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達官顯貴來青樓尋樂子,那都是家常便飯的事,可這皇叔帶着皇侄一起的,卻還是頭一次。
兩個姑娘見來了大生意,連忙一邊招呼兩人,一邊去將老鴇叫來了。
這頭叔侄二人如何尋花問柳暫且不提,只說蕭景乾批閱完了所有奏摺,揉着肩膀出了書房。
回正屋以後竟然沒看到顧芷青,這讓他驚訝了下。
平時這女人不是能躺着就不坐着嗎?他還以爲顧芷青回來睡覺了,沒想到竟然不在。
“王爺呢?”
轉頭看向春桃跟夏荷,兩個丫頭對視一眼,低頭沒做聲。
蕭景乾皺了皺眉,“沒聽到我問話嗎?王爺去哪兒了?”
兩個丫頭見王妃好像生氣了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回王妃,王爺他……他……”
“他去哪兒了?”
兩個丫頭說話如此吞吞吐吐,蕭景乾覺得顧芷青只怕是沒做好事。
果然,當聽到春桃說顧芷青竟然去青樓了,氣的他直接將手裏的茶盞摔了出去。
“什麼時候的事?”
“回王妃,半個時辰前,魏侍衛傳回來的消息。”
夏荷戰戰兢兢的回答了。
其實這事還是她去廚房端糕點時,聽忠安跟侍衛的對話說的。
她聽了嚇了一跳,連忙問忠安怎麼辦?
忠安嘆了口氣,“先瞞着王妃,我馬上派人請王爺回來!”
不過看着眼下的時辰,很顯然忠安公公失敗了。
“哼,我在家裏累死累活,王爺倒是會躲清閒!”
殊不知,蕭景乾今日這番話,正是前陣子顧芷青心裏想說的。
“走,咱們去看看王爺玩的開心不開心!”
說完蕭景乾就向外走去,經過大廳的時候還不忘把牆上掛着的一把寶劍抽出來。
春桃跟夏荷一看,這是要出事啊,王妃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都氣的拔劍了,這怕是要出大事啦!
“夏荷,你快去找忠安公公,我跟着王妃,別讓王妃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
“好!”
夏荷連忙答應一聲,轉身飛快地跑了。
忠安也正在爲侍衛沒將王爺叫回來而苦惱着,心想這一會兒王妃要是找王爺找不到,那自己可怎麼說啊?
就在他苦悶撓頭的時候,夏荷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忠安公公,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去青樓找王爺了!”
“什麼?”
忠安一聽也是臉色大變,連忙叫上人向外走去。
之前看王爺跟王妃不是挺恩愛的嗎?
都讓王妃住到自己寢室裏了,這怎麼突然心血來潮就跑去青樓了?
去就去吧,您倒是有時有晌啊,這倒好,王妃知道您去了那種地方,還不得跟您鬧個雞犬不寧啊?
忠安一邊往外走一邊心裏吐槽自家王爺,心說自己都派人去找了,您倒是就坡下驢,趕緊回來呀!
這下倒好,被王妃逮個正着,看一會兒王妃找過去了您怎麼交代!
而此時正被忠安心裏碎碎唸的顧芷青壓根就沒想到危險已經降臨。
不過就算是蕭景乾來了她也不怕,不然今天就不會跟着逍遙王一起出來玩了。
“景王可是第一次來咱們春花樓,一定要多喝兩杯纔是!”
春花樓的頭牌嫣然姑娘聽說景王來了,高興的都扔下原來的客人不管了,直接跑過來跟顧芷青喝酒。
顧芷青大笑着接過酒杯,看着這嬌俏可愛的美人兒,心裏想:這花魁可比宋予兮強多了,至少不會讓她看着就犯惡心。
“既然是嫣然姑娘敬的酒,本王定然是要都喝了的!”
“小五這話說的夠男人,出來玩嘛,就一定要盡興!來,喝!”
