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妻主!”

    耳邊響起低語,葉舒顏感受到有人在搖晃她的身體。

    妻主?

    是她從未聽過的稱呼。

    身側的人伸出手試探她鼻底的呼吸,耳邊傳來男人們的模糊對話。

    “她沒呼吸了,她死了!”。

    “識卿哥,我們該怎麼辦?”

    孟知秋眼含淚光抓着魏識卿的衣袖顫顫巍巍地說道,他青色粗衣的領口有些凌亂沾染上了污濁。

    誰說她死了?

    葉舒顏試圖坐起來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魏識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面色凝重地冷冷說道:“別慌,我們把她的屍體扔到後山。”

    “對!她死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捱打了。”孟知柳眼睛赤紅的看着地上的屍體,雙拳緊攥着恨不得衝上前去揍地上的屍體。

    葉舒顏不記得與哪些人結仇。

    三個人搬動着她的身體。

    “咚”

    葉舒顏腦袋在被搬運的途中撞擊到異物,頃刻間她的腦袋感受到脹痛,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涌進腦海。

    穿越這麼奇葩的事情居然被她碰見了。

    想要毀屍滅跡的這三個男人正是原主的夫郎。

    葉舒顏再次嘗試控制這副身體,她伸出手抓住了離她手最近的手腕。

    “啊!”一聲慘叫衝破天際,同時也刺破了葉舒顏的耳膜。

    三個人齊齊撒開了手,葉舒顏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真疼!

    強忍着痛意葉舒顏緩緩睜開眼睛坐起了身。

    孟知秋看見她坐起的動作被嚇了一跳大叫着,“鬼,鬼!”

    “鬼叫什麼,老孃本來就沒有死。”葉舒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她學着原主的口氣訓斥。

    三個男子站在她的身側不敢吭聲,聽到她的訓斥孟知秋的身體不自覺的開始發抖。

    葉舒顏冷着臉厲聲:“去把燭燈點開!”

    房間黑的看不清東西,她只能讓這三個男人去點燈了。

    孟知秋連忙跑去點燈。

    燭燈點亮,漆黑的屋子終於有絲絲光亮,葉舒顏終於看清面前三個男人的模樣以及這間破敗的屋子。

    葉舒顏從孟知秋手中接過燭燈。

    面前的三個男人身姿清瘦挺拔面容青俊,各自的氣度風格卻不相同。

    “妻主!”三個男人一臉悲慼的齊刷刷跪下。

    他們突然跪下的舉動導致葉舒顏有些不知所措。

    “老孃還沒有死,跪什麼跪!”葉舒顏看着他們這麼裝成嚴肅的樣子,“都滾回去睡覺吧!”

    “可是……”孟知柳想要說什麼卻被葉舒顏的一個冷漠的眼神嚇住了,他身上的疤痕隱約透出痛意。

    魏識卿拉了拉孟知柳的衣袖。

    三個男人麻溜的離開回到了自己房間。

    待三個男人走後葉舒顏藉着燭光走到銅鏡,一張肥胖油膩的臉映出,眼下烏黑麪色蠟黃憔悴。

    看面色便知原主的身體不好。

    葉舒顏爲這副身體把了下脈。

    氣血兩虛。

    原主平時不注重自己的健康導致這副身體看似肥胖實際上已經虧空了。

    如果飲食上不注重些後果難以想象。

    難怪孟知柳一下就能把原主打死。

    葉舒顏坐到牀上,她伸手輕碰了一下腦後的兩個傷口。

    “嘶!”

    呵,下手真狠呀!

    葉舒顏捂着腦袋靠在牀邊,整理自己現在的處境。

    原主在霸王硬上弓時被孟知柳砸死了。

    造孽呀造孽!穿越就穿越吧,竟然還穿越到一個混賬的身上。

    南淨國是個由女人統治的國家,女尊男卑的思想深入社會各處。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原主的母親原本是朝中重臣,因爲在皇位之爭支持錯了人一家被貶爲庶民流落到這個小鎮上,原本家中還有些積蓄但在原主母親死後不久原主這個草包就將錢揮霍光了。

    原主是個混賬,不掙錢就罷了喫喝嫖賭樣樣都沾,平時對這四位郎君非打即罵。

    若非今日原主喝醉了要強上孟知秋,孟知柳也不會狠下心來打她的。

    孟知秋年齡尚小,原主答應過等孟知秋成年後再碰他,只是原主這個垃圾本來就是爲了哄孟家的這兩個兄弟嫁給她才答應的。

    原主死有餘辜可是現在卻要她來收拾她的爛攤子。

    四個男人對原主早已經恨之入骨。

    葉舒顏坐在牀上,今夜她是不敢睡下了,說不定那三個狗男人在商議着怎麼殺了她呢。

    如她所料這三個男人回到房間後商討今夜所發生的事。

    “大哥,我們該怎麼辦啊?她不會報官吧?”孟知秋垂泣着說道,身材消瘦無依搖搖欲墜。

    “不會的。”孟知柳拍着孟知秋的肩膀安慰道。

    他雖然嘴上說着不會但是心裏也拿不準怎麼辦。

    此時魏識卿終於開口:“她不會報官的,但依照她的脾氣一頓毒打是少不了的。”

    在三個人中他的年齡最大,陪伴原主的時間也比較長,還算了解原主的性格。

    “打就打了,這些年她打得還少嗎!”孟知柳憤怒地敲打着桌子,發泄着自己的怒火。

    魏識卿瞥了孟知柳一眼提醒道:“小聲點別讓她聽見了。”

    孟知秋聽見毒打一詞身體忍不住顫抖,手裏揪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明天一早行簡哥便回來了,到時候定有辦法。”

    魏識卿揉了揉孟知秋的頭髮安慰道。

    三個男人聚在一起期盼着天亮了,陸行簡回來。

    四個人各懷鬼胎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

    魏識卿和孟知秋在廚房準備着早餐,孟知柳在院裏劈柴。

    葉舒顏到廚房轉了一圈便出去了,她在那裏待着魏識卿和孟知柳也不自在。

    她無所事事地躺在院中的竹椅上享受着陽光的沐浴。

    不知不覺間她感覺到睏意,在竹椅上假寐。

    “妻主?”

    聽到耳邊的低語葉舒顏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入目是陸行簡的那一張白皙俊秀的臉,一雙眼眸似寒星直直的盯着她,像是要刺穿她似的。

    葉舒顏先是一怔霎時又恢復了淡定的神色,“怎麼了?”

    陸行簡溫柔恭敬地笑看着她,“妻主莫要着涼了。”

    原主的大夫郎陸行簡是四個男人中最瞭解原主的人,在他面前葉舒顏不敢多表露。

    尤其害怕被當成邪祟燒了。

    “哼,還知道回來呀!”葉舒顏陰陽怪氣地說道。

    陸行簡低下頭恭順的認錯,“都是行簡的錯,行簡該早些回來的。”認錯態度誠懇話語熟練可見平時沒少認錯。

    “知道就好!”葉舒顏白了陸行簡一眼站起身走向屋內。

    陸行簡目送着葉舒顏離開瞬間收起了笑容,目光中隱含着對她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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