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這才意識到,他發燒了!
偏偏家裏的退燒藥之前就用完了,都怪她,這段時間忙着案子的事情,都沒來得及照顧家裏。
“可可乖,媽媽帶你去醫院!”
慕淺着急的隨便套了一件衣服,用自己的外套把可可包起來,抱着他就往外跑。
此時已是半夜,又是雷雨交加的天氣,路上的車本就少。
一些司機看到慕淺這副模樣,懷裏還抱着一個像孩子的東西,都不太敢停車。
慕淺看着那些車呼嘯而過,卻沒有一輛肯停下,心裏越發絕望。
她一手抱着可可,一手舉着傘,爲了不讓可可淋雨,她大半個身子露在傘外面,已經近乎溼透。
季辭今晚有一個應酬,等飯局結束的時候,已是半夜。
司機開着車,季辭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外面雷聲陣陣,季辭不經意間側頭看向窗外,沒成想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停車!”
季辭叫住司機。
“怎麼了季總?”
司機以爲季辭不舒服,趕忙問道。
季辭指着不遠處公交站牌的方向,“開去那邊。”
慕淺正心急如焚的時候,面前忽然停下一輛車,她趕忙撲過去想拜託車主送她一程。
車窗滑下,露出的竟是季辭的臉。
慕淺頓時僵住,原本求助的話也瞬間卡在了喉嚨。
季辭看了看慕淺懷裏的孩子,眼眸暗下來。
他伸手打開車門,冷聲道:“上車。”
慕淺經過下午的事,已經恨透了季辭。
但這會兒可可已經耽誤不得,她咬了咬脣,最後還是彎腰上了車。
她渾身溼透,一上車就帶進來一股寒意。
季辭打量她一眼,眉心微蹙。
“怎麼回事?”
慕淺抿着脣沒說話,只死死抱着孩子。
季辭見狀,伸出手,“把孩子給我抱吧。”
不料她卻輕輕顫了一下,然後立馬警惕的盯着季辭。
季辭看她這副像看人販子的表情,幾乎要被氣笑了。
“你身上都溼了,一直抱着,是想讓可可也溼透嗎?”
聽他這麼說,慕淺這才恍然回神。
她低頭看了眼可可,只見小包子的臉蛋已經燒得通紅,身上也燙得厲害。
的確不能再受涼了。
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可可送進季辭懷裏。
季辭抱着可可,透過外套都能感受到灼熱的溫度,不由皺眉。
“你怎麼照顧孩子的,讓他發這麼高的燒?”
他說着,讓司機從前面遞過來一瓶水,擰開後放在可可嘴邊,一點點給他潤着喉嚨。
慕淺有些委屈,要不是因爲他一直給她使絆子,她怎麼會什麼線索都拿不到,又怎麼會在外面淋雨?
歸根究底都怪季辭!
但這時候慕淺不想跟季辭說話,她悶不吭聲的坐車到了醫院,下車後想從季辭懷裏抱過可可,卻被他躲過。
季辭直接抱着可可下車,大步走進醫院。
慕淺跟在後面,“謝謝季總送我們來醫院,接下來我帶着可可去看醫生就行了!”
這話什麼意思?!信不過她嗎?!
慕淺惱火不已,但可可發燒確實有她一部分責任,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咬牙忍了。
最後醫生給可可打了針,掛上點滴,可可溫度漸漸退下去了,慕淺才鬆了口氣。
季辭得知可可沒事了,知道她不待見自己,也沒這個時候再爲難她,離開了醫院。
慕淺坐在牀邊看可可的睡顏,心裏卻陣陣發冷。
她站在不止找不到任何線索救慕三,就連可可都保護不好。
季辭只要想對付她,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死去活來,可笑她之前還覺得自己打官司能贏季辭……
太天真了!
慕淺自己都覺得自己天真,幾年前的虧還沒喫夠,竟然還心存幻想。
她明明恨季辭,卻因爲各種原因不得不向他低頭,想想就覺得可憐。
慕淺就這樣坐在病牀前譴責自己,到了最後,她滿心都是絕望,今天季辭可以毀了她的證據,那麼明天,後天也依舊可以。
那她還折騰什麼呢?
還不如直接妥協,或許那樣能更輕鬆的救慕三出來。
第二天一早,可可醒來,看到慕淺趴在牀邊睡覺,他伸出小手握住了慕淺的手。
“嗯?可可醒了?”
慕淺驚醒,趕忙擡手去摸可可的額頭,見溫度不高了,才鬆了口氣。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可可搖頭。
慕淺放心,確定可可真的沒事後,她才收拾東西帶可可回家。
“可可,你今天乖乖在家等媽媽,媽媽去公司上班,晚上回來好不好?”
慕淺給可可準備了喫的,又把要喫的藥給他放好。
可可點點頭,“嗯,可可會在家裏乖乖等媽媽回來的!”
慕淺換了衣服去公司。
員工們看到慕淺,眼神都帶着一絲異樣,但在慕淺看過去時,那些人就趕緊轉移視線。
“聽說跟季總打官司輸了,沒想到還有臉來公司。”
“可不能這麼說,人家長得漂亮,沒準兒把咱們季總迷住了呢~”
“你快拉倒吧,季總可瞧不上她這樣的,聽說她還帶着個孩子呢!”
慕淺聽到這些話,眼神冷冷掃視過去,聲音戛然而止。
這些人只會背後嚼舌根,慕淺此時已經不在乎那些言語傷害了。
到了下班時候,慕淺慢吞吞坐在座位上處理文件,等所有人都離開公司後,她才起身進了季辭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嗎?”
季辭擡眼,見是慕淺,便隨口問道。
慕淺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季辭的辦公桌前,忽然擡手解開襯衫胸前的扣子。
季辭愣住,眼睜睜看着慕淺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脫掉。
“你……”
季辭不知道說什麼好,但他清楚的知道,此時他的谷欠望已經被慕淺勾起。
慕淺看着辦公桌的邊緣,不和季辭對視,聲音裏帶了一絲顫抖。
“你不是想要我陪你一晚嗎?要就快點,完事了我還要回家照顧兒子。”
聽到她這麼說,季辭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