逍遙王已經喝大了,臉上帶着醉意,醉眼朦朧的看着顧芷青,原來還顧忌顧芷青的名頭,一直稱呼她爲景王。
逍遙王還覺得,這景王是個可塑之才,最起碼在喫喝玩樂上跟自己很對脾氣!
看來以後有事沒事都可以約這小子出來玩了!
這邊顧芷青跟逍遙王美人在懷,相互對飲,聽着小曲,賞着歌舞,別提多快活了。
蕭景乾這裏也已經坐着馬車來到春花樓了。
他提着劍跳下馬車,嚇得樓前的姑娘跟客人紛紛驚呼一聲向後躲去。
春桃怕蕭景乾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連忙抱住他的胳膊道:“王妃,咱們就這樣進去找王爺吧,您把這劍交給奴婢,奴婢替您保管,好不好?”
蕭景乾輕鬆掙脫出手臂,轉頭看了一眼春桃道:“你家王妃我自己有分寸,不會傷了王爺就是。”
說着就要邁步進去,就在這時,一架馬車也停到了春花樓前,車簾一撩,逍遙王妃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身後還跟着一個面如冠玉的年輕人。
“母妃,別衝動,您都一大把年紀了,若是再因爲這種事氣傷了身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跟在逍遙王妃身後的是逍遙王跟王妃的小兒子,名叫蕭賢,一直在翰林院做編修。
今日正好是他休沐的日子,本想好好在家躲躲清閒,沒想到逍遙王這邊就又鬧出動靜了。
聽說自家父王半路拽了景王一起逛青樓,蕭賢嚇得臉都白了。
心想這滿天下的人誰不知道,景王向來是個不近女色,潔身自好的,如今父王拉着景王逛青樓,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於是在看到母親火急火燎過來“捉拿”他父親以後,也連忙跟了過來。
逍遙王妃聽到兒子的話嘆了口氣,“我與你父王夫妻幾十載,再瞭解不過。沒事,這些年我都習慣了。”
蕭賢聽了嘆了口氣,伸手扶住母親就準備進春花樓,沒想到一擡頭竟然看到一個顏色俏麗,身穿華服的小婦人正站在春花樓的門口瞪着他們。
並且這小婦人手裏還拿着把劍。
蕭賢的眼神在蕭景乾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她手裏握住的長劍上,眼裏閃過一抹驚豔,心想這位只怕也是來捉人的。
“景王妃!”
逍遙王妃一看景王妃都來了,心裏頓時將逍遙王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個死老頭子平時不着調也就算了,今日好死不死的竟然拉着景王一起胡作非爲。
看景王妃這架勢,只怕是要把這春花樓給拆了吧?
“皇嬸。”
蕭景乾表情不算好的對着逍遙王妃點了點頭,眼睛在她身後的蕭賢身上一掃而過。
他這位堂弟別看一直在翰林院做編修,可內裏卻是個學富五車的,當年要不是他故意藏拙,狀元的頭銜也輪不到別人了。
“啊,原來這位就是堂嫂!”
這陣子有關於景王妃的傳言滿天飛,蕭賢就算沒有刻意去打聽,也聽了不少。
蕭賢連忙對着蕭景乾行了個禮,蕭景乾點頭算作是回禮了。
“我聽說皇叔帶着王爺來了青樓,所以就過來看看。”
說着,蕭景乾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順便還拿着長劍挽了個劍花。
寶劍上的森森寒氣立刻迎面撲來,看的老王妃跟蕭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嘴上說是來看看,恐怕不只是看看那麼簡單吧?
母子二人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擔憂,都怕一會兒進去了,景王妃會對逍遙王不利,畢竟景王是逍遙王帶着來的。
“景王妃,一會兒……”
“皇嬸放心,我今日來只是找我們家王爺的。早起王爺說要陪我釣魚,可下午都不見人,我過來找她兌現諾言!”
不等老王妃說什麼,蕭景乾就打斷了她的話,隨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既然皇嬸也過來了,那咱們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