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來公司就是爲了這事兒？”
季辭皺眉問她。
慕淺光着身子站在季辭面前，像是絲毫不介意一般。
“你之前說了，只要我陪你睡一晚，你就放過慕三，現在我答應了，你還等什麼？”
聽她這隨便的語氣，季辭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火，他猛地起身，繞過辦公桌大步走到慕淺身前。
季辭擡手直接捏住慕淺的下巴，手勁很大，疼得慕淺直皺眉。
“慕淺，你真髒！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這樣對你，你就毫不猶豫的答應陪他睡？”
季辭眼底帶着鄙夷，說完甩開慕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不屑於睡。”
季辭說完，轉身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然後便大步離開辦公室。
慕淺臉色紅白交錯，她搞不懂季辭心裏在想什麼。
但她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脫了，那不管季辭要不要她，她都得得到一些東西纔不算白來。
“等一下！”
慕淺忽然轉身，看着季辭的背影。
“之前從蘇盈盈那裏拿來的視頻，能給我嗎？”
慕淺問他。
季辭這時候似乎明白爲何慕淺忽然來這一出，原來歸根究底，還是要救慕三。
“你真是可笑啊慕淺……”
季辭說着，回身看向慕淺，眼神如掃描一般將慕淺從頭打量到腳。
慕淺不理季辭說了什麼，只是執着的盯着他。
“可以給我嗎？”
季辭盯着慕淺看了半晌，最後嗤笑一聲，離開辦公室之前擡手扔給慕淺一個東西。
是個u盤。
與u盤一起砸在慕淺身上的，還有季辭的一句話。
“拿了東西就快滾。”
門“砰”一聲被摔上。
慕淺站在那裏，渾身都像是被冰凍，半響，才自嘲一聲。
蹲下身撿起u盤，動作緩慢穿上了衣服，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第二天，法院再次開庭，慕淺帶着那份視頻和一些新收集的證據前往。
赫連怡菲因爲這個官司，已經在海城停留許久了。
傅寒崢那裏她已經不能再去，整天住酒店又被那些討厭的狗仔記者盯梢兒，實在心煩得很。
赫連家的人也時不時打電話來問，赫連怡菲不能直接告訴他們真相，又無法解釋爲何這個官司遲遲沒有解決，幾天下來，心力交瘁的她都瘦了好幾斤。
慕淺到的時候，正好看到赫連怡菲正衝季辭發脾氣。
“季律師，大家都說你是海城最好的律師之一，可爲何這官司拖到現在還沒解決？你不是應該提前處理好那個慕淺和她的罪犯爹嗎？爲什麼還會有第二次開庭？”
這話實在有些好笑，難不成在赫連怡菲眼裏，最好的律師都是靠背地裏使手段打贏官司的嗎？
慕淺下意識看向季辭，有些好奇他面對這樣的質問會做何反應。
季辭並沒有理會赫連怡菲，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擡腳進了法庭。
“喂！”
赫連怡菲氣得跳腳，但又不能拿季辭怎麼樣，一張俏臉都有些扭曲了。
待赫連怡菲跟着季辭進入法庭，慕淺才從門口進來。
二次開庭正式開始。
慕淺拿出了從季辭那裏得來的視頻，蘇盈盈和慕三在包廂裏見面，看二人的神情就能知道，他倆商談的絕非好事。
雖然視頻沒有聲音，但蘇盈盈素來和赫連怡菲交好，若說這事和赫連怡菲沒有絲毫關係，任誰都不會信。
“單單一個視頻不足以證明我的當事人就是幕後主使。”
季辭神色淡定，一句話就道出重點。
審判長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又看向慕淺。
“你還有沒有人證？”
慕淺想到蘇盈盈那天的狀態，總覺得找她出庭有些困難。
審判長看她這模樣就知道沒有，便直接宣佈休庭。
慕淺明白，若是沒有人證出席，僅憑她手裏的這些證據，慕三是絕對沒希望脫罪的。
所以不論如何，她都要去見一見蘇盈盈，嘗試說服她出席法庭。
赫連怡菲自打慕淺拿出那個視頻的時候，臉色就很難看。
在她看來，慕淺一個小小的律師，沒錢沒勢，不可能鬥得過季辭。
但兩次開庭都沒有成功給慕三定罪，這第二次還讓慕淺他們佔了上風，很難說季辭有沒有故意放水。
兩次開庭都沒有打贏官司，對於赫連怡菲來說，就已經是輸了。
從小到大，赫連怡菲除了在傅寒崢身上受挫，什麼時候都是順風順水，何曾經歷過這種屈辱？
看着慕淺神態自若的整理文件準備離開，赫連怡菲神情陰冷。
“如果下次季律師再解決不了，我就只好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赫連怡菲扔下這句話，氣沖沖的離開法院。
季辭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有寒光一閃而過。
慕淺走出法院門口時，又看到季辭站在那裏。
她想起昨天的事，下意識不想面對季辭。
但天不從人願，季辭直接攔住了慕淺。
“有什麼事嗎？季總。”
慕淺擡頭，勉強讓自己看上去若無其事。
季辭似笑非笑，“滿意嗎？”
見慕淺不說話，季辭也沒介意，自顧自接着說道：“終於扳回了一局，是不是心情不錯？”
“或者，你真的以爲一個連內容都聽不清的視頻，就能打贏這場官司？”
季辭湊近了慕淺，聲音帶着嘲諷。
慕淺後退一步，手指捏緊了文件夾。
“我會努力尋找其他證據，總之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放棄。”
“真是堅定啊……”
季辭輕嘆一聲，然後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看看。”
慕淺接過文件，翻開後剛看了幾眼，就臉色驟變，僵在原地。
“怎麼樣？如果我把這份文件交給審判長，相信不管你找出怎樣的證據，都無濟於事了吧？”
季辭說着，慢悠悠從慕淺手裏抽出文件。
慕淺擡頭，愣愣看着季辭，“你早就在這裏等着我了是嗎？”
季辭不置可否，“這些都是慕三曾經的犯罪記錄，有了這些前科，那麼他說的所有證詞，都不可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