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嬌寵(穿書) >第14章 第十四章書房之中
    “保護王爺!”兩人對視的剎那,數十個侍衛奔襲而來,神情警覺、裝備精良,一看便知訓練有素。

    侍衛瞬間已擺好陣勢,將趙沛鬆鬆圍住保護起來,領頭的一人躬身道:“王爺,是否徹查?”

    看樣子他們並非大內的“警衛”,行動之前特意向主子請示。

    趙沛表情平淡地轉回身,繼續提筆寫字,頓了須臾,才道:“父皇壽辰,不必勞師動衆。”

    “是。”侍衛領命,收攏陣型。正待退去,卻聽後窗外傳來的簌簌聲,衆人再次停下腳步,似在等着趙沛發令。隊長見他未置可否,便提步移向窗子查探。

    慄夏躲在牆根底下,擡頭便見一隻大手推開窗扇,再多一個動作,她就完全暴露在衆人目光之下。

    侍衛正要探身,趙沛忽地落筆,擡手輕輕理了一下宣紙,語氣清冷道:“不必,鴿子而已。”

    “是!”侍衛們立刻拿捏主子的意思,動作迅速地退開,一瞬間的工夫全部撤出房內。

    蹲在窗底的慄夏滿頭冷汗:“……你纔是鴿子,你全家都是鴿子!”

    “進來。”清冷中帶着磁性的聲音從頭頂直直傳進耳朵。

    慄夏:……

    擡頭看了看前方丈餘高牆,估量着如果現在跳的話,她一準被□□射成篩子。

    權衡再三,慄夏發現趙沛的房間是竟她全身而退的最好出路。

    對於靖遠王其人,原書中出現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都是側面描寫,只知常年帶兵駐守北漠,性情高冷,後被原男主趙澤利用,在一次決戰性的戰役中,力克北墒,將戎狄趕出千里之外,免去大祁近百年戰禍,卻不幸戰死沙場,爲趙澤繼續“大搞事業”創造了有利條件。

    她才確認昨天是故事的開端,模糊地記得靖遠王的死訊出現在原書中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位置。

    眼前這段情節書中從沒提及,慄夏搞不清接下來面對的是福是禍。

    估計能從窗戶裏跳進靖遠王房內的活人,她絕對是第一人。

    慄夏惴惴不安,手腳不知放哪兒,目光四處亂晃。

    這裏向是趙沛的書房,牆壁上鑲嵌着古樸端麗的黑色木質壁格,藏書滿滿當當,其中兩格擺放着兩隻鼻菸壺,一隻白玉、一隻青玉,遠遠看着便覺細膩瑩潤,貌似價值不菲。

    水墨山水的屏風後,擺着一方黑漆的木質書案,上面文房四寶俱全,牆上掛着一幅青山流水的國畫,牆角的白瓷瓶中,插着數枝梅花,整個屋子散發着淡淡的松香氣味,若在平日裏,肯定能讓人心情平和。

    “坐。”趙沛從書案後面繞了出來,一雙黑眸中無波無瀾,清冷的音調中帶着兩分閒適。

    “王爺。”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慄夏表面鎮靜,一顆心緊張得快要突突出來了。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她爲了自保,早已做好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準備,可她仍然是個普通人,會猶豫,會害怕,更會不知所措。

    在男人目光沉靜而冰冷,讓人讀不出任何情緒。

    慄夏就近找了把椅子,姿勢擺得中規中矩,對方好整以暇,凝眸觀望,偏偏不肯說話。

    迎着他審視的目光,慄夏十分不自在,咬了咬牙,先聲奪人:“王爺有話請講。”

    “咔噠。”一杯茶放在她的手邊,冒着淼淼熱氣,翠綠色的葉子上下浮蕩。

    趙沛立在她面前三步遠的位置,嗓音清冽,“你到底是何人?實話實說。”

    對方氣場強大,壓迫感十足。

    慄夏腦速飛快,將茶端在手中,哆哆嗦嗦啜了一口。

    “也罷。”男人似乎很有耐心,語氣不緊不慢,“等你想好再說,孤這裏無人打擾。”

    慄夏自知沒時間和他耗,不知道掉進院子的事兒趙澤有沒有得到消息,總之,晚回去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可以,但有個條件。”慄夏仰頭與他對視,面上硬是毫無懼色。

    “哦?你講。”男人濃眉一挑。

    “請王爺先解奴婢的疑問。”慄夏一顆心已跳到嗓子眼。

    男人自帶冷氣,被他那雙湛黑的眸子定定注視着,效果跟空調冷氣別無二致。

    趙沛沉默不語,慄夏權當他是默認,開口道:“王爺昨夜去而復返,是因爲奴婢的話嗎?”

