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逍遙王妃怎麼來……”
對於逍遙王妃經常來尋香一條街捉姦的事,老鴇已經見怪不怪了,早就有人通知她說人來了,老鴇立刻笑着迎了出來。
可她話還沒說完,一把泛着寒光的長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逍遙王跟景王在哪個房間?”
老鴇被嚇了一跳,伸手連忙指了指二樓的一個雅間。
蕭景乾也不囉嗦,提着劍轉身就上了樓。
周圍人看到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紛紛一陣驚叫,慌忙躲閃。
顧芷青聽到外邊驚叫的聲音皺了皺眉,大手一揮,有些微醉的大聲問道:“外邊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
話音剛落,就聽得門口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兩扇門板差點沒被人踹爛了。
“大膽!本王在此,誰敢造次!”
一旁的逍遙王早就在蕭景乾破門而入的時候,裝醉倒在了桌子上,只有顧芷青搖晃着身體站起來,眯着眼睛大喝着。
看她雙眼迷醉站不穩的樣子,蕭景乾心裏更加生氣。
這是喝了多少?
一個女人,竟然來青樓尋花問柳,成何體統!
尤其是看到一個穿着暴露的女子伸手扶住顧芷菁的時候,蕭景乾眼裏的怒火簡直達到了一個頂峯。
“景王,你還真是風流多情啊!”
“皇嫂息怒……”
眼看着蕭景乾要發火,蕭賢連忙上去勸說,可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呢,就看到蕭景乾舉起長劍,一劍就將酒桌給劈成了兩半。
屋子裏的姑娘們被嚇得驚叫一聲,四散奔逃,只有嫣然還瑟縮這躲在顧芷青的身邊。
可趴在桌子上的逍遙王就沒那麼好運了。
桌子一碎,他整個人都爬在了地上,滿桌子的酒菜撒了他滿頭滿臉,他驚叫一聲就蹦了起來,這醉酒也裝不下去了。
“哎呦我的天哪,地龍翻身了嗎?”
逍遙王一翻身就站了起來,別看年紀不小了,手腳倒是挺麻利。
起來以後就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嚷嚷着說地龍翻身了,出門之前還不忘拉上老王妃。
蕭景乾本來也沒想找逍遙王的麻煩,說來說去,還是顧芷青自己想來,不然就算十個人拉她也拉不動。
桌子一碎,顧芷青的神志也回籠了一些,瞪着眼睛看了半天,這纔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是誰。
“你怎麼來了?”
她揉了揉額頭,感覺有些頭疼,不過理智還在,知道現在是在外邊,不能叫蕭景乾的名字。
蕭景乾冷笑一聲,“王爺如此光明正大的出來逛妓院,就不怕我燒了這裏嗎?”
“放肆!本王是正常男人,出來應酬不是應該的嗎?王妃怎麼連這個都嫉妒?”
顧芷青氣的想要拍桌子,可手都舉起來了,才發現桌子已經被蕭景乾劈成兩半散架了。
“王妃,你也太兇悍了,本王不過是出來喝個花酒,你竟然就想燒了這春花樓!倘若那天本王要娶側妃,那你是不是也要去殺了那個本王看上的女子?”
“呵!我倒是不知道,原來王爺還想納側妃!”
蕭景乾舉起手裏長劍指着顧芷青,沉聲道:“想娶側妃?可以啊,除非我死了!”
說着一劍就向顧芷青刺去,嚇得顧芷青推開嫣然,連滾帶爬的躲了出去。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從樓上追到了樓下,又從樓下追到了街上。
顧芷青繞着馬車跑了兩圈,氣喘吁吁的指着蕭景乾道:“我告訴你,別以爲你拿着劍本王就怕你了,識相的就趕緊把劍收起來,不然本王回去就把你趕回別苑去!”
“好啊,我巴不得呢!不過在此之前,王爺你讓我砍兩劍就行!”
蕭景乾穿着長裙不方便,竟然一直沒能追上顧芷青。
第一,王爺是真的愛王妃,都被王妃提着劍追的滿街跑了,也沒捨得打王妃一下。
要知道景王在大周百姓們的眼裏,那可是戰神一般的人物,怎麼會打不過身材嬌小的王妃呢?
他之所以不還手,就是因爲心裏愛慘了王妃啊!
而那些心裏愛慕景王的小姐們則是有不同的見解。
大家覺得景王不過是好男不跟女鬥,不過是看在顧丞相的面子上,沒有在外人面前打景王妃,等回了王府,還指不定怎麼罰她呢!
至於第二,那就是景王妃十分善妒,景王不過是去逛個青樓,就被她提着劍滿街追打!
更有甚者還說景王妃不準景王納側妃,還說整個王府有正妃就沒有側妃,有側妃,就沒有正妃!
如此善妒的女子,簡直是犯了七出之罪,有些人幸災樂禍的等着景王休妻,可等了兩日景王府都沒什麼動靜傳出來。
此時正被衆人盼着休妻的顧芷青正頭上放着帕子,病懨懨的躺在牀上。
前天她被蕭景乾追着回來以後,被那個狗王爺一腳踢進了池塘裏。
當時她喝了很多酒,又跑了一路,渾身都是汗,冷不丁落進水裏,一下子就傷風了。
夏荷準備給顧芷青換個冷帕子,伸手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感覺體溫正常多了。
“總算是不燒了。”
夏荷鬆了口氣,端着水盆出去了。
外邊的小爐子上溫着一些好消化的瘦肉粥,夏荷盛了一碗端了進來。
顧芷青吭吭唧唧的靠在牀頭喝粥,瞥了一眼外邊問道:“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在書房。”
經過這陣子的相處,春桃跟夏荷都發現了,王妃不但跟王爺感情變好了,好像也在幫着王爺處理公務。
真沒想到王妃竟然這樣厲害,還看得懂公文!
在不知不覺中,蕭景乾這個假王妃在春桃跟夏荷心裏的地位默默提升了很多。
自從那天蕭景乾把顧芷青踢到湖裏以後,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每天該喫喫,該喝喝,就連邊關送回來的公文都沒耽擱。
只有顧芷青,得了傷風臥病在牀兩天。
這樂子找的,真是憋屈!
“王爺,蕭大人來了!”
忠安親自引着蕭賢走進來,隨後就又去忙了。
看到蕭賢又來了,顧芷青皺了皺眉頭。
爲什麼要說“又”呢?
因爲自從那天從青樓回來以後,自己這個便宜堂弟就時不時的往景王府跑,這才三天的時間,都來了五次了。
“堂兄身體可好些了?”
“多謝關心,好多了。”
顧芷青臉上掛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兩人這兩天的開場白都是這句話。
一個問身體好沒好,另外一個回好多了好多了,真是虛僞!
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把,顧芷青看着他問道:“堂弟這次過來又是因爲什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只是她不明白,蕭賢一個文官,要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麼呢?
“哦,之前是我父王不好,自己不着調就算了,還累的堂兄也惹得嫂子生氣。”
說着,他從袖子裏取出一個檀木小盒子,道:“這是我代我父王給堂嫂賠罪的禮物,希望堂兄幫忙轉交。”
顧芷青拿到手裏掂量了下,應該不是手鐲玉器什麼的,倒是有股淡淡的香味。
打開盒子看了看,竟然是一盒胭脂。
這讓顧芷青挑了挑眉。
小叔子送嫂子胭脂……這怎麼想怎麼怪怪的。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直接笑着收了起來,“好,一會兒等王妃回來,我一定轉交。”
蕭賢聽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顧芷青覺得他笑的有些晃眼。
“還有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