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楚皇太子 >第55章侍女有刀,太子有劍
    捲縮在牀榻之上的湮兒瞧着楚千里自顧拿出宣紙並研墨,手持毛筆,皺眉苦思,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頓時小心思使然,手捻衣角,噘嘴垮臉,碎念念。

    “裝什麼裝,讓牧白薇那個狐狸魅子進屋給我難堪,而後你再進屋,在我面前與牧白薇演一出好戲,無非是想讓我感激你,然後讓我晚上當你的金絲玉軟,今夜你楚千里想都不要想。”

    湮兒挽起衣角,瞧着楚千里下筆在宣紙上飛舞,幽怨更濃:“楚千里,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吧,什麼給我兩次刺殺機會?”

    “分明想通過一點一滴讓我感動,我們之間可有家仇國恨,家仇國恨豈是能被你的演技所感動?你越是這樣,湮兒越是瞧不起你。”

    “你當真給我兩次刺殺機會,湮兒真就刺殺不了你?”

    湮兒抽出袖中匕首,寒光閃爍,輕輕揮舞:“到時,我在你心口扎一刀,爲父皇報仇,在你小腹扎一刀爲母后報仇,在你腿上扎一刀,爲燕國英靈報仇。”

    也不知碎念念了多久,更不知楚千里在她話語裏有多悲慘,死了多少次,反正湮兒順氣了不少。

    瞧着楚千里壓根沒有搭理她之意,連續兩天未怎麼睡過的小侍女雖眉開眼笑,卻感無趣,也乏了。

    鳳眼微眯微合,小腦袋歪在牀榻衣角竟然睡着了。那想要楚千里命的匕首也從玉手裏掉落在牀榻之上·····

    家仇國恨啊!誰能知偏偏發生在湮兒這個柔弱女子身上,又誰能想象一介柔弱女子爲了復仇,孤單一人在大楚英靈殿內守靈接近二十載,只靠碎念念在那英靈殿內用言語報仇雪恨。

    又誰能知道在她成爲楚千里貼身侍女那一刻的內心喜悅與激動,又誰能知在那近在咫尺的刺殺時,湮兒當時內心有多麼高興?

    接近二十年的心結,就在能落幕之時,卻被牧白薇的一枚暗器打回了從前,那時湮兒感覺活着無望,偏偏楚千里給她兩次刺殺機會,又讓這個小侍女對活着充滿希望,對復仇帶着期望。

    雨停,風聲呼呼,通過窗戶,吹入屋內,有一絲雨後涼爽之意。

    楚千里在宣紙上寫完最後一字後,輕聲喊:“湮兒,給吾倒一杯茶來。”

    半晌沒有回聲,楚千里扭頭回望,啞然失笑,這個小侍女竟然睡着了。他起身走來,輕坐牀榻之上,端詳着這朵青蓮,美豔無雙,比衛鈺,才女更甚一籌。

    這時,湮兒的嘴角的哈喇子已扯成一條線,亮晶晶。楚千里頓時眉開眼笑,不曾想美人睡覺也流哈喇子,伸手輕輕擦拭,惹得睡夢中的湮兒眉頭微擰,朱脣滾動,嬌軀翻動。

    “累了就睡吧,睡夢中應該不會有仇恨吧?只不過你一個滅國公主袖有匕首,豈不是本太子身有一劍。”

    “今日你捅我不成,到時吾必捅你一劍。讓你這個滅國公主嚐嚐吾那一劍的厲害。”

    楚千里嘴角勾着壞笑,扯過被褥輕輕蓋在湮兒身上,並把寒光閃爍的匕首收起,而後起身吹滅燭火,想了想,又把匕首放在桌子上,而後悄然離開。

    雨過天晴,夜空萬里,點點繁星,楚千里背手矗立船頭,虎目遠眺,夜風吹過,白衣飄蕩。

    “殿下··”

    牧白薇處理完草莽之後,瞧見楚千里屹立船頭,本不想來打招呼,偏偏覺得如若不來給太子殿下打一聲招呼,依太子喜怒無常的性子,怕是有又有一場無端責怪。

    所以她只能蓮步款款而來。俏生生站立在楚千里背後。

    “白薇,是不是心裏面依舊在埋怨方纔本太子對你的所作所爲?”

    楚千里回頭瞥了一眼那青絲在風中飛舞,整張妖嬈之臉沒有任何遮擋盡顯眼前的牧白薇,詫然失神。

    未出皇宮時,因穿越前吃了三十多串大腰子而異於常人的楚千里,每每夜晚在才女吟詩作賦中能施展那異於常人之處,流連忘返。

    可在南下之際,才女未帶,湮兒他亦不願強迫,反倒觀賞牧白薇這朵妖豔蓮花之際,心神開始搖曳。

    今晚的夜風又有些妖,盡吹在牧白薇那裹身的荷花朵朵粉羣之上。

    嘿,本來此女修習的便是魅惑之術,而那身段又豐腴的異於常人,妖風這麼一吹,風吹衣緊,豐腴阿娜之軀越發惹人眼目。

    “白薇不敢,只是白薇有一事不明。”

    牧白薇難得沒有魅惑之意,偏偏卻與生俱來自帶嫵媚。

    她桃花眼裏波瀾不起,朱脣滾動:“湮兒刺殺殿下,本就是死罪。爲何殿下非但不賜罪與她,反而對她呵護有加,並依舊讓她當殿下的貼身侍女。”

    “此女心懷鬼胎,萬一趁殿下不備,偷襲殿下,如何是好呢?到時我等衆人也逃脫不了聖上的怒火。”

    “偷襲不偷襲,以後再論。”

    楚千里艱難的把目光從牧白薇身段上移開,如果再看下來,只怕剛剛停下的狂風暴雨便又要來一場了。

    他遠眺河面,嘴角勾笑:“你可知湮兒的身份?”

    殿下提及湮兒身份,莫非是因爲身份原因,讓殿下不下殺手?湮兒到底有何身份能讓腳踹當今聖上的太子亦有懼怕?

    牧白微稍稍愣神:“不知,望殿下解惑一二。”

    “牧白微,你與齊甫乃門閥餘孽。當初楚雄與衆人在襄陽城爲大義揭竿而起,爲的是什麼?”

    這一刻,楚千里神色沉穩,聲音低沉:“無非就是滅門閥,戰六國,把壓在黎民身上的兩座大山移除,好讓黎民百姓能喫飽,能穿暖。天下祥和。”

    “不錯,楚雄的確做到了這一點,六國滅,門閥沒了靠山,豈能存在?”

    “吾不知楚雄滅了門閥後爲何留下你與齊甫家族,他不說,我亦不問。但你想過楚雄當初爲黎民的所作所爲,得罪了多少人?不說你,就那齊甫看吾就很不爽。”

    牧白微認真傾聽,是啊,楚雄當初所做的確太過於兇殘,直到現在家族中還有老人對楚雄心有怨念。

    楚千里輕聲質問:“說了門閥,再說六國皇族,他們死完了,就沒有餘孽?牧白微,你敢說除了牧家與齊家,剩餘門閥就不曾留下餘孽?”

    “殿下,白薇不敢妄下評論。”

    牧白微施了個萬福,心驚膽顫,這等事情,除了當今聖上,怕只有太子能風輕雲淡的評論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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