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系統非逼我救贖瘋批反派 >第7章 黑臉包公夏忱安
    夏從歡昨日被逼着練字,練出了些心理陰影來,第二日去琅院的步子挪的更慢了。

    她上一世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大城市裏快節奏的生活,每天爲了一口飯過的匆匆忙忙,早已經是刻在了身體裏的本能。所以當穿越到這個世界,上面有個厲害的母親庇佑,素日裏也沒有兄弟姐妹煩心,生活突然變得悠閒自在起來,還真的有些惶惶不安,更別提靜下心來做一兩個時辰練字了,總感覺在提前透支未來的休息時間。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適者生存。”

    夏從歡心裏默唸了一遍生存法則,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深深呼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態,昂首挺胸的去面對今日份訓斥了。

    果然,今日的反派依舊鐵面無私,不留情面。

    “你的手是斷了嗎?擡起來。”

    夏從歡的手抖啊抖,感覺像是提前得了帕金森。

    那面無表情的反派坐在她的對面看書,手握戒尺,跟多長了隻眼睛似的,在她偷偷摸摸稍有懈怠時就毫不留情的招呼過來。壓根不懂什麼憐香惜玉。

    夏從歡哭唧唧,看不懂反派這是什麼愛好。

    練到午膳時分,翠微來催去用膳,看到自家姐兒額上細密的汗珠,又咬牙堅持的模樣,有些心疼,忍不住對大少爺心生些抱怨。

    她比自家姐兒虛長三歲,是由徐氏親自挑選□□好送來夏從歡身邊伺候的,跟了已有七年之久,也算能說上了解自家姐兒脾性的。

    夏從歡雖心思跳脫且有些嬌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到處惹禍的主,卻也是個及其心軟的,平日裏犯錯的小丫鬟只要跪下抹着眼淚求上這麼一求,她便總是把事情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要不是因爲身份地位鎮着,怕是會被那些個欺軟怕硬的下人們欺負到頭上去了。

    如今看着夏忱安如此對姐兒,難免會往不好的方向想,總覺得這大少爺是不是挾恩圖報,別有用心,亦或者蓄意報復。

    至此,翠微對夏忱安的印象又降了最低谷。

    而夏從歡可不知道翠微的想法,她只覺得翠微像一個救世主一樣,萬丈光芒腳踏祥雲的出現在她面前,解救了她痠軟的胳膊和快瞎了的眼睛。

    夏忱安拿起她練的字檢查,眉頭依舊蹙着未解開半分。

    字體大小不一,對仗也不工整,且筆力不足,頓筆不明顯。總的來說,寫的非常差,毫無可圈可點之處。

    被老師檢查作業的夏從歡真的雙手緊張到出汗,眼神心虛的瞟啊瞟,看他半晌不語,心高高提着。

    “你若不喜練字,明日便不來罷,不必如此敷衍了事。”

    許久,夏忱安才丟下這麼一句話,放下手中的字帖就轉身進了內室。

    原以爲要被罵一頓的夏從歡聽言,聽到他這麼輕飄飄一句,恍惚怔了怔,更加無措起來。

    這反派很明顯就是生氣了啊,這啥情況?

    她在原地躊躇着,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翠微見此小聲提醒她該去用膳了,她便只好先跟着回去了。

    午膳自然去了寧院,徐氏已經在等着了,原本因她姍姍來遲還想訓斥一句,但是見到她一副蔫頭耷腦的模樣,瞬間從生氣轉變成了擔憂。

    “今日這是怎得了?”她拉着夏從歡在身邊坐下,開口問道。

    夏從歡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最開始的確心裏不願,被逼着去練字,她覺得自己委屈,明明壓根沒有學過毛筆字,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可偏偏夏忱安對她要求如此之高,難不成念着她能成書法大師不成?

    可是想起他扔下的那句不必如此敷衍了事,背影冷漠疏離,又讓她有點五味陳雜。

    其實夏從歡昨日去練字時,就已經發現那字帖異常的嶄新,後幾頁的字墨還微微溼潤,未完全乾涸。就像是,剛寫出來的一樣。

    她也大膽的猜測是不是夏忱安連夜趕出來的,可是他的字筆跡瘦勁,結體疏朗,風姿卓越,練的是瘦金書,跟字帖上的簪花小楷大有不同,她便也打消了這個想法。

    如今她也練了兩日,堪堪摸索出了點門道,仔細一想,那字跡確實有點像出自夏忱安之手。

    難道大反派表達親近的方式就是讓人練字帖?

    夏從歡不理解反派的想法,但她確實愧疚了,感覺自己很像個渣男。

    徐氏看着女兒變得委屈巴巴的模樣,急道:“這到底怎麼了?翠微!你來說!”

