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里愕然,本想用內急打個幌子。這湮兒與牧白薇不對付,如若說了昨夜去的“茅房”乃是牧白薇的房間,想必這朵青蓮又要碎念念,說什麼登徒子,色胚子,禽獸之類話語。
雖然太子身邊可女人無數,但楚千里有心慢慢馴服這朵青蓮,在未拿下這位滅國公主前,肯定不會說昨晚在牧白薇的服侍下,渾身通泰。
“對,昨晚那茅房堆積太多,本太子就想着做一回好人好事,連夜疏通了那茅房的邊邊角角,爲的是怕大清早湮兒一早上茅房,踩上了什麼污穢物,到時玷污了本太子的青蓮,那可就不好了。”
“誰是你的青蓮,楚千里你過分了。”
湮兒赫然回頭,俏臉羞紅,鳳眼裏面帶着冷芒,手中的匕首躍躍欲試。很有一副與楚千里同歸於盡的感覺。
“湮兒,你要做甚?”
楚千里故作驚愕,起身後跳一大步,那模樣分明是被湮兒持刀嚇住。
“你說幹什麼?殺了你這個登徒子。”
湮兒鳳眼寒光閃閃,楚千里實在太過分,竟然爲她內急才清理茅房也說出來,簡直口無遮攔。
“湮兒,你可要想好了。”
楚千里與湮兒對視,嘴角勾笑:“昨夜雖然吾給你兩次刺殺機會,用一回可就少一回。”
“此時可不是你最好的刺殺時機,萬一你一動刀,未能殺了吾,那便只剩下最後一次刺殺了。”
“如若最後一次又失敗,湮兒這一輩子便真就成了本太子的小侍女,逃都逃不掉。”
“楚千里,你欺人太甚。”
湮兒俏臉含怒,這個登徒子竟然還想着那些齷齪事,她奮力揮舞匕首,嘴裏咿咿呀呀老半晌。
甚至還覺得不解氣,亦站起來揮舞,白衣偏偏,衣袂飛舞,連那齊腰青絲亦隨之盪漾,煞是美豔無雙。
楚千里看在眼裏,樂在心裏,站着看還覺得不夠爽,便蹲在地上,支着腦袋欣賞,他就喜歡看湮兒狂抓卻無能爲力的樣子。
最終湮兒還是敗下陣來,氣喘吁吁把匕首收入袖中,雙手掐腰,本就盈盈一握,這下便更如同那柳條,在風中輕輕搖曳了。
她咬牙切齒,聲音帶着嚮往:“你說的不錯,我要珍惜兩次刺殺機會,現在不是機會,等你趴在我身上睡覺之時,哼,你看湮兒會在你身上扎幾個血窟窿。”
“好啊,本太子一夜未睡,正巧睏乏,吾的小侍女,趕緊躺在牀上當本太子的金絲玉軟,等吾睡意正濃的時候,千萬記住不要猶豫,袖中出刀,一擊命中。”
楚千里起身,拉進與湮兒之間的距離,學着她掐腰,笑意盎然:“吾的小侍女,請上牀榻,當吾那金絲玉軟吧。”
“楚千里,你,你欺人太甚。”
湮兒鳳眼秋水,一眨便起波瀾,玉手指着楚千里,氣的連連喘息,隨後又敗下陣來:“哼,當就當,你不怕,湮兒豈會怕?”
“在你睡着之際,你就等着湮兒在你身上扎幾個血窟窿吧。”
說罷,小侍女氣呼呼的脫掉繡花鞋,便坐在了牀榻之上,楚千里瞥了一眼那隻劃破的繡花鞋,亦上了牀榻。
躺在湮兒懷裏,青蓮芬芳陣陣襲來,讓一夜未睡的楚千里睏意來襲,拱了拱腦袋尋一處軟而綿的地方,睡着了。
“楚千里,你怎就如此可恨,睡了睡了,亦不忘佔便宜,你怎就睡在湮兒此處?”
可瞬間湮兒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她頹廢的嘆了口氣,咬了咬牙,把楚千里的腦袋挪開,冷哼:“哼,楚千里,別以爲湮兒會上當,你既然敢睡的如此香甜,湮兒豈不知你早有安排,只怕我那袖中匕首剛剛出袖,你的侍衛便會前來。”
“你讓我刺殺我就刺殺?湮兒纔不會隨着你的心思走,氣死你,氣死你。”
晌午剛過,帆船便到了衡州港。這衡州港在運河上也算是不小的港口。
只見那港口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人聲鼎沸,叫賣貨郎使勁吆喝引來顧客。
亦有江湖藝人賣力表演,賺點吆喝錢。還有那光着膀子,滿身黝黑的拉船縴夫,大呵嘿呀,走,嘿呀,走的齊心使力聲。
啪
一聲梆子響,只見那被無數人圍着的高臺上,一位青衫麻布衣,兩鬢斑白的清瘦老頭便開了口。
“話說江南旱災,西陲亦有動亂。當今陛下派有太子楚千里南下賑災,又派五皇子楚淵西去當那使臣。”
“五皇子咱暫且不提,今兒便說一說那大楚太子楚千里。”
“好,好!”
頓時臺下一片喝彩。而那說書啪的一聲梆子:“話說那太子楚千里落水後,臨行前娶那名動帝都才女李嫣然去了那東宮……”
說書先生講的書無非是太子殿下在皇宮內外的一些骯髒事,什麼夜間微服私訪去大臣家,休妃,大鬧廟堂,去那江南可不是勞什子的微服私訪,而是爲了一己私利禍害江南如水做的女人之類。
說書先生說的精彩,臺下衆人聽得激憤,喝彩有,大罵聲亦有。
“殿下,我去把那說書先生嘴給撕了。”
黑衣勁裝牧白微桃花眼裏殺機現,便要動手,卻被楚千里笑聲止住:“唉!何必和一位說書先生計較?他說吾休妃乃是實情,偷去大臣家聽牆根亦是實情,又沒有污衊詆譭本太子。”
“再說,你們瞧瞧,因爲說吾休妃,這小老頭今日收入倒是蠻不錯,好事嘛。”
一旁齊甫狂放不羈的臉上帶着嘲弄,輕笑不語。看來那太子殿下亦心知肚明。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湮兒眨動鳳眼,滿臉鄙夷:“楚千里,你可真夠厚臉皮,說書先生已把你那糗事拿出來當書說了,你竟然還楠楠得意。”
“這你就不懂了。”
楚千里負手而立,笑着解釋:“吾本來就想讓吾休妃之事貫徹整個大楚,說書先生在這說吾休妃時,直說李嫣然是名動帝都,溫婉的才女。”
“卻不曾提那才女當初心有歹毒,用臀頂吾落水。”
說話看,他低頭瞥了一眼湮兒,扯了扯嘴角:“如若說那才女臀,應該比湮兒的要圓潤大半分,如若不然,亦不會能頂吾落水。”
在場衆人忍不住噗嗤一笑,就連那牧白微桃花眼裏流光溢彩。太子殿下比喻的好啊。
“楚千里,你……”
湮兒羞怒異常,緊握袖中刀,跺了跺腳:“你不拿我比較,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