是他打工,沒變
於是久津響和望月結弦一起唉聲嘆氣。
慘,太慘了。
希望酒廠快點倒閉。
久津響如此祈禱,並決定在酒廠倒閉的大業上添磚加瓦。
——在成爲酒廠的一瓶摻水酒的第一天,望月結弦無師自通了作爲一瓶假酒的基本素養。
“早點睡覺。”望月結弦慢吞吞的收回手機,按了幾下,把郵件粉碎。
愉快的貼貼時間結束了,結弦公主被無情的琴酒大魔王強制擄走,而他久津響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結弦公主無助的呼救希望柯南勇者召集衆多特務前來救援——(望月結弦:???)
望月結弦冷漠無情的彈了一下久津響的額頭,強制打斷了久津響心裏不知道多狗血的肥皂劇,“我走了。”並無視了久津響譴責的目光。
望月結弦,超冷酷無情的一個大隻殺手。
根本不喫本體裝可憐那套。
久津響看着望月結弦利落的翻窗離開,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吐槽:“爲什麼一定要翻窗不走門?”
【說不定是因爲帥氣呢】因爲搭檔自己和自己貼貼而被無視的系統終於能出來刷存在感,內心十分複雜。
他的搭檔是不是有精分啊自己和自己玩的那麼開心繫統幽幽的想着,自己趴在了久津響的頭頂。
——實際上是感覺自己被搭檔忽略了而對自己在搭檔心裏的地位產生了危機感。
“行了,洗碗去了。”久津響無情的擡手把趴在他頭上的系統掃了下來,徑直離開了房間。
結弦那裏纔是重頭戲,系統不好好守着還在他這趴着,比他還不敬業
不過他看着像個剛剛出廠的萌新,該不會不懂吧?
久津響頓了頓,突然回憶之前系統的表現,活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覺得問題有點大。
然後轉頭看着而剛剛被他掃下來後又委屈巴巴飛過來的系統,覺得良心有點疼。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能從一個飛着的球看出委屈,但久津響還是深刻反思了自己。
他不能對一個萌新系統這麼殘忍。
雖然大家都是新人,但他自己一個活過一次的人不能跟一個剛出廠沒見識的系統計較。
久津響覺得自己得驗證一下。
然後在心裏戳了戳系統:【你之前是怎麼處理這樣的任務的?有沒有什麼定性要求?】
系統呆了呆,有點心虛:【我還是第一次出任務】不過想了想自己庫裏的大量信息,覺得自己能行。
然後又開心的把這些資料展開給久津響看:【不過有類似事件記錄所以問題不大的!】
久津響:這傻孩子。
然後愉快的翻起了資料。
能白嫖就抓緊白嫖。
這都是爲了完成任務做的準備,久津響看了看充滿天真無邪氣質的系統,又熟練的按下自己並不作痛的良心。
就在久津響快樂收集資料的同時,望月結弦開始了漫漫的酒廠打工之旅。
說實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幹了啥。
替身人偶根本就是模擬並進行推演,他的‘過去’就是他自己也會做出的選項,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大致細節。
這就很難。
但是望月結弦並不慌。
畢竟這樣的遊戲纔有意思。
madeira,望月結弦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個酒名,覺得有點意思。
madeira,中文名馬德拉,產自葡萄牙馬德拉島的一種葡萄酒。因其堅韌的生命力,能存放很長時間,又被稱爲“不死之酒”。
這倒是和組織的理念相符合。
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實驗體。
望月結弦回憶了一下久津響寫的和萬字大綱有的一拼的設定,覺得應該就是那個了。
嘖,有點麻煩。
望月結弦又扒拉了一下劇本里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的神祕主義,覺得自己危。
說不定他之後還能和琴酒組一個貝爾摩德受害者聯盟。
望月結弦腦子裏想着和當前任務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事,走向一個還沒關門的酒吧。
系統能在一定距離投放馬甲,久津響之前就把他的落腳點設定在一個離本體不遠不近的地方,方便跑路。
離本體近不近不是問題,反正能靠系統,但是一定要離主角團遠點。
他還不想代替琴酒成爲柯南的新惡夢。
拉仇恨這事還是琴酒做吧,反正他拉的仇恨多一個也不多。
在還沒見到琴酒的情況下,望月結弦已經毫無壓力的把自己未來的短期隊友賣了。
爲琴酒默哀一秒。
望月結弦心裏安排着琴酒工具人如何背鍋的計劃一二三,心情愉快的邁進了酒吧。
這個酒吧是組織的一個據點,望月結弦推門的一瞬就感受到角落裏有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直接投了過來。
一眼撇過去,就能看到琴酒那明顯的銀長直。
望月結弦不明顯的看了看那快到地的長髮,有點好奇。
琴酒到底要洗多久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