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聖誕節爲分界,一切都開始變化了。

    湯姆和安德莉亞的關係,薇薇安和阿爾法德的關係,甚至海倫和安德莉亞的關係。

    安德莉亞和湯姆肉眼可見地變得親密起來——具體表現在魔藥課上的合作更加默契,在樓梯或者禮堂遇到的時候會自然地打招呼。

    雖然以前的時候他們也會打招呼,但是會顧忌着周圍的朋友們——安德莉亞怕引來別人的詢問和圍觀。

    現在,即使他們周圍仍舊簇擁着各自的朋友們,他們也會在發現對方的一瞬間出聲示意,頷首微笑。

    安德莉亞可以從容地和周圍人解釋着,湯姆是她不錯的朋友。也可以和湯姆的朋友們,尤其是她知道的那些斯萊特林,從容地打招呼。

    安德莉亞和湯姆不約而同地沒有提起那天晚上的星河。湯姆表現得和往常一樣,就好像是他真的只是送了一個很平常的禮物。

    對此,安德莉亞的心中,有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微微的失落。

    但更多的是輕鬆——如果湯姆表現得很在意那場星河,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和湯姆相處。這樣反而更好,她可以若無其事地接近着湯姆,以朋友的身份。

    她可以忽略自己心中那些陌生的情緒,不斷地告訴着自己,湯姆是她的朋友,這只是朋友之間的禮物而已。

    安德莉亞不知道的是,她可以控制着大腦的理智,但是她控制不了心的偏向——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偏向了湯姆。

    而這,就是湯姆的目的。

    湯姆收服人心的方式有兩種。

    一種是以絕對力量和絕對壓制,比如崇尚血統和力量的斯萊特林。

    另一種則是用虛僞的表面,去接近並利用他們,比如對待以斯拉格霍恩教授爲代表的教授們和其他學院裏一些男女學生們。他先取得他們的信任,再進一步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對安德莉亞顯然是第二種方式,以愛爲名的接近。他扮作一個溫柔的騎士,去接近、誘惑安德莉亞。他最終的目的,當然是讓安德莉亞成爲他忠實的信徒,就像納吉尼一樣。

    這時候,安德莉亞就會獻上她所有的忠誠,不論是她的項鍊,還是她在鄧布利多面前對湯姆的維護。

    安德莉亞是小心謹慎的,在引誘她的時候,要格外的耐心。所以湯姆,表現得很貼心,像是忘記了那天聖誕節的事。

    魚兒上鉤了。

    湯姆意識到,在欲擒故縱的同時,可以試一試安德莉亞對他的真實面目的容忍程度了。

    而薇薇安和阿爾法德陷入了一個更古怪的局面。

    阿爾法德似乎放下了對貴族女孩子的成見,開始追着薇薇安了。但是,薇薇安卻沒有給他好臉色——就像她說的那樣。她甚至爲了躲避阿爾法德的糾纏,經常會找安德莉亞陪伴着上課。

    安德莉亞知道,薇薇安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放下阿爾法德,她仍然在乎着他。至於不給阿爾法德好臉色,安德莉亞認爲,這是因爲阿爾法德個人的因素導致。

    其實安德莉亞對阿爾法德沒有那麼遷怒了,她冷靜過後,意識到阿爾法德也並沒有多麼大的過錯。

    阿爾法德已經完全放飛自我,他放下了自己的臉面去主動和薇薇安聊天。安德莉亞認爲這是好事,但是他聊天的方式卻總那麼窒息。

    有哪個男孩子在追女孩子的時候,會大大咧咧地說“啊哈,我想追你,很酷的”?

    又有哪個男孩子在上課的時候,頂着老師死亡的凝視,還要轉頭,叫魂一樣地喊着“薇薇安”“薇薇安”,偶爾夾雜着一兩句“安德莉亞”?

    又有哪個男孩子,可以對喜歡的女孩子說“嘿,夥計,你送的摩托真不錯”?

    是阿爾法德,都是阿爾法德。

    安德莉亞最終選擇和薇薇安同仇敵愾——不給阿爾法德好臉色,因爲阿爾法德的聊天方式太過死亡了。

    所以占卜課基本上是阿爾法德一個人的獨角戲了,安德莉亞包括薇薇安只在有的時候會刺他幾句。

    而阿爾法德顯然把這當成了讚美,他很有成就感——薇薇安誇他了。阿爾法德豎了個大拇指,稱讚安德莉亞和薇薇安:“好夥計!說得對極了!”

    安德莉亞氣得心梗。薇薇安沒忍住翻了個小小的白眼。

    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們當然也都發現了湯姆和安德莉亞之間的變化。

    斯萊特林,尤其是安德莉亞認識的斯萊特林,在平時路過的時候會和安德莉亞打招呼。而不認識安德莉亞的,也會在他人的提醒下,避開安德莉亞。

    拉文克勞顯得內斂一點,他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在安德莉亞解釋過湯姆是朋友後,拉文克勞們甚至都不追問下去。

    但是拉文克勞也是有例外的。比如,安德莉亞的室友海倫·艾博。

    海倫和安德莉亞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旁敲側擊地追問着安德莉亞和湯姆的深層關係。安德莉亞的回覆則是他們只是關係還不錯的朋友,海倫的眼睛肉眼可見地失望了。

    說起來,也許是因爲和薇薇安走得近了,安德莉亞在聖誕節之後,似乎和海倫疏遠了。這直接的體現就是,海倫不會粘着她了。

    安德莉亞對此竟然感到的是輕鬆,但是她還是詢問了海倫緣由。海倫的解釋是,她要獨立了,不能事事依賴着安德莉亞。

    這顯然符合安德莉亞的期望:海倫畢竟不能一直像孩子一樣黏着她,她也要長大,也要有獨立的生活,這樣很好。

    但實際上,海倫心裏清楚,這並不是因爲她要獨立。而是因爲,道格拉斯·洛夫古德,拉文克勞七年級,男學生會主席。

    海倫從開學起,就開始關注道格拉斯·洛夫古德了,但苦於沒有和他認識的機會。在返校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這個機會終於來了。

    她正在火車走廊找一個有空的包廂,卻在左側的包廂裏看見了道格拉斯·洛夫古德。她輕輕地打開了玻璃門,有些羞澀地說道:“你好,你的包廂還有人坐嗎?”

    洛夫古德正在看書,他看了一眼海倫,溫聲說道:“沒有,你可以坐。”在得到同意之後,海倫小心翼翼地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可惜洛夫古德沒有看見。

    洛夫古德一直沒有和海倫說話,差不多過了三分鐘,海倫忍耐不住了。她驚訝地、有些激動地說:“你是學生會主席道格拉斯·洛夫古德嗎?安德莉亞和我提到過你!”

    洛夫古德聽到了安德莉亞的名字,爽朗地笑了,他說道:“你也認識安德莉亞呀!”海倫點了點頭,小聲地補充着:“我是安德莉亞的室友,也是她的好朋友,海倫·艾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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