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
宋風晚理所當然,“回家啊。”
傅寒崢眯起眼睛。
“我重傷住院,你卻回家睡?”
宋風晚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
“幹嘛?心理不平衡啊?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白眼狼?早知道就不救我了是不是?”
傅寒崢輕哼一聲,沒有回答。
宋風晚看着他那有點傲嬌又有點不滿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了,逗你的,我是準備回家洗個澡,再拿點換洗的衣服過來,醫生說了,你這傷至少得住院半個月。
昨晚你一直沒醒我就沒顧得上洗澡換衣服,你總不能讓我一直穿這身衣服呆在這裏吧?都快臭死了。”
傅寒崢聞言,眉眼這才略微鬆動了下。
只是握着她的手還是沒有鬆開。
“讓程英回去幫你拿,就在這兒洗。”
病房是獨立的vip套房,裏面洗手間浴室應有盡有,無論是空間還是設施都和五星級酒店沒有區別。
宋風晚無奈。
心裏尋思着,這個男人受個傷怎麼還突然變得粘人起來了。
但想到他好歹也是爲自己受的傷,只能妥協,“行吧,那我出去和程英說一下。”
傅寒崢這纔將她鬆開。
宋風晚出去和程英說了一下,又打電話給劉嬸,讓她替自己整理好衣服給程英帶過來。
兩人動作很快,半個小時就將她要的那些東西送過來了。
宋風晚拿着衣服去洗了澡,洗完澡後,身上果然輕爽了許多。
剛纔她讓人在病牀旁邊臨時加了張牀,原本準備在那張牀上將就幾晚。
沒想到剛走過去,就被男人一把拽住了,然後一個用力,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牀上。
宋風晚沒有站穩,差點跌倒在他身上,嚇得臉色都變了。
“你瘋了?萬一我壓到你傷口怎麼辦?”
傅寒崢低聲道:“就在這邊睡,陪我。”
宋風晚皺眉。
“不行,你胸口有傷呢,我晚上翻身時萬一不小心碰到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會注意的。”
說着,便不由分說,拉着她躺下來。
宋風晚拗不過他,無奈只得躺下,只是躺的時候十分小心,離他隔了兩個拳頭的距離,生怕不小心將他碰到了。
好在牀夠大,宋風晚本身又特別纖瘦,哪怕是躺兩個人也不會覺得擠。
她細心叮囑道:“我現在躺下了,那你可以老實睡覺了吧?”
傅寒崢卻還是不滿。
“過來點。”
宋風晚只好往他身邊挪了一丁點兒。
傅寒崢看不下去了,直接大掌一拽,就將她拽到了自己懷裏。
宋風晚嚇得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肩膀。
“傅寒崢,你別亂來,真的會把傷口弄裂的。”
傅寒崢低笑,“裂開了你就再陪我多住幾天,有老婆伺候,我願意。”
“你……”
接下來的話,被他以吻封在口中。
好在他現在身上有傷,除了偷個香喫個豆腐,也不能再做別的。
第二天,關於張懷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原來,張懷這些年表面上是在宋氏當副總,實際也有不少自己的生意。
但詭異的是,這人這麼有錢,卻從不把心思放在賺錢上。
他地下室裏的那些人體器官,被發現都是從人身上取下來的。
而那些人的屍骸也被找到了,就在別墅窗戶下面那片荷花池的沼澤地裏。
原本那裏出現了一塊沼澤地就挺令人奇怪的,因爲按理說,如果真有天然的沼澤地,應該不會有人將房子修建在那裏。
如果是後天形成的,那誰會無聊到在自己房子旁邊弄一塊沼澤池呢。
最後,警方動用力量,將沼澤地裏的荷葉全部清除,這才從下面打撈出足足十幾具屍骸。
這些屍骸一經打撈出來,頓時引起圈內的巨大轟動。
雖然外界媒體已經被封鎖消息了,但海城上流圈子多的是和警局有關係的人,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
最後,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便傳成了張懷是個殺人狂魔。
但實際上,那些屍骸經過檢測,都是死後被丟進那裏面的。
之所以丟進那裏面,應該就是爲了毀屍滅跡,但至於人到底是不是張懷殺的,現在還不敢斷定。
不過據說已經有兩具屍骸找到了主人,都是很早以前便已經結案的兇殺案的被害人。
那些案子的兇手都已經伏誅了,並沒什麼推翻的可能,所以張懷應該不是殺他們的兇手,只是偷屍或者買屍而已。
至於他將這些屍體買去到底想做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件事,最後還是漸漸的被掩蓋了下去。
至於張蘭,雖然人已經死了,但還是在死後被追加了刑責。
名義上,宋風晚也算是爲母親報仇了。
傅寒崢出院後的第二天,宋風晚讓他陪自己回了趟襄城。
林念之的遺體被張懷據爲已有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得以安葬,無論是對於生者還是死都是件好事。
而且現在無論是張蘭還是宋振國,哪怕是張懷,都已經受到法律的審判了,相信母親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從墓園出來,宋風晚就注意到傅寒崢的臉色有些蒼白。
想到他身受重傷,還要陪着自己跑這麼遠來辦理喪事,宋風晚就有些於心不忍。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酒店休息吧。”
傅寒崢點了點頭。
一行人正準備回酒店,卻在這時,宋風晚注意到不遠處的馬路邊,有個頭髮花白的老先生坐在那裏,正捂着胸口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有些好奇,讓程英扶着傅寒崢站在原地,自己走過去。
“老先生,您怎麼了?”
老人擡起頭,露出一張因爲痛苦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
“我胸口痛,是心臟病犯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幫我去車上拿個藥?”
說着,指了指不遠處停着的車輛。
宋風晚點頭,快步走過去。
很快,就在車前座的一個小包裏,找到了一小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