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厄洛斯沒有接話,她只是看着菸頭的點點火星,隨手抖了抖菸灰,點點菸灰隨着她力度的方向緩緩飄散。

    “你覺得那兩個做的到嗎?”

    雖說她突然提及的話題有點摸不着頭腦,但在場的兩人都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嘛,誰知道呢。”約翰眯起了眼,悠閒的吸了一口煙,又吐出一片濃煙,眼神虛虛看着這片人造煙霧,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他們的能力好歹還算不錯,起碼能起到一點額外的用處。”

    厄洛斯輕輕哼了一聲,顯然是對約翰的話不顧一屑。

    “那我只能祈禱他們的實力足以抵抗找上門的壞運氣了。”

    厄洛斯擡手彈了一下玻璃杯,清脆的迴響悠然的迴盪在這片狹小的空間。

    約翰拿起酒瓶給她把酒杯滿上,有些不以爲然:“如果連這些小事都做不好的話,那我還是建議他早早離開這裏,他不適合。”

    “看來你對亞瑟小哥很是滿意啊?”

    厄洛斯挑眉,像是重新認識約翰這個人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番:“怎麼?因爲之前逃亡的突發情況,讓他害得你沒辦法把人引到我們的伏擊圈,讓我們無所不知的約翰先生記仇了?”

    約翰翻了個白眼,沒理她陰陽怪氣的譏諷。

    “那樣的傢伙,如果不是真的蠢貨,那就是絕對不能招惹的對象。”約翰把燃到一半的雪茄按滅在菸灰缸裏,瞥了一眼厄洛斯。“別告訴我你沒察覺,那我可就要懷疑阿富汗那個鬼地方的危險性了。”

    “哼,我現在可沒什麼心情去找針線,約翰,所以你做好閉上你的嘴。”

    厄洛斯不耐煩的咬了一下菸頭,嗤笑道:“你這樣忌憚一個人可真是罕見,怎麼,年紀大了膽子也變小了?這樣我可是會擔心我們的合作的。”

    “這點不用你操心,倒不如擔心你自己吧,你之前隨便找的那個藉口,沒問題?”

    “不用擔心,畢竟叛徒是真的,那枚勳章也是真的。”

    “你可真是出乎意料的捨得。”

    約翰咂吧了下嘴,不知道是在品味雪茄殘留在嘴裏的餘韻還是在感慨厄洛斯的果決:“我以爲你們這些爲了信仰的人看護那東西可是看的比命還重要。”

    “所以那些人都死了。”厄洛斯眼皮都不擡一下,犬齒碾磨着飽受折磨的菸嘴,像是要撲向誰,活生生的啃下一口肉來。

    “信仰不能當飯喫,我們只爲自己而活。”

    “怎麼?信仰已死?“

    “你大可這樣認爲。”

    厄洛斯沉默的擡頭看向牆壁上的燈,爲了保護她的視力,士兵們特地挑選了黃色的,不那麼刺眼的燈光,隱隱暗淡的昏黃燈光模糊了她的表情,不論約翰怎麼眯眼細看,也無法看透面前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東西。

    光線輕柔的爲她織了一層薄紗,模糊了她的面容,又給予她神聖的色彩。

    也許她既是堅毅的戰士,又是憐憫的瑪利亞。

    她手上捏着的雪茄依舊穩定的燃燒着,煙霧不斷盤旋、上升,最終穿過天花板飛向了天堂。

    在這樣風雨交加的夜晚,她會回憶起不復存在的故國嗎?

    約翰不知道。

    他也僅僅只是舉起酒杯向對方示意了一下,仰頭看着散發着光亮的燈,把酒杯裏的液體全部圇吞的嚥下了喉嚨。

    黃色的燈光像是太陽。

    油燈發出的昏黃光亮勉強照亮了紙質資料,安室透微微眯起了眼睛,試圖看清本就模糊一片的字跡。

    現在他和亞瑟正處於紅館名義上的資料庫,也不知道厄洛斯是怎麼想的,這裏居然連一盞燈都沒有,甚至連手電筒都不允許帶進來,來這裏查閱資料的人若是在晚上來,除了拎着一盞油燈之外別無選擇。

    也是不怕哪天來這裏翻資料的人呢一個手抖,打翻油燈把這裏的資料全都燒成灰。

    安室透心裏嘟囔着,又自己的瀏覽起找到的資料,仔細分辨着裏面記錄的情報。

    不知道是誰寫的資料,筆跡潦草到t、i不分,爲降低他的閱讀速度做出了巨大貢獻。

    他在心裏問候了一下那位不知道得喝多少伏特加才能寫出這樣狂放筆跡的人才,感謝他自創了一項密文,導致了自己現在連閱讀都喫力的現象。

    在一旁一直充當導遊的中士似是終於看出了他的窘迫,貼心的開口向他解釋:“這是那位叛徒的資料,名字叫契科夫依諾萬,是俄羅斯人。蘇聯解體之後來到美國加入我們的。”

    他望向安室透,安室透先愣了一下,又瞭然的把手裏的資料遞過去。

    中士把手裏的資料翻的嘩嘩作響,儘量精簡的總結信息好節省時間:“他之前住在伊麗莎白大街,因爲在那裏魚龍混雜,他總能拿到第一手的資料,組織便給他分配的從事情報的工作,但是在一個月之前,他自己偷偷潛入了大尉的收藏室,帶走了大尉的東西,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確實是都知道了,惹了一大堆的麻煩。

    “而因爲這場動亂,我們失去了關於這個叛徒的消息,因此無法得知失物的下落,而這都要靠你們來解決了。”

    安室透蹙眉,不是太輕鬆:“這可是個困難的差事,關於這個叛徒接觸的幫派信息,我能看看嗎?”

    中士用行動回答了安室透的問題。

    他木愣愣的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大尉要我給你們的,說是你們要的情報都在這裏了。”

    “啊,真是太好了呢。”安室透嘴上說的客氣,但手上功夫卻不落下,乾脆的接過文件看了起來。

    一時間只剩下他翻動紙張的聲音,中士在遞交完物品之後盡職盡責的站在門口把風,充當門衛望風。

    而望月結弦則在紙張摩擦的背景音下抱臂靠在門框邊上,無聊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在場三個人,居然就只有一個人在認真工作,打工皇帝的敬業原則在此刻就已經初現端倪。

    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望月結弦不走心的感慨了一句,顯然,他還知道把委託全部甩給臨時搭檔是一件不太道德的行爲。

    但是他沒有良心,所以他熟練的忽視了安室透,全然當做自己是個空氣,空氣是不會說話和思考、參與討論的。

    一時間,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全被本體親自刻畫的手部細節給吸引了。

    粗略一看,他的手不像是那些長期習武的人的手,粗糙到見不得人的程度,當然,也可能是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間的不同之處,也可能單純只是因爲本體是個顏狗,接受不了過於粗糙的建模,這才上手編、啊不,完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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