    翠微被抓來問話,想起姐兒這兩日受苦的模樣,心一橫,如實說道:“姐兒去大少爺那練字,一連兩個時辰不讓歇息,拿着戒尺在旁邊守着,姐兒練的胳膊都擡不起來,今日還說姐兒練字時不夠用心,讓她不用去了。”

    夏從歡尷尬了下,這翠微話裏的偏心確實太明顯了點,她按住徐氏蠢蠢欲動的手,連忙解釋道:“母親切莫生氣,是女兒偷懶不專心練字,實屬不該的,兄長也是爲了我好,嚴厲些應當的。”

    明日她就要去向大反派賠罪,也不知道今天這麼一折騰,好不容易漲的兩點好感值會不會重歸於零了?剛纔一路上心思雜亂,也沒有來得及查看一下。

    徐氏還是挺生氣,她覺得那衰星是不是對女兒灌了什麼迷魂湯。從前夏從歡可一點都不待見這個兄長的,如今去禮佛回來一趟,也不過幾日功夫,竟讓自家女兒就站在了他那邊。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徐氏自覺在女兒這問不出來什麼,就不再多追究。只問她既然有學習的心思,自然是極好的,不如請個女先生來府裏授課,不比那個未上過學堂的庶子教的好?

    夏從歡喝着盞裏的茶,聞言不解的問徐氏。

    “兄長竟未上過學堂嗎?之前不都有去高家學堂聽課?”

    當初夏父也算還護着夏忱安的,怎麼會阻了他求學之路。

    徐氏擺擺手,道:“不提也罷,那煞星可是個心狠手辣的,當初得罪他的下人們都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年紀輕輕心府就極深,我一再告誡你離他遠點,你總是聽不進去,日後吃了苦頭可不要來我這哭。”

    夏從歡嘴巴張成了“o”字形,原來反派當初做的那些事她母親竟然這麼清楚,不愧是候府嫡女的出身,這古代後宅的女子此等智慧,若不是被時代限制,哪個不是站在頂峯之人?

    就是不知道這反派是尚且稚嫩做事疏漏,還是故意放了消息讓徐氏知道,畢竟想要安寧,不就得殺雞儆猴,一勞永逸。知道對方不是輕易動的起的人,做事就是多思量幾分。

    夏從歡真心感覺自己鬥不過。

    午膳過後,徐氏讓她出去散散心,順便叫上姨母家的兩位,多跟同齡人玩玩,省的在家裏悶壞了。

    夏從歡想了想也躲了兩日了,之前還答應了女主要帶她喫遍京城沒事,就沒拒絕,帶着翠微去找女主了。

    趙清悅正好也想抓夏從歡出去,她覺得這個表姐有點傻里傻氣的可愛,想逗弄下。

    這兩人就巧了,在迴廊上遇見了。

    趙清悅脣角一揚,在夏從歡面前站定,道;“怎麼表姐這兩日有意躲我,是想毀約不成?”

    嘶…

    夏從歡腦殼疼,撇撇嘴道:“我這不是來了麼,又不是沒有錢,還怕你喫窮我?”

    “那表姐今日出門,可要帶足了銀兩,到時候千萬不要被人押在那抵債。”

    看着趙清悅意味不明的眼神以及嘴角噙着的壞笑,總感覺一副流氓樣。

    兩人帶着丫鬟出門了。

    夏從歡對外面也挺好奇,穿來的第一天雖然也出過門,但當時滿腦子要滅了反派的口求一條生路,也就沒有心情欣賞沿途的景色。後幾日天天圍着反派轉,更沒有怎麼出過門,雖然電視裏看過不少,原書裏描寫過,可畢竟不是自己親眼所見。

    兩人就乘着馬車去了繁華的西街。

    這裏酒樓林立,茶肆並排,有說書藝人云集,底下滿座喝彩,好不熱鬧。

    夏從歡喜歡這種熱鬧,她興致勃勃的拉着趙清悅去了一家茶館,有一說書人正講着一離奇的鬼神故事,穿插着淒涼婉轉的情情愛愛,惹的人心思牽動,不禁探究。

    這可比看畫本子精彩多了。

    夏從歡瞌着松子,聽得入神,不自覺翹起了二郎腿。

    從前她就有這個習慣,之前穿來後也知道不合規矩,收斂了起來。這難得出來放鬆,讓她的狐狸尾巴不自覺露了出來。

    坐在她對面的趙清悅見她抖腳抖的歡快,不禁眉毛一天。

    這個表姐可比她想象中的離經叛道的多啊。

    夏從歡這邊聽得開心,笑得沒心沒肺,自然不知寧院裏醞釀着怎樣的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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