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楚皇太子 >第24章貴妃撒嬌,皇上不理
    皇城門口,王元修本來微微佝僂的背,在這一刻竟然挺直,緊握手帕,直望太子背影,咧嘴大笑:“不需藏緊,老臣相信殿下人品,老臣期待殿下江南歸來,到時來老臣府中做客。”

    楚千里不回頭,依舊揮手,背影漸行漸遠,那身黑色金邊蟒袍在烈陽下尤爲刺眼。

    坤寧宮,青磚紅瓦,檀香嫋嫋。雍容華貴李貴妃梨花帶雨趴在楚雄懷裏哭哭啼啼。不曾想皇上竟讓淵兒當那西去使臣,豈不知西夏之人兇狠野蠻,萬一出現不可預料之事,如何是好?

    李貴妃妙目秋水,語帶哽咽:“陛下,您怎就讓淵兒當那西去使臣?淵兒才十六,未到及冠之年,您不能如此狠心,萬一去哪西夏遇到什麼突發狀況,臣妾也活不下去了?”

    楚雄拂過貴妃三千絲,輕言輕語,好言相勸:“貴妃休哭,朕讓淵兒去西夏,也是想要磨礪一番。”

    “你要知幼鷹在雄鷹的庇護下永遠也不能在天空中展翅翱翔。淵兒雖小,但正如太子所說,成熟穩重,是西去使臣的不二選擇。”

    又是楚千里,李貴妃淚眼裏面閃爍着怨毒。如若不是陛下溺愛楚千里,陛下又怎會聽楚千里讒言讓淵兒當那西去使臣,而楚千里成了南下江南的安撫大臣?

    鎮邊與民心同樣重要,偏偏南下得民心是國舅一手安排好的事情,淵兒只去走一個過場,就能樹威望,讓滿朝文武刮目相看,可那西去卻有着未知的危險。

    李貴妃何來聰慧,豈不知楚雄心中所想,讓楚千里南下得民心,卻讓楚淵去那兇險西夏,即便楚淵能讓西夏恐懼大楚。

    到時楚千里從南北迴贏民心,楚淵從西東回得邊功,兩兩相抵,那廢舊立新只怕又要擱淺了。

    “我不,我不,臣妾不願淵兒當那西去使臣。”

    她任由淚珠在俏臉流淌,使着小性子:“陛下,淵兒又不是國之儲君,爲何要學那幼鷹展翅翱翔?再說以後太子掌國,需展翅翱翔的是太子,而不是淵兒。”

    “倒不如讓太子去西,淵兒南下。”

    說到這裏,李貴妃並沒有發現楚雄龍顏變色,甚至輕拂她那三千絲的手也停頓下來。

    李貴妃自顧說道:“再說太子驕縱的脾氣秉性,休妃這種大不韙之事也能做出來。去了西夏豈不是能肆意妄爲?”

    “這樣更能彰顯大楚對西夏的不屑與輕視。西夏之主豈不是更加顧忌大楚,擾邊之事也能完美解決?”

    “胡鬧!”

    楚雄動怒,一把推開梨花帶雨的李貴妃,龍顏深沉,起身而立,龍袍涌動:“朕乃一國之君,說話便是一言九鼎,豈能隨意更改剛剛下發的聖旨?”

    “陛下……”

    李貴妃幽怨聲起,淚珠滾滾,想用哀傷打動楚雄。奈何楚雄不爲所動。

    “閉嘴!”

    在涉及楚千里之事上,楚雄可不喫李貴妃這一套,他拂袖輕呵:“貴妃又想議政?前些時日,太子已經諫言後宮議政,貴妃莫不是好了上吧忘了痛?”

    “陛下,臣妾不敢。”

    李貴妃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跪地:“臣妾不曾議政,只是擔憂淵兒的安危,望陛下明察秋毫。”

    “哼,不議政便好,如若不然,傳入廟堂,少不了有人非議。”

    楚雄冷哼一聲,也沒有再待在坤寧宮的興趣,轉身便走,龍威依舊:“貴妃切記,朕有朕的打算。”

    “淵兒去西,衆臣所願,不曾辯駁。太子南下,亦是衆臣所願。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能在後宮隨意評測朕和大臣之意?”

    “朕告訴你,只此一次,如若再有下次,定不饒恕,別怪朕不講情面。”

    說罷,楚雄便跨過門檻,不帶留念。

    伏地不起的李貴妃淚水更濃,本想用陛下對她的寵愛,試圖再爲楚淵爭一爭,不曾想陛下如此狠心。

    她起身,抹乾淚珠,怨毒更濃,咬牙切齒:“楚千里,你先有休妃讓李家難堪,青書入天牢爲淵兒博得南下機會也被你破壞。”

    “全都是因爲你,如若不是你,淵兒何須當那西去使臣?”

    “亦是因爲你和你那死去的母親,本宮才坐不上大楚那把空空如也的鳳椅。你以爲南下能俘獲民心,好讓陛下乃至於朝臣高看你一眼?哼,本宮偏不如你意。”

    收拾好妝容,李貴妃染翰操紙,神情悲憤且怨毒書寫一本信書,而後對外喊道:“燕兒,你來一趟。”

    “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侍女燕兒施禮,靜站一旁。

    李貴妃摺疊好信書放進信封,宮裙涌動,蓮步輕挪來到燕兒身旁:“燕兒,你拿着本宮信書速去國舅府,並把這封信書親手交由國舅手中,讓他務必按照信書辦事。”

    “是,娘娘,燕兒這就去。”

    侍女燕兒接過信書,施禮便走,卻又被貴妃喊住:“燕兒,稍等。”

    “娘娘還有何吩咐?”

    李貴妃沉默片刻,這纔開口:“去了國舅府,見到國舅,你告訴他,青書之事本宮已知曉,並放在心上。”

    “現在陛下正在氣頭上,本宮也不能爲青書求情。等瞅準恰當時機,本宮會祈求陛下放了青書,讓國舅無需有過多擔憂。”

    “是,娘娘,燕兒謹記。”

    隨即燕兒把信書貼身放好,匆忙而去。

    月朗星稀,微風徐徐,皇宮內燈籠高掛,一派祥和。李嫣然這位從古至今唯一被休之妃忙碌一天,東宮之內衣物還有近半未洗。

    自小嬌生慣養,飽讀聖賢,五指不沾陽春水的才女蔥指因水泡發白而帶破皮流血,因久坐俯身,纖腰酸而又痛。

    “臭男人,壞傢伙,我搓死你,讓你欺負我,羞辱我。”

    才女悲憤,一邊搓衣,一邊嘀咕,把那搓洗衣物當成了他心裏面最憎恨,恐懼之人,在這個夜深人靜之時,悄無聲息發泄內心怒火。

    卻不知柴房門口,那一個讓她憎恨又恐懼的身影,依在門上啞然失笑,手裏拿根黃瓜,悠哉悠哉欣賞着她那妙曼之姿。

    “讓我洗如此多衣服,即便被休,也是你臨幸之女,你怎就無情無義?”

    “喲,被休之妃在罵誰呢?是在罵本太子嗎?”

    聽到那可惡之人的聲音,李嫣然洗衣動作戛然停頓,雖還未見楚千里身影,已經心有大駭,嚇得嬌軀顫抖,慌忙跪地:“殿下,賤內不曾辱罵您,賤內,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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