    趙沛黑眸一閃,喃喃道:“當世竟有你這般膽量的女子……”一慣的冷聲,也聽不出個喜怒。

    “可不是嘛,咱倆命長的一個才活到三分之一,你要是把我砍了,沒準兒我還能穿回去。”慄夏暗想。

    屋中安靜,趙沛還是那般沉靜,清冷。

    二人對視,目光暗藏刀鋒。

    急促腳步停在門外,有人小心翼翼地稟告:“王爺,奴才有要事。”

    “講。”趙沛道,盯着慄夏的姿態絲毫沒有變化,

    “皇上今晨抱恙,淑貴妃請王爺侍疾。”內監道。

    似乎感覺到事情不太尋常,趙沛眉頭微蹙,冷聲道:“孤即刻便去。”

    慄夏緩緩起身,一雙黑眸盯着窗子,“王爺快動身吧,皇上怕是要不好。”

    “大膽!”聽到對父皇不敬之詞,趙沛容色驟然冷沉,擡手扣住慄夏的手腕,不料對方一個閃身,手臂如蛇般從手心裏抽出,甚至看不清移動時的動作。

    慄夏也在同時意識到不妥,動作快得連她自己也沒反應過來。

    她的思緒紛亂,方纔的一幕幕重新自腦海中閃過,先是被柳如煙打了一掌,掉到院子裏,然後……就一直和趙沛談話。

    從坐在椅子上時候開始,她便感覺氣血逐漸沸騰,一股詭異的暖流像蟲子一樣從四肢穿行而過,身體出現這種奇怪的變化,原來並不全是因爲趙沛太帥了?

    慄夏打小在福利院長大,屬於母胎solo型,對男人上頭這種感覺實在沒啥經驗。

    等她察覺到周圍變化,發覺自己已經推開窗扇,蹲在窗櫺之上,回望立在窗邊的趙沛。

    趙沛似乎並不準備窮追不捨,追到窗邊便立在那裏,薄脣翕合,說了句什麼。

    慄夏動作太快,沒有聽清,只有“經脈”二字的餘音傳入耳際。

    她側着身子回頭望他,道了一聲:“請王爺恕罪!”便如同貓咪般跳上牆頭,靈巧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重重疊疊的碧瓦之上。

    “原來開掛的感覺是這樣的!”

    眼前景色飛快向後閃去,風聲在耳旁呼嘯。

    慄夏飛身穿梭在宮殿中,彷彿變成一隻靈巧的燕子。

    原主到底什麼來頭,竟身懷高超武功?

    穿進書裏時,原主身受重傷,正處於彌留狀態,慄夏雖然借用了她的身子,記憶卻如大海潮涌,一波波襲來,又飛快地退去,留下鮮少印記。醒來十天左右,關於她的身世,只有些許模糊片段,不論黑漆漆的山洞、詭異的追逃、轟鳴火光還是山巔烈風呼嘯都一閃而過,實在難以串聯在一起,形成有用的信息。

    不消片刻,她已然回到飛羽軒,輕輕一躍吊在窗檐之上,掀開虛掩的窗扇,鑽進了房間。

    剛換好衣服,慄夏便聽樓梯響起腳步聲。

    聽雪推門看見她在,愣了愣,笑道:“主兒,您怎的比奴婢還早?”

    “剛敘了會兒話,便聽皇上身子不適。”慄夏道,“你怎麼沒歇着,去哪兒了?”

    “是呢,主兒讓奴婢歇着,奴婢便去會了會宮裏的同鄉。”聽雪說着,給慄夏沏上茶。

    “哦?宮裏還有同鄉,沒聽你提過,都還好吧?”慄夏也的確渴了,一口喝盡,沒事兒的時候,和聽雪說說話是最大的休閒了。

    “謝主兒記掛着。”聽雪道,“挺好的,又在抱怨沒福份兒伺候貴妃娘娘和那些得寵的主兒們,只能燒些冷竈,勉強餬口罷了。”

    慄夏盯着起伏的茶梗,若有所思道:“唉,今天冷沒準兒明天就熱了,誰說得準呢?”

    “還是咱們主兒看得通透。”聽雪連着給她斟了三杯,“倒是有件事兒,奴婢雖然只聽了一耳朵,還是想和您唸叨唸叨。”

    “嗯,說說。”慄夏點頭,饒有興趣。

    “奴婢一位同鄉在承乾宮當值,”聽雪道,“說年年總能見到一件怪事兒?”

    “什麼怪事兒?”她神祕的樣子讓慄夏覺得挺有趣。

    聽雪壓低聲音,“您知道吧,承乾宮是寧貴妃離京前居住的宮殿。”

    “靖遠王的生母?”與靖遠王有關,慄夏興致更濃了些。

    “對對,就是那位。聽承乾宮的人說,她的魂兒年年都回來……”聽雪滿臉驚恐地說道。

    “怎麼說?”慄夏暗忖,莫非還有靈異事件?

    “鐺——鐺——鐺——”

    兩人的對話被突兀響起的鐘聲打斷。

    沉重悠遠的聲響迴盪在重重宮檐的上空,驚起一羣羣白鴿。

    聽雪放下茶壺,和慄夏一起聽着一聲接着一聲的鐘鳴之聲。

    每多響一次,慄夏的心頭便更沉重一分。

    “多少下了?”她問。

    “二十、二十一……”直到二十七下,才緩緩停止,悠長餘韻久久不散。

    聽雪面色發白,聲音明顯顫抖起來,“主兒,奴婢從沒聽過宮裏鳴鐘這麼多下,怕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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