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崢輕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先是哄着她喝了水,又親自給她換上衣服,這才抱着她往樓下走去。
宋風晚昨晚累了一個晚上,也不想動,就任由他抱着。
下樓後,才發現客廳裏多了箇中年婦人。
她心頭一慌,下意識就想讓傅寒崢將自己放下來。
但傅寒崢充耳不聞,將她抱進飯廳後,放在椅子上,這才讓中年婦人過來。
“這是我新找來的傭人劉嬸,以後就負責這邊的一些鎖事和三餐。”
說着,又向對方介紹,“劉嬸,這是我太太。”
劉嬸笑着上前,“太太好,早就聽說太太長得漂亮,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跟仙女兒似的。”
宋風晚有些驚訝。
“你爲什麼……”
她原本想說,爲什麼忽然要找個阿姨過來。
但意識到對方還在,這樣問有點不太好,所以說到一半就閉嘴了。
傅寒崢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家裏總得有人打理,劉嬸是我從帝都調過來的人,很值得信任,你大可以方心用。”
宋風晚這才鬆了口氣。
想想也是,她和傅寒崢工作都忙,連在家裏喫飯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家裏她更是從來沒有打理過,以前還沒什麼,現在都結婚了,還老是讓程英幫忙也不是回事。
再說了,她和傅寒崢都去上班了,李白一條狗在家裏也寂寞。
有個人在這邊照看一下,她也放心點。
這樣想着,宋風晚便點了點頭。
“劉嬸,那以後就麻煩你了。”
劉嬸笑道:“不麻煩,那我就先下去忙了。”
傅寒崢點了點頭。
等她走後,他方纔走到對面坐下來。
只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幾樣精緻的早餐。
宋風晚好奇的問:“這些都是劉嬸做的嗎?”
傅寒崢“嗯”了一聲,“嚐嚐,看喜不喜歡,不喜歡就和劉嬸說,讓她下次換一下。”
宋風晚拿了一塊蔥油餅,咬了一口氣,點頭。
“嗯,挺好喫的,劉嬸的手藝真不錯。”
相比寡淡的西餐,她還是更喜歡喫中餐。
無論早午晚都一樣。
傅寒崢見狀,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喫完飯,宋風晚要去醫院看老爺子。
傅寒崢公司有點事需要處理,便將她送到醫院後就離開了。
此時,老爺子已經醒過來了。
因爲暫時還只能喫一點清淡的流食,所以老福正坐在牀頭,給他喂粥。
看到宋風晚過來,老福連忙站起身。
“二小姐來了。”
宋風晚一眼就看到了牀上睜開眼睛的宋老爺子,面上一喜。
“爺爺,您醒啦?”
宋老爺子笑了笑,緩緩擡起手來。
“二丫頭。”
宋風晚趕緊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爺爺,您感覺身體好點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宋老爺子緩緩搖頭,笑問道:“你答應我的事,辦了嗎?”
宋風晚見他到現在都還惦記着這個事,不由有些無語。
將紅本本從包裏掏出來,展開在他面前。
宋老爺子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照片,這才滿意的點頭。
“放心了,你們辦了我就放心了。”
宋風晚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執着的要自己和傅寒崢現在就領證,見他放心了,這纔將紅本本收起來。
然後接過老福手上的粥,說道:“我來喂吧,福叔,您休息一下。”
老福誒了一聲,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宋風晚餵了老爺子半碗粥,又和他說了一會兒話。
眼見老爺子有些困了,這才讓他好好休息,起身離去。
從醫院離開後,宋風晚直接回了宋氏。
她現在是宋氏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宋氏不比風煜,其中的業務之複雜,事情多繁重,簡直是她之前在風煜時的好幾倍。
但無奈,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好在宋風晚聰明,又有好幾個從宋老爺子還在任時便留下來的老董事手把手教着,一段時間下來,也算能獨處執事了。
正在辦公室裏看着文件,初一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夫人,之前您讓我替您查的東西,已經查到了。”
自從程英跟着改口喊太太以後,初一也學會了。
宋風晚剛開始聽着還有些彆扭,後來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接過初一遞來的東西,看了看。
之前她從林詩蘭的口中得知母親的死並非意外,而是人爲。
後來她也自己找私人偵探從警局那邊調了資料查證過,確定林詩蘭說的是真的。
她原本是想着,實在不行就去找朱子涵問問。
可後來又想到,先不提朱子涵肯不肯說實話,她這樣堂而皇之的去問,可能會打草驚蛇。
是的,到了這個時候,宋風晚已經隱隱感覺到,這件事的背後,有一條蛇。
他就像是一個虛無的影子,一直躲在人後,推動着這些事情的行進。
而上次,宋風晚就是讓初一派人去襄城調查母親生前的情況的。
她隱隱覺得,這一切,都和母親生前所認識的人有關。
否則,爲什麼事隔十幾年後,纔有人忽然跳出來,說母親的死有問題?
朱子涵說的話不是偶然,甚至連林詩蘭會在她面前提起那些事,也不是偶然。
一切倒像是有人故意設計的,這些人就像是一顆顆棋子般,被他操縱在手裏。
想到這裏,宋風晚的眉心微微蹙起。
她展開資料,仔細看了看。
母親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這一點她非常清楚。
因爲從小就有畫畫的天賦,所以被送到美術學院培養,習得一手好畫功,畢業以後也沒有外出找工作,而是留校任職。
母親生前的人際往來很簡單,除了同校的師生,就是當時的戀人宋振國。
她性子溫柔寡淡,雖然身邊追求者有很多,但關係都不親近。
她就像是忽遠忽近的風,又像是一層霧,讓人摸不透看不清,所以那些喜歡她的男生,通常在追了一段時間後就知難而退了。
而她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朋友,和同事以及學生的關係都是淡淡的。
除了宋振國,好像就只有一個